第十一章 慢慢打开的心扉
回到澳门后，子墨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虽然唐飞在回来后就没有出现过，但是子墨却觉得没有什么，也许他只是很忙，毕竟唐飞是为了陪她散心而请了假。虽然中间她总是接到唐飞的电话，电话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简短的问候，子墨的潜意识中猜到唐飞一定有什么事情，但是她觉得也许那时唐飞工作的事情，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唐飞在她脑海中闪烁的次数似乎在一点点的增加。 “子墨，为什么你没有去医院呀？” 子墨教完钢琴课回家，沈菁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子墨有点一头雾水，看着莫俊朗。 “唐飞前上个星期做了阑尾切除手术，现在住在医院。” 莫俊朗似乎也对子墨漠不关心的事情有点生气，子墨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她要去医院看看，她必须去，因为在听了爸爸的话后，她真的担心唐飞的情况，原来唐飞这几天不出现是因为生病了，电话中支支吾吾的语气，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她到底是多么粗心大意呀，竟然连这个都没有发现。 “唐医生住在几号病房？” 护士看着子墨，眼神中显示出一种说不出的敌意。 “您有什么事情？” 护士用标准的国语问道， “我想探望一下唐医生。” 子墨觉得应该直接打电话给唐飞，也许这样会更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没有勇气拨通唐飞的电话，护士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子墨，似乎在用眼神指责子墨探病会什么都不带。 “你是他什么人？” 这时一个女医生在子墨身后突然问道，她是不是刚刚开始就站在这里的，子墨不是很清楚，也没有注意，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子墨却觉得心烦，甚至想马上转身离开。 “你有必要知道吗？” 子墨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直视着那个女医生说道， “唐医生。” 护士注意到唐飞正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便好心的提醒了两个僵持的人，子墨看过去，大概上下打量了十几秒钟，嘴角才不自觉的上扬了，大概子墨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笑容。 “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子墨能够来看自己，能够这样直视对她表现敌意的Michelle古，能够对着他笑，仅仅因为这样的小事情，唐飞就把丢失了的勇气找回来了。 “和平时的打扮不一样，有点意外。” 子墨的语气还是带着笑意，平时都是西装笔挺的唐飞，今天穿着简单的病服，头发也没有梳理的很整齐，虽然显得有点慵懒的魅力，但是子墨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 唐飞走到子墨身边，原来自己这几天的心烦意乱只是希望能够见到子墨，看到子墨后，这些天的坏脾气一下就不见了。 “那你介意扶这位病人回房间吗？” 唐飞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样做，因为以前那个子墨，一定会拒绝，或者当做没有听到而转身离来，但是现在他有了勇气，也许曾经的自己并没有太积极，子墨答应让他留在身边，就会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他，就好像是去旅行，虽然子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她不是完全配合了他吗？唐飞突然开始责怪自己的不体贴。 看到唐飞伸出的胳膊，子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搀扶住唐飞，慢慢往病房走去，留下了一脸失意的Michelle古，唐飞余光看到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和子墨解释一下。 “Michelle，是我前前任女友，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嗯！” 子墨的淡然让唐飞觉得紧张， “真的只有简单的问候之类的，连饭也不会一起吃，最接近的事情，大概只有一同搭乘电梯。” “我知道，所以她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子墨开始不清楚为什么护士会对她有敌意，但是看到Michelle后，大概清楚了，是因为那个女医生和唐飞有什么感情纠葛，所以护士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医生而讨厌她的到来。想到这里子墨突然觉得虽然自己没有来过这里，自己似乎在这里很出名，这让子墨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子墨每天都会来看看唐飞，虽然呆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但是这也足够让唐飞慢慢回味了。甚至有意无意的推迟了出院的时间，直到子墨单纯的问唐飞，为什么一个切除阑尾的手术要住院这么久，才让唐飞不得不办理出院手续。 唐飞甚至有点感谢自己突然生病的事情，至少通过这次住院，唐飞开始知道如何和子墨相处了，也许子墨总是给人感觉很冷漠。但当你忽略那些伪装，会发现真正的子墨，会为别人着想，会开玩笑，会直勾勾的盯着别人，不会闪躲，这些都是最近唐飞的新发现，唐飞为这些发现兴奋不已。 