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听闻酷刑
那两个下人一看是易风，顿时惊喜，以为他真是青天大老爷，人善好糊弄，就哭哭啼啼的哀求救命，说什么自己就是对刺猬剥皮而已，又没谋财害命之类。 易风经验老辣，闻其言，观其行，便知二人在漫天扯淡，于是，便对风青青眨了一下眼。 风青青当即意会，就从地上捡起几根刺猬的刺，阴笑着逼到那两个下人面前，并将那刺悬吊在两人的双眼前晃荡，晃荡来，晃荡去……她这阵势，显而易见，就是威胁那两个鳖孙，如不老实，就将他们的眼珠穿成糖葫芦。 立时，那两个下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极度惊恐地抱住易风的腿，比死了亲爹还悲伤的哀求。可是，易风却倒背双手，一副闭目沉思状。 见这位青天大老爷再也不“青天”，两个鳖孙就明白自己的伎俩被看穿了，于是，便哭哭啼啼地把实情道出。 ——高大少饲养刺猬，主要是为了取它们身上的刺。他把那些刺经过特殊炼制后，当做刑罚惩治“刁民”。 在天福皇庄内，佃户的来源分为很多种情况，其中一种，是被圈地圈进来的。这些人，本来耕种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需正常的缴纳皇粮国税即可，之后，便可惬意地过丰衣足食的小日子。 但是，被圈入皇庄后，他们就需要缴纳两份租税，一份是国家的，一份是皇庄的。这一来，他们便不乐意了，就时不时的进行反抗。 对于这些“刁民”，管校高大少起初只是普通的惩治，比如吊打、鞭笞及砍头等。可是，这些刑罚根本不足以震慑。他们都是不怕死的主儿。也难怪，你把他们的口粮都吞掉了，他们全家老小没饭吃，怎么着都是死，谁还会怕死？ 然而，皇庄内经常出现刁民也不行啊，这是管校的责任。况且，刁民们不缴租税还是小事，他们饿急了，就会暴乱，十几人，或者上百人，直接哄抢粮仓。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高大少对这些人颇是头疼，思来想去，便就地取材，充分利用遍地的刺猬：把它们的刺取出，经过特制后，制成比钢针还坚硬的针刺。 这些针刺做何用途？主要是两种，其中最常用的，是铺设地刺阵。 所谓地刺阵，就是在一块约有十来丈的地方，把针刺埋入地内，根部在下，刺尖在上，密密麻麻，无以计数。 这地刺阵干嘛？当擂台。高大少把那些刁民置放其上，让他们对垒厮杀。胜者，不但赦免无罪，还奖赏粮食、猪羊，甚至免除租税。 起初，那些刁民还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站在地刺阵之上，死不屈服。 然而，不是谁都是英雄。况且，这地刺阵不同于普通的刑罚。比如砍头，一刀下去，大家都一样，无知无觉，直接翘鼻子，乐呵呵地共赴鬼门关，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儿。可这玩意儿，那是个疼！这种疼，不是那种爽快的疼，而是慢疼，还是密密麻麻的疼。 众刁民们在上面，是站不能站，坐不能坐，趴不能趴，躺不能躺，反正无论怎样，都是一个字：疼！ 在他们忍受煎熬时，高大少便及时进行威逼利诱。 第一步，是利诱。他把那些刁民的孩子和爹娘拉到地刺阵前，一个一个过堂。比如，先挑出阿狗的儿子，当然，是越小越好。 高大少会把鲜美的糕点让阿狗的儿子品尝。小孩子，还饿的饥肠辘辘，那还管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同仇敌忾，当即就会狼吞虎咽地把糕点塞入腹内。吃完后，他肯定还会可怜兮兮地望着剩下的糕点流口水。 而此时，高大少就开始蛊惑阿狗了，条件很简单，就是厮杀，无论对谁，只要获胜，就将糕点赏给孩子。非但如此，他还会把粮食、猪羊等奖品放在孩子身旁，并承诺，胜利后还会免除一年的租税。 望着可怜兮兮的孩子，望着那丰盛的奖赏，再加上免除一年的租税，阿狗的意志力就会渐渐坍塌，然后向与自己一起战斗的兄弟们下手。 而只要有一人下手，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的效应…… 如果，恰巧阿狗是个真正的爷们儿，任凭如何利诱都不屈服，都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儿，那高大少的下一步，就是威逼了。 威逼很简单，直接将阿狗的孩子抛到地刺阵上。小孩子哪会受了这难以言说的疼？其结果就是哭，痛哭流涕，嚎啕大哭，惊慌失措的哭，撕心裂肺的哭，惨绝人寰的哭……如此一来，阿狗再是铁心钢肠，也经受不住，于是，就会挥起老拳…… 而引起众刁民在地刺阵上对垒厮杀，才是高大少的最终目的。 你想想，十几个，甚至数十个身着褴褛的汉子，就如野兽一般，拳来脚往，口咬手挠，这是多么残酷的场面？此时，只有疯狂，只有对生的贪婪，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只有没有底线的自私自利。 在厮杀时，每一次出招，都会见到血，不是自己的血，就是对方的血，血花飞溅，血流成河，血漫黄土。 此时，只有一个词：恐怖！ 而这正是高大少要的效果。在这厮杀中，有锥心泣血的背叛，有无休无止的贪婪，有震彻人心的血腥，有…… 经过数次这种厮杀场面后，哄抢粮仓的暴动便销声匿迹了，即便是抗租者，也渐渐屈服了。他们不怕死，但怕背叛；他们不怕死，但怕孩子可怜兮兮的目光；他们不怕死，但怕爹娘那老迈佝偻的身体被高大少无情地踩在脚下…… 不过，仍然有死硬分子。这些死硬分子，要么是光杆司令，要么全家都是犟驴，宁死不从！对于这些人，高大少就会采取第二种方法：下黑手。 “如何下黑手？”凌飞插言。 刚才，两个下人的介绍，让她听的鸡皮疙瘩阵阵涌起，娘的鳖孙，看着高大少这人，既简朴还老实，却是个手段凶狠的刽子手。于是，她就急忙插言，希望二人从那血腥、恐怖的叙述中跳出来。 “下黑手的方式，具体我们也不清楚，那都是高老爷自己动手。我们也只是在他酒醉时偶尔听说，比如，用那刺猬的刺，扎入人的什么部位，那人就会要么傻，要么疯，要么在梦中翘鼻子……” “高老爷还有一种特殊技能，可以驯服刺猬，就是说，他能让刺猬像狗一样听话，比如，这铁箱里的刺猬，都是被高老爷调教好的……” 在两个下人的叙述中，易风越来越相信，高大少就是谋害老成的凶手。于是，他当机立断，拘捕高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