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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六回 假做真时真亦假 到处有鬼(上)

    昨日断更,查了一下,今天要补更9000字

    大家看文欢乐吧

    ORZ

    疯了个去

       

    却说游园意外,顾家琪被逼落湖,幸得“高人”相救,两人躲在冷宫等待救援。

    顾家琪寒热发烧,冷宫小孩用土法热血灌救。顾家琪醒后,示意对方在自己左侧口袋掏些急救药丸,又用盐巴糖粉按比例和雪水调成营养汁喝尽。

    缓过劲,顾家琪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申时二刻。”

    “外面有没有人找我?其他人会叫他顾伯伯、顾总督,九少爷什么的。”

    “没有。”

    顾家琪重重地吐一口气,摸摸guntang的额头,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小孩关切问道:“你是不是很冷?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说着就把人抱住,两人遂紧紧抱成一团。

    他又问道:“你饿不饿?你的rou干我没吃完。我喂你吃,吃饱你就不会生病了。”

    顾家琪以为他直接塞rou干,没想到,排骨小孩嚼好了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喂完rou,他还舔舔嘴角,很惊讶:比嬷嬷的还软。

    。。。

    明白,他生病的时候,那位老嬷嬷大概就是这么哺食喂药的。他只是很好学,全搬全抄在她身上试验罢了。

    顾家琪淡定地咽下软呼呼的rou糜。

    “还是很难受吗?再喝点老鼠血吧,我去抓。”

    顾家琪拉住他摇头,她很想告诉这个孩子,吃尸体rou的老鼠说不定有鼠疫,也许她没烧死却给耗子整死了。可这个孩子吃老鼠rou都长这么大,她应该不会碰到那么杯具的事。

    “嬷嬷也这么说,所以,她把那些埋尸体的地方都洒上药,老鼠就只能啃木头了。”

    小孩颇为得意地说道,并告诉她哪里的老鼠最肥,不是御膳房,而是司膳监头头屋子里的,因为那个太监常常半夜命御厨做满桌酒食,吃不完,就全喂了老鼠。

    结果使得那屋里的老鼠只只又肥又壮,让他和胡嬷嬷每个月都能打牙祭。

    “你嬷嬷从来没抓过鸡鸭吗?”

    “那个肥肥的司膳监头子,他功夫比嬷嬷好,他宁可把菜倒进粪坑也不给冷园里的人吃。”

    顾家琪觉得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大概烧糊涂了。

    “你别睡,千万不要睡,这里好多人都是这样一闭眼就死掉了。”

    “那你跟我说说话。随便什么。”

    “你是不是快死了?”排骨小孩凑到她嘴边闻闻碰碰,咕哝软软的香香的,“你不要死,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爬出泥坑,过了会儿,他拖来一块黑麻布,有股尸血的臭味。用这块布盖在她身上,排骨小孩搀着人跑过菜地,再跑进某个空殿。

    顾家琪示意他贴墙壁原地再等,冷殿里仅有风夹雪的呼啸声,确定没有追踪,她点头,小孩带着她拐过几个弯道,扒树根穿地道匍匐前进,约莫一个时辰,两人来到通道尽头,热气扑面,洞壁用砖木支撑,guntangguntang。

    宫中某个暖坑的地底。

    洞壁几侧有喇叭状的通气口,干草垫的地上有两床旧棉被,金丝枕头沾有血渍,边上挂着七八只风干的蛇鼠rou段,三瓦罐水。显然此处是冷宫生存小专家的冬季存活下来的秘密基地。

    排骨小孩拨开灰扑扑的棉被,咧嘴一笑,示意她躺上去,又紧紧地抱住她,说道:“嬷嬷说,出汗就能活,你一定会出汗的。”

    不一会儿,顾家琪全身冒热汗。

    排骨小孩大为惊诧,顾家琪轻声道,她里衣夹火绒,只要有热源她就冻不着。

    “那你不会死了?”排骨小孩安下心,顾家琪底子不错,出汗后明显有精神,她再调食盐糖水,与小孩分吃些rou干,两人挤在一处睡下。

    排骨小孩忽地嘘一声,耳语道:“你哥哥在上头。还有个太监。”

    那是张德先,他在劝小少爷回暖阁吃点东西,顾家齐推说没胃口,等会再说。张德先没压下愤怒,道:“少爷!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孽种?”

    “公公多虑,”顾家齐口气平淡回道,“我不是把青苹青菽拦下了。”

    张德先缓了口气,道:“少爷,那是个祸根,死了大家才睡得安稳,您就别想了。”

    “公公,我是在想她那两个跟班怎么没闹,”顾家齐说起新话题,“难得有人替咱们动手,可别坏在他们手上。”

    “少爷这般想就好,王雪娥那儿子咱家倒是见过,”张德先略显自得,谢天宝给个小宫女缠住,现在只怕人迷得昏在哪个角落也不知道;程家那小胖子,自有虞家人料理,虞贵妃可是个聪明人,所以,“哪怕顾远山现在得信进宫,那孽种也早冻死了。”

    很久没话,顾家琪等得快要睡着,排骨小孩才说:“他们走了。屋顶有人偷听都不知道,你哥哥的功夫也不见得怎么样。”

    顾家琪没理会小孩自夸,打个哈欠,睡熟。

    大雪,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停了。

    踩着新雪,顾照光进宫接孩子。

    他没睡踏实,尽管是因为天气因为兄妹情深之类的缘故,女儿才不得不在宫里留宿。

    来到景福宫,青苹青菽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他刚显出笑容就听两丫环哭叫道:“爷,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

    顾照光看着她们惊惶的面色,问道:“什么时候?”

    青菽急道:“早起时,被窝是凉的。”

    青苹定定神,一咬牙,用力跪倒,道:“还请爷问问家齐少爷,自昨、昨日午后,婢子就再没见过小姐。少爷说小姐在香凝小姐处歇息,婢子二人用过饭食,一觉醒来就、就天亮了。”

    越过两个自己给自己吓住的丫环,顾照光瞪着从宫门里施施然走来的微笑的少年,无边的怒火已经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顾家齐被一掌打倒,落在雪地里呕血,他轻轻地笑,很得意:“你就是打死我,那孽种也死透了!”

    顾照光欲打第二掌,杨林逋飞身与他对了一掌,两人各退三步稳定翻涌的气血。

    老太监白净的手兜回袖里,温和地笑,道:“总督爷,这位是太后千岁的侄孙,可不是您顾家棍棒能打的,您可得悠着点儿,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顾照光捏着拳头嘎吱嘎吱地,看着雪地里吐血的金装少年,恨恨地一闭眼,再睁开时已收起震惊与愤怒,他冷静地让两丫环去请李香凝,问得孩子与谢天宝、程昭三人独玩,从昨日午前就没见过人,这位与千军万马拼杀面色犹不改的总督大人,直接喷血。

    “大人!”青苹、青菽惊叫。

    顾照光摆手示自己无碍,那口堵在喉间的闷血,吐出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