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林秀姑出嫁
饭后休息一会儿，林得禄就清醒了，因为不放心宋氏在家，就要往家赶。郑伯去送华强两兄弟，家里也没有其他代步工具，张氏只让他提了一篮子鸡蛋回去。 家里多了几条狗，三妞一下子找到了事做，很兴奋的主动担当起喂狗的工作，沉浸在喜悦中的她一定要帮狗取名字。大妞笑笑由着她。 怕赶不上明天上学，傍晚的时候，郑伯又载着华明两兄弟回来了。姥姥和舅娘给了几方腊rou和一篮子鸡蛋让他俩一并带回来。张氏把去老院子喝林秀姑喜酒的事情说了，对于不能去吃喜酒这回事情，大宝几个都不在乎，现在对他们来说，学院的影响力还是大些。 张氏一面说着娘和嫂子太客气，一面疑问都有小半个月了，怎么牙行那里还没有人卖地的消息。连买房带进学，零用等，已经花了三百来两了。这没个地，家里吃穿啥都要买，也挺费钱的。张氏想想就催着郑伯再受累一趟，送自己去牙行瞅瞅。 牙行的人倒是挺热情的迎了张氏进去，并歉意的解释，这夏收还没到，地里都种着庄稼，也很少有卖的，夏收过后应该好些。张氏也是农民出生，不过着急这才忘了这茬，如此倒平静下来，让牙行的人仔细留意着。 第二天，郑伯送了大宝四个去了学堂回来。张氏母女四个就收拾好，带上杨婶一起登上马车出发去柳村了。 马车的速度很快，达到林家老宅的时候，林秀姑的嫁妆还摆在院子里给乡亲们看。这婚嫁是农村的大事，大早上老院子里就围满了人。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张氏一家，不由得说了句：“林老大家的回来了。”。 这一嗓子成功的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这上次张氏和李氏决裂的时候自己都在场呢，现在是怎么回事，和好了吗？村里人的八卦因子也不由得活跃起来。张氏一家就在众人的注目中下了马车。 人群中一阵吵杂，有人说张氏一家发财了，还坐得起马车。又有人反对说是为上次的事情争口气，气气刘氏吧。众说纷纭，也没有个结论。 最先上前的是大嘴婶，拉着张氏的手道：“大妹子，你回来了啊。最近咋样，你也不捎个口信。”。 张氏用另一只手拍拍大嘴婶的手，笑道：“我好着呢，忙过这段时间就请你到家做客。”。 大嘴婶笑着应了，又夸大妞几个越发水灵了。大妞几个笑着喊了人，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寒暄两句，张氏母女并郑伯两口子就进了老院子。 不过一月，再次踏入老院子，大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最先看到张氏一行人的刘氏，想是顾及今天是林秀姑出嫁的日子，或是李氏早有交待，尽管满脸不虞，只是哼了一声就转身进了屋，张氏母女也不在意。熟门熟路的来到林秀姑的闺房，屋子里围满了还未出嫁的姑娘。林秀姑看到张氏母女，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问好。 张氏笑着答应，又交给她一个木匣子，说了几句吉祥话出去了。林秀姑打开一看，匣子里躺了一对样式新颖的丝质绢花和十两银子，不由得对着门口略微出神。。 张氏又带着大妞几个去林老太爷的屋子里给他们俩请安磕头。林老爷子和李氏面上都有些尴尬，林老爷子干巴巴的问了几句，张氏也答了。林老爷子毕竟是男人，也找不到那么多话说，寒暄几句就去外面招呼客人。屋子里剩下的几人之间气氛变得很微妙，上次的事李氏事后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却也拉不下脸道歉。心里又觉得是张氏不会做儿媳妇，哪有这么对婆婆说话的？ 两个大人不说话，几个小孩子觉得很难受，大妞拉着张氏的袖子说道：“娘不是还要个小姑添箱吗？我们还是早点出去吧，等会儿接亲的人该来了。”。 张氏顺着大妞的话客套了两句就出来了。往林秀姑的嫁妆里添了一副银镯子和一副鸳鸯绣枕套。不多会儿，接亲的人来了，帮忙的人赶紧将嫁妆装箱。林秀姑拜别父母，登上了轿子。 院子里一空，酒席就开始了。宋氏因为有了身孕，也没有帮忙，大妞几个找李花和冬梅玩去了，两妯娌倒是有时间说说话。 张氏笑呵呵的问宋氏有几个月了，害喜严重不。宋氏笑着一一回答。张氏又把自己的经验给宋氏说了，叮嘱她不能乱吃东西，不能干重活。