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都是有背景的人
从两人的口中，易风得知，其实庄头老成和管校高大少是有个人私怨的。具体如何结怨，他们不知。但老成在世时，经常呵斥，让他们不要与高大少的下人来往。 可是，大胜和小木与高大少的两个下人，要么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要么是街坊邻居，免不了接触。担心被老成发现，他们就私下里悄悄玩耍。有一次，四人正在偷偷喝酒，不料被老成发现，然后这俩小子便被他吊打一顿。 另外，易风还获悉了一条重要消息，就是那一箱黄金肯定不是老成的。老成虽然有些毛病，比如调戏个大姑娘小媳妇啊，截留一些上交的贡品啊，但其实胆儿很小，涉及到账目，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贪腐，平时，最多也就收个鸡鸭鱼rou，几吊铜钱，仅此而已。 这方面，大胜和小木不但经常目睹，还是亲身经历。 所谓亲身经历，是指二人爹娘为了给他们在皇庄某个差事，就送给老成一只羊，几吊钱。这些东西，在高大少那里，还不够塞牙缝，可在老成眼中，却是天大的贿赂了，因此，为了封口，就把俩小子留在自己身边，并给了高薪。 这样一个人，他哪有胆子贪腐五千两黄金呢？ 要说敢，也是高大少，别看那鳖孙整日衣着寒碜，其实是个极其贪婪之人。 这就又要谈到送礼了。他的那两个下人的爹娘，见大胜和小木仅仅是一只羊和几吊钱就谋了这么好的差事，就羡慕嫉妒恨啊，然后托人送给高大少一只羊，几吊钱，希望自家孩子能待在高大少身边，也是高薪。 可是，高大少看都不看就把那些东西抛出家门，还极度鄙夷的哼了一声。 无奈，他们家人便下狠心，在原物基础上，另加一头猪，几吊钱。这次，高大少收下了，但不是笑纳，而是鄙夷的纳。 即便被鄙夷，那家人也非常高兴，就静待消息。可是左等右等，良久不见动静。于是，就托人询问缘由。他们得到的答复只有一句话，“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懂事！” 这话很暧昧，也很含混。经过中间人指点，他们终于明白，就是嫌弃送的东西少。你们都是成年人，送礼都不知道咋送吗？那么好的差事，就这点儿屁毛玩意儿就打发了吗？ 无奈，他们只好加大筹码，否则，之前送的不就打水漂了吗？然后又送了三只羊，三头猪，十两银子，外加一头小牛犊。 如此这般，高大少才勉强答应了。 “高大少如何把刺猬的‘刺’炼制的如钢针一般？”易风插言。 两人摇摇头，解释道，炼化“刺”的事儿，是公开的秘密，但方法只有高大少自个儿知晓。但驯养刺猬的事儿，是秘密，那是高大少的下人告知的。而且，他们一再叮嘱，切勿外泄，否则性命难保。所以，此事，他们就连老CD没敢告诉。 毕竟，高大少是这皇庄的管校，虽然只是个九品，但权力极大，可以掌控他们的生死，灭掉他们连上报都不用。如果命案闹大了，他上报只需一句话，“刁民叛乱”便掩盖过去。而上面也就不会追究。 “这可是皇上的皇庄啊，皇上据说是个好皇上，以前是太子时，也是个好太子，他就不管吗？”易风追问。 大胜和小木长叹一口气，解释原委—— 皇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关注一个小小的皇庄呢？就是他以前当太子，也从不会踏足此地。况且，他做太子时，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哪有心情打理皇庄？ 先皇赐他皇庄，无非就是个名头而已。其实，这皇庄是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即便现在他是皇上，可天下谁不知道，忠王才是实权掌控者？ 这不，皇上刚派自己的亲信小栓子来此，便接连出现命案…… 闻言，易风暗暗心道，这俩小子看起来狗屁不通，其实知道的还不少，虽然都是些花边消息，也都是坊间的传说。 “那这皇庄的幕后人是谁？”他继续追问。 这次，大胜和小木摇摇头，表示不知。“其实，我们的成老爷也是傀儡，很多事情，都是高大少做主。而成老爷不甘心，就与他争执，结果，唉，反正是一地鸡毛。” “你们的成老爷也应该有些背景吧？否则，不早被拿掉了？”易风提出疑问。 “有些背景，就是原来的顺天府府尹、现在的刑部左侍郎李大人。”小木回答。 李大人？易风愕然，没想到老成竟然是他的人。 “可是，老成被杀，李大人为何不出来主持公义呢？”易风试探地问。其实，不问，他也能推测个七七八八：李大人为人还算正直，肯定不会容许自己的人贪腐，而老成一案，却被定性为贪腐所致。果真如此的话，他哪有脸现身呢？ 果然，大胜解释，老成很怯李大人，每次收礼，或者贪些小便宜，都一再叮嘱两人，绝对不要泄露出去，否则，让李大人知晓，他是吃不了兜着走，诸如此类。 这时，易风蓦地冒出一个念头，一个大胆的念头：也许，这一连串命案，并非只是针对自己，还有某个或某些庙堂高官。 …… 次日一早，易风正要去再度检查高大少的尸体，便接到通报，迎接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易风一怔，哪儿来的府尹大人？自李大人调任刑部后，顺天府的府尹的职位一直空缺。据说，很多人豁出老命的托人打点，走后门，甚至爬后窗，不择手段。毕竟，府尹一职，是实权，是肥差啊！在京师这地块儿上，即便是各部的尚书们都礼让三分呢！ 不过，随之他就释然了，京畿重地，如此重要职位怎么可能一直空缺呢？也许，刚刚任命的呢！不过任命谁，都与自己无关。于是，他就随着众人在天福皇庄的大门处等候。 今日，暴雪变成了飘飘洒洒的雪花，就如天女散花一般。如果不是命案在身，易风真想寻一处亭子，温一壶酒，坐在那里赏娇艳的梅花，赏这洁白的天花，然后浮想联翩，尽情的想入非非…… 半柱香后，飘散的雪花中，一队人马蜗行牛步，姗姗而来……终于，人马抵达面前。 府尹大人锦轿的轿帘掀开，一人老气横秋的步出。 见到此人，众人表情各异，有的惊喜，有的愕然。而易风，则是淡然而笑。 这新任府尹是谁？ 万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