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五)
请做好思想准备 两更 上头来了几个女人,纷纷叫着:“好了没有啊,真慢,在里面干什么。”把她发出的声响盖过了。 一个和同样嗓音的女人,说道:“冬虫,叫太医。” 等用恭房的女人们厌恶地噫声,原来在拉肚子,走啦走啦,臭死了。夏草担心道:“别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了。” 冬虫应道:“主子,您且忍忍,婢子马上叫爷。” “嫌我不够丢人呢。”这女人连顾家琪不快时用什么口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家琪也再没机会发警讯了,她一落下,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接住她,堵住她的嘴,困住她的腿脚动静。 等冬虫夏草把“假顾家琪”带走,恭房里静下来,两监带着她转过地道,道是新挖的,潮泥味儿还挺重。 在弯弯曲曲的地道里走了小半个时辰,两监把人带进一间暗室,大方石块贴砌,正面有个石梯,下面有个铁炉,烧红碳铁,另三面墙上各挂有铁铐、钉板、棍锁等物,中间一个吊人的铁环,地上扔着些许带齿的兽夹,血迹斑斑的,透着一股子恶毒气。 顾家琪一瞧这地方,还真眼熟,就是昭阳殿下面囚虐宁晓雪那黑屋。 前回没毁成,景帝又把它用上了。 楼道口传来锁链拉扯的声音,景帝搂着个裹黑绸的女人下来,一路yin、笑着说宛儿你真聪明之类的话,两人搬了条官帽椅坐着,后面站齐八个身高膀壮的锦衣卫。 “还不脱光了,”景帝不快地训道,“吊上去。赏给你们了。” 顾家琪落下来时是解开裤子的,拖了一路早不知掉哪个地方;肚子也确实是不舒服的,忍了这一路已是极限,现在碰到这么个腌臜人,自然是不会再忍了。恶心怕什么,要能把人恶心死了,她还多放几回。 再好看的女人,沾了这玩意,也叫人倒尽胃口。 就算男人们绝对服从皇帝的命令不管污、秽地轮了这女人,整件事还不知道是谁恶心谁。 暗室里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味儿,景帝噌地站起来,怒意勃发,一鞭抽到顾家琪身上,他要抽第二鞭,池越溪拦住他,温温柔柔地劝道:“何必生干火,她就是要你气呢。现在她落在咱们手里,你还怕玩不死她。” “好宛儿,你不提醒朕又中她贱、招。”景帝捏了把黑绸女人的下巴,吩咐道,“去弄干净了,你们慢慢玩。” 两个太监尽心尽责地把人从里到外收整干净,暗室里也熏了香,耀生生白花花的漂亮女体吊在正中间,四肢全拉开,这是一个让女人无尽羞耻的姿势,却让其他人把女人看得清清楚楚。四周角落边站着男人,喉咙不停地上下吞咽。 景帝没有看到他要看到的东西,站起来,走到顾家琪前面,一掌掴开那张无所谓的脸。 顾家琪脸歪到一边,她脑袋里嗡嗡地作响,鼻孔里清晰地冒出两管热血,她呸声吐出嘴里血水,转过头,轻蔑地看他,骄傲地笑。她能说话,但她不屑说。 景帝的心火给挑起来,掐着她的脖子,啪啪啪地煽她耳光,脚下还重重地踢她肚子。 “你们,给朕上。”景帝自己打得没力气,他转而喝道,“朕倒要看看,顾照光的女儿被一百个男人上了,怎么样!” 暗室里的人没有动静,景帝察觉到不祥,恐惧而又不安,手里紧紧箍着女人的细颈,色厉内荏地喊道:“出来,装神弄鬼!” “不要!这是陷阱,姑姑,快走。”顾家琪叫道,景帝重重击她胸口,露出狰狞凶残的一面,紧紧卡住她的喉咙,阴侧侧道:“朕数三声,不出来,她就死定了。” 