宋氏也笑着应了。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林翠姑身上。 “怎么今儿没看到大姑子啊？”张氏猛的想起问道。 “哎，还真的呢，一家子都没来啊。”宋氏也才想起。 “不会是忘了吧。”张氏想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林翠姑怎么会放弃在这么多人面前炫耀的机会，她在自己成亲那天趾高气昂的模样张氏现在都记得。 “哪能啊？”宋氏说道：“娘早就让人带了话，她还说过要回来呢。”。 “那能因为什么啊？”张氏想不出所以然就不想了，让杨婶帮忙把买的那匹上好棉布拿给宋氏，说棉布软和，做小儿衣裳最好。 “我那儿还有几套给小侄子的衣赏还没做出来，等些日子，让得禄上我那儿拿去。”。 宋氏推拒，张氏说是给小侄子的，宋氏只得笑着接过了。 农村吃酒席是按着轮次的，张氏母女和郑伯两口子坐的二轮子，加上林得禄两口子刚好凑成一桌，刚好倒也免去了别人旁敲侧击的问东问西。 下午，帮忙的人收拾好灶房，帮着还了桌椅板凳，临走之前李氏一人送了一碗rou菜，反正自家吃不完，送送人情也好。 外人一走，压抑已久的刘氏就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人不是指天发誓说恩断义绝了吗，今天巴巴的回来是咋回事？”。 张氏还未说话，林得禄开口了：“二嫂，你说的是什么话，大嫂回自个家有什么不对吗？”。 “自个家？”刘氏嗤笑：“这哪是她的？”。 “这当然不是我家。”二妞接口：“我家早被人一把火烧了。”。 “若不是我娘不计较，现在某些人还呆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吧。”大妞接过话茬：“看来是没痛到身上，就不知道啥叫感恩。”。 “你这两个贱蹄子......”刘氏恼羞成怒的抡起巴掌。 大妞还来不及躲，刘氏的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我家小姐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管教。” 是郑伯。 大妞心里一阵感激。张氏把大妞挡在身后，面色不虞的说道：“刘氏，我早和你断绝关系了，别给脸不要脸。我张小妹的闺女还轮不到你个外人甩巴掌，惹急了我，我就把你的事情嚷嚷出去，看小花和小虎两兄妹的婚事怎么办！”。 张氏的心里一阵后怕，原以为自己不理会、不去招惹，刘氏心里愧疚会收敛些。刚刚要不是老郑，刘氏这一巴掌大妞是挨定了。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就这么弱吗？ 不！ 张氏攥紧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再心软了。 林老爷子一看，也是沉着脸呵斥刘氏:“你还没学乖，非得折腾进牢房才甘心吗？”。一激动，林老爷子忍不住一阵咳嗽。 李氏赶紧轻抚他的胸口，一面安慰他想开些，一边呵斥道：“一回来就吵吵，是看不得我们有安生日子过吗？”。 这话一出口，张氏对李氏是彻底的死心了，心里原本因着李氏是得福的亲娘而一再忍让的最后一丝不忍也被李氏消耗殆尽了。自己一家回到这里没有一个人问问自己过得咋样，所谓的亲情还不如个外人。张氏稳了稳神色，看向林老爷子说道：“公爹，我们先回去了。”。 林老爷子平顺了呼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吃过饭再走吧。只是热热剩菜，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张氏见林老爷子这么说也只得应下。刘氏赌气不肯进厨房，躲在自己屋里，任由林老太爷怎么叫也不应。宋氏只得去做，张氏怕她有个闪失，还是把她送出来，自己和大妞几个热了菜。 因为刚吃不久，又被刘氏一气，张氏母女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子了。 等林老爷子放下筷子，张氏一行人起身告辞。 [→。→今天愚人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