虽然每当子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唐飞就会看到子墨陷入某种沉思的样子中，所以渐渐的唐飞坚决反对子墨自己一个人发呆的发生，帮助子墨安排钢琴课程，好配合自己的下班时间，这样每天他都可以见到子墨。 “你是医生，真的可以每天这么清闲吗？” 子墨开玩笑的语气让唐飞觉得非常轻松，子墨微微扬起的嘴角也让唐飞开心，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刚刚拿到医生执照的时候，他也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那种兴奋完全没有办法和这种心情相比，心里面满满的洋溢着幸福的滋味，痒痒的，甜甜的。 “你怎么不说话？” 子墨回头看着唐飞，唐飞很自然的牵起子墨的手，子墨惊慌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唐飞拉着子墨继续往前走， “这就是理由，要是不牵着你的手，我也没有逃走的勇气。” 唐飞笑的很轻松，因为他知道子墨已经没有在排斥他，子墨默默地让唐飞牵着手，看着唐飞高兴的侧脸，心里的某一次好像被撼动了，这也许就是她久违的情绪，自从失去宇轩后，第一次有的情绪。 子墨觉得最近会常常想起宇轩，可是最近想起宇轩自己的心却不似以前那样痛，不管宇轩怎么对待她，她总是无法恨他，还是期待着有一天还能见到他，因为宇轩始终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你又在想什么？” 唐飞注意到走神的子墨，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子墨看着唐飞，淡淡的笑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唐飞也没有在追问，他知道也许子墨又想起了曾经那个他，可是唐飞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他生命中的下一个他，也是最后一个他，所以他不想逼着子墨，毕竟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这个星期日我们去骑车怎么样？” 唐飞轻快的问道，子墨有点犹豫，似乎自己并不是特别擅长运动，唐飞看到略显窘态的子墨放声大笑，子墨推开唐飞，自己往前走，唐飞害怕子墨真的生气马上追了上去，却看到子墨仍旧微微上扬的嘴角，放下心来继续牵着子墨的手。 周末一大早子墨就被唐飞的电话吵醒，但是子墨还是乖乖的爬起来，换好衣服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这让莫俊朗和沈菁都欣喜不已，子墨抱了抱眼睛湿润的母亲，无尽的内疚让子墨也差点哭出来。 “好了好了，快去吧！唐飞一定再等了。” 沈菁拍了拍子墨的后背说道，子墨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自己一身的运动服，说实话这是mama帮她买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所以根本不需要运动服，沈菁在听说子墨要去骑单车后，就自作主张的跑去买了一整套回来，子墨心里当然感谢沈菁的细心。 刚走下楼，就看到徒步走来的唐飞，看到子墨走下楼，唐飞还挺惊讶，本来是担心子墨要准备很久才特意提前打电话过来催，免得自己先到子墨家里，让子墨着急，可是没想到子墨比预想的早，而且略微的打扮让唐飞受宠若惊。 “我还想上去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的。” 唐飞拉着子墨的手，显然已经没有上去的意思了，子墨笑了笑，和唐飞一起往关口走去，虽然来了澳门这么久，可是子墨从来没有过到珠海过，她没有什么兴趣过来，虽然沈菁好几次想带着子墨到珠海来逛一逛顺便见见朋友，但是子墨却不愿意，她似乎已经忘记如何何人相处了，更何况是和母亲的朋友。 关口的人特别多，尤其是在周末这个时间，子墨见到拥挤的人潮，心里有些害怕，唐飞似乎感觉的到子墨的不舒服，忙将子墨保护在怀中，从澳门居民的特别通道过了关，子墨看着唐飞。 “你总来珠海吗？” “之前有广州的教授来珠海开会，我就来过几次，第一次是开车来的，可是因为方向不同，我实在不习惯，之后几次过来就不开车了。” 唐飞时刻观察的前面的人潮，深怕子墨被撞倒，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子墨的脸。但是唐飞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后悔了，应该开车过来的，他平时过来都是上班时间，虽然人潮不是很少，但是远不能和今天相比，真不该徒步过来，至少开了车子，子墨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子墨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唐飞抱得太紧让周围经过的人都会侧目。可是子墨却没有推开唐飞，毕竟他是好意，也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唐飞带着子墨在拱北地下口岸简单的吃了早点后，才问子墨。 “我们坐公交车怎么样？” 唐飞提议道，子墨到是无所谓，在澳门她也时常会坐公交车的，唐飞熟悉的拉着子墨到了关口的车站，在车站后面的7/11，还特意买了矿泉水给子墨，因为他担心在情侣路上会没有卖水的地方。 因为是周末，大家都是来拱北的玩，所以从拱北出发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在公车上的人也不多，唐飞拉着子墨坐到了最后一排，还特意让子墨坐在里面的位子上，唐飞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一直这样仅仅的牵着子墨，这让子墨非常安心。 ‘如果忘记了宇轩，宇轩会不会觉得很寂寞？’ 子墨常常这样问自己，可是有太多因素让她没有办法撇开唐飞的温柔，她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开始接受唐飞了。那种久违的幸福感，让子墨动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