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提前的生日礼物
推开门，苏子柠看见桌子上有了束花，护工正在收拾其他东西，而苏子睿依旧躺在病床上。 苏子睿在苏子柠推门的时候就转过头，看见是苏子柠回来了，马上嚎叫起来：“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快要饿死了。” “看来有所恢复嘛，还有力气嚎叫。不是给你留了钱吗，饿了不会叫人去买？” “买的哪有姐做的好吃。”说着直勾勾地盯着苏子柠带有的保温盒。 “还学会挑嘴了？”苏子柠边说边盛出一碗粥出来。 “苏小姐，需不需要做其他事了？”收拾好东西的护工问道。 “暂时不用了，你先去吃饭吧，晚上我叫你的时候再过来。” 打发走护工，苏子柠才开始喂食。很快一碗粥就见底了，苏子柠不敢让苏子睿吃太饱，于是不再喂了。 “今天下午你同学是不是来看你了？” “嗯，下午是那些班干部来的，说是代表老师和班上的同学来看望我。上午魏泽宇和曹毅还有另外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也来了。” “哦。”苏子柠没发表其他意见，“对了，明天咱就出院。” “出院？”他这情况能那么快吗？他现在全身都缠着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 “不用担心，你的伤姐会给你治好的。” “姐，你开玩笑的吧？”说完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是不是没钱了？” “不是，你别乱想。你是我弟弟，姐怎么会害你，另外明天是你生日，姐也不想你在医院凄凄惨惨地过。” 虽然每年他们的生日都只有姐弟俩人一起庆祝，庆祝方式也很简单，但苏子柠还是不希望苏子睿的生日在医院度过。 “好吧，我相信你。姐，你今年送什么礼物给我啊？” 苏子柠看着苏子睿期待的眼神，想到这几年因为经济原因他们的生日都只能买一些小东西做礼物，一下子没忍住就提前把惊喜拿出来了。 “来，看看，姐给你的生日礼物。”苏子柠得意地晃晃手中的蓝色本本。 苏子睿看到上面的三个大字就愣住了，房产证？？真的？？ “姐，这……？”这是他们家的房子？ “你没看错哦。”说着更加得意地把翻开本本翻开。 苏子睿看到上面的名字都惊呆了，竟然是他的名字？ “嘿嘿，姐以前说要送你房子的。”以前她一直以为只能说说而已，没想到也有真正实现的这一天。 这几年姐弟俩都是住学校的，但放假的时候不能住学校，只好在外面租套小小的房子，一室一厅，苏子柠睡了卧室，苏子睿只能在客厅委屈着。 苏子睿总是无奈又不得不每天把那张简易床叠来叠去，有时候还会抱怨一句：“最讨厌收拾床铺了。” 通常这个时候苏子柠都会插上一句：“等姐有钱了就给你买套大房子随你折腾。乖，先把床收拾好了。” 然后苏子睿送上白眼三两只。 突然间苏子柠真的给他送了套房子，苏子睿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12岁以前的记忆都模糊了，他记得的只是这几年来他们姐弟都是居无定所的，除了学校的宿舍，每个假期都会在不同的窄小出租房里。少年时候每次搬家他都无比渴望可以有一所固定的房子，然后里面有间完全属于他的房间。 渐渐地习惯了，也明白他们的处境，房子那是很遥远的事。可是现在突然愿望实现了，还真的有点不现实的感觉。 “被姐的大方吓到了？”苏子柠捂嘴偷偷笑，想不到现在还能看到小时候苏子睿那种呆呆的表情。 “切，我会被一座小小的房子吓到。”苏子睿听到那笑声，立即反应过来，马上换了一副不在乎的嘴脸。 苏子柠心里更乐了：“真的没吓到，不过我看刚才某人的表情好傻呦。” 苏子睿死不承认刚刚被吓到：“那不是为了配合你吗。” “好吧，暂且相信你的解释。不过礼物收到了，现在，”苏子柠指指挂在墙上的钟，“你不是不该睡了，醒了好几小时了。” “我不困。” “不困也必须睡，你这伤睡着了好得快一点。”凡参丹现在多少还有点作用，特别是沉睡中，修复效果也好一些。 “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有点累，但是神经很兴奋。 “你不想快点好起来？睡眠有助恢复，快睡吧，闭上眼很快就会睡着。” 苏子睿听了，想想继续有助恢复，那就睡吧。于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想睡来着，可是就算闭上眼，也阻止不了思维的活跃啊。总有各种各样风格各异的房子在脑海里不断呈现，跟幻灯片似的，可他感觉不满意，于是房子飞了，一片空白，接着马上又出新的，不断循环着。 十分钟后，苏子柠听到那越来越混乱的呼吸，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一直在乱想什么？” “姐，你给我描述一下新家吧。”苏子睿干脆睁开了眼。 “明天就能看到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想到我都睡不着了。” “给你说了，你更睡不着。乖，睡吧。” “姐，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吧？”感觉有点不真实。 瞅着苏子睿那眼神，苏子柠明白了，跟她刚得到空间那会一样患得患失，以为是梦。 于是从包里拿出那本房产证，塞进他怀里，“这样不会跑了吧？睡觉。” 苏子睿用笨拙的手摸了摸怀里的本本，满足地闭上眼睛，终于很快睡了过去。 等苏子睿睡着以后，苏子柠把护工召回来守着，她还要去定个生日蛋糕。 离开之前苏子柠没忘把压在苏子睿胸前的房产证收了回来，一来压着对苏子睿不好，二来把这么一本房产证丢在一个睡眠中的病人确实不够安全。 省立医院的环境很不错，住院部大楼下面有个小公园，要出医院大门的话，从公园小路穿过去比走大道要近得多。每天清早傍晚都有很多住院病人在这里散步，做做简单运动，虽然现在天快黑了，但还是有一些人在。 自从苏爸苏妈在八年前出事后，苏子柠就十分不喜欢医院了，医院是最后确定苏爸苏妈抢救无效死亡的地方，每次苏子柠一到医院总会想起那一幕：被白布完全遮住躯体，曾经的温度不在，不管她和苏子睿怎么喊都得不到的回应。 这么多年过去，每次想起依然还是会心痛万分。 苏子睿明明知道自己的伤还需住院治疗的，可还是很容易就同意她提议的出院，恐怕也有这里面的原因。连她都难受，比她小的弟弟又怎么会幸免呢。前几天还好，苏子睿昏迷自然感觉不到什么，苏子柠因为太着急也没多想，但这两天缓下来那种难受的感觉愈加清晰。 虽说他们姐弟彼此都没说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嘻嘻哈哈闹着，但心照不宣了吧。 苏子柠甚至觉得，前两天苏子睿昏迷的时候还坚持出医院才炼制凡参丹，其实也是一种逃避医院的行为吧。 苏子柠不知不觉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有人喊了一声。 “小姑娘？” 小姑娘？这喊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