一道黑影闪过,黑绸女人站起身,在房间里看来看去,黑影又闪过,黑绸女人一记蛇鞭抽过去,那是条活蛇,蛇头有金红毒瘤,是毒蛇王。 蛇咬中了黑影,黑影的鬼魅动作变慢,寻常人眼已能追上黑影的移动速度。 “落闸!”暗室外响起数声铁栅栏落地的声音,黑绸女人解掉身上的绸巾,扒掉脸上池越溪的假面具,露出一张额点三瓣落梅的满月脸来,她一身劲装,双手持金刺,扑向那个黑影,阻止黑影攻击皇帝。 景帝一直抓着人质不放,一见那黑影过来,他就把人质挡在身前阻挡。 顾家琪咬紧牙关,瞪着那个黑影的身影,心里默念着再来一次,再来。随着黑影的频繁攻击,景帝推拿人质挡身的次数增加,景帝和顾家琪之间身体接触越发紧密而少防备。 就在这时,顾家琪一口咬住景帝整个耳朵,用尽她所有力气。景帝发出痛苦的叫声,往死里重打扭捶吊在空中的女人。 “陛下!”梅花瓣女人要来救皇帝,黑影立即全力阻拦她。 确保牙齿里的毒,渗入皇帝的耳朵里,顾家琪放心地晕过去。 阴寒的冷气渗入她的身体,顾家琪冻醒来,黑影扛着她,中了毒,走不快。 “醒了?”黑影的声音低哑苍老,“皇孙在前面。” “你,是叶公公。”顾家琪忍着喉痛挤出声音。 黑影笑了笑,重重咳嗽。顾家琪咬牙想下地,却被对方阻止,她低语道:“你中毒了。” “死不了。” 黑影带着她又摸索了一段路,前面传来司马昶惊恐成一条直线的颤音:“嬷嬷?她、她活着?” “我在。”顾家琪回道。
司马昶踩着积水飞快地跑进来,把她抱入怀里,顾家琪一路恶寒抽痛,此时却觉得温暖又舒心,这一次,她安心地沉沉地睡了很久。 “先生,先生,”鸳鸯珠主拦着人,小声道,“爷吩咐,不让人见主子。” 石画楼急道:“这事不紧急,老夫能来打扰世子妃吗?让老夫见见,迟了大事不好。” 顾家琪身子还很沉重,没多少力气说话,合着眼,低问道:“我醒了,什么事?” 石画楼和鸳鸯珠玉低语几句,珠玉掀起帷帘走进来,在世子妃耳边低语:海郦名下,京内外六十三家铺子都封了。大小管事全给拉进南都政指挥使司狱里,严刑逼供,杀得昏天暗地。 这还没完,各地厂卫还在抓人,有反抗的就地格杀无论。 封铺子不怕,厂卫杀人也能忍,怕的是暴露皇太孙。 石画楼来,就是想请顾家琪尽快转移财产,稳定乱局,以图后计。 “你们爷呢?”顾家琪沉沉地睡着,问道。 珠玉跪下去,巍颤颤地从头讲起:“冬虫夏草把假姑娘带回府的时候,有人报,兵部侍郎钱闻道涉嫌谋反,给抄家下狱了。东厂的探子还传消息,那钱闻道的夫人丁氏不堪重刑,供出了海世子。 那假姑娘喝气拍桌在发脾气,跟主子一模一样儿的,冬虫夏草一点都没起疑,鼓动主子给太后李家点子颜色瞧瞧,免得以为咱们好欺负了。” 司马昶若早回来,说不定还能挽回点后果。 但是,司马昶在外,假的顾家琪就利用这段时机,把情报递了出去。眼下年关里,京内外管事都要向顾家琪汇报年度工作,就这么一晚上功夫,顾家琪的钱财底子都叫人扒拉清楚。 程家、虞家、秦家保皇派联起手来,做土匪强盗,掏空郦山公主赖以嚣张的根本。 要不是官面上的人,是司马昶那边在联系,这晚上能叫海郦两府彻底翻船。 这,就是太后、景帝的盘算回敬。 太后把人送给景帝,景帝抓顾家琪、用最羞辱的方法折磨她,让她再也站不起来都在其次,重要的是她的钱、她的权,逼出她身后的人。 什么东宫党,二皇子派,两边斗得人眼花潦乱,李太后、魏景帝两个却清楚得很。 不除掉握有先皇遗旨的皇太孙,龙椅谁也坐不上。 什么太后老臣子逼宫,皇帝无奈交出皇权,都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真正为的就是钓出皇太孙,干掉他,永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