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惑人的歌姬
三人一入玫瑰坊,老板急忙屁颠屁颠恭迎大驾。老板姓周,是个三十来岁貌美如花的女子。周老板亲自引领,将他们带到三楼“天字一号”贵宾间前。 这三人是谁?一个是万大力,当今炙手可热的忠王之弟;一个是易风,目前京师最火爆的捕快;一个是宁一川,前途无量的未来状元。这三人,可是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当然,从内心而言,周老板还是对易风更加真心实意,毕竟,他解了自家伙计的危难。 之前,见甜嘴八哥惹了万大力,周老板就吓的躲在玫瑰坊内不敢冒头。虽然她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但在万大力面前,她的背景就是个屁! 彼时,她非常担心万大力在教训甜嘴八哥时再来个脱裤子放屁——多一举,让自己也跪在地上谢罪。还好,易风的出现让她长吁一口气。 因此,她一再表示,三人随意玩耍,就如在自家,全部免单。 万大力这鳖孙虽然霸道,但在买单方面不含糊,就呵斥周老板:“你个sao婆娘,是小看本老爷没银子?这点儿小钱也付不起?老爷让你看看,什么叫有钱人!” 话毕,他对身旁的管家摆摆手,还泛着白眼冷哼一声。 他的管家姓牛。见状,牛管家就耀武扬威解下背包,抓起一大把银票砸在周老板的脑袋上,还气势汹汹教训,“狗眼看人低!”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周老板一脸尴尬,就无奈地望向易风,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 易风体察她的难处,就好言劝慰万大力。 “那好,我给小弟面子。”万大力这才作罢。 于是,易风就示意宁一川拉着万大力和牛管家先入房,然后自己对周老板附耳悄言,“大姐,你把这地上的银票收起暂且保管,就当是我那举人小弟以后在此的一应费用。” 这二愣子,不但“无耻”,还“贪财”!他可不想白白好过了周老板。那地上的银票,全都是一千两一张,粗略估计,约有二十来张,两万来两呢! 当然,他的无耻和贪财,周老板可不敢小觑。她正愁如何应对呢,地上那么多银票,捡,还是不捡,这是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捡,她不敢,担心再惹怒了万大力;不捡,也不行,地上散落着这么多银票,要是哪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捡去,万大力忽然心血来潮再寻自己讨要,那自己才是比窦娥冤呢! 因此,易风的吩咐,对她而言,不啻是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于是,她就匆忙捡起,然后一再向易风保证,“从此以后,无论是易小爷您,还是举人小爷,还是您的朋友,只要来此玩耍,全部免单!” 她的说辞,易风很满意。他倒不担心自己,也不担心其他朋友,就是担心宁一川这举人小哥儿,花钱如流水,经常入不敷出。这一来好了,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难题。 之后,他就打发周老板先行离去,然后自己转身进入房内。 “哎,我去,果然不一个档次。”一入内,易风便万分感概,且不言此处装饰的豪华,单单这空气就与一楼的戏院是天壤之别。 一楼那戏院,简言之就是:三教九流,人声嘈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气。那酸臭气中,有五香花生的气味,有劣质酒的气味,有脚臭气,有体臭气,有狐臭气,还有……但在这雅间内,却是香,沁人心脾的香气,解困的香气,让人如游行云端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 当然,差异不仅仅是气味,更重要的是歌姬。 “天字一号”房内,伺候他们的歌姬,是玫瑰坊的头牌。头牌有四个,艺名分别为:鱼鱼、墨墨、心心、画画。 四人各有特色。鱼鱼善于舞蹈,其舞姿就如鱼在海水中嬉戏,灵动的很;墨墨善于弈棋,其水平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心心善于歌唱,其歌声空灵的能让人瞬间入定;画画善于抚琴,其技艺只有一个词:“行云流水”。 当然,所谓“善于”,只是她们特别突出的一点,其他方面,也都是一流境界,比如,善舞的鱼鱼在弈棋、歌唱和抚琴方面也具有相当高的造诣。虽然比不过其她三人,但比起别人,却是云泥之别。
当然,至于墨墨、心心和画画,也是如此。 她们四人,名震京师,并非一般人物能享受的起。在这“天字一号”房,是以时辰计算价格的,而且价格不菲,还必须是预订。 不过,这也是看人下菜。诸如万大力之类人物,就谈不上什么预订不预订了。谁敢阻拦谁的脑袋就会搬家,虽然他就是个六品通判。 六品通判万大力万大人不在乎钱,是个真正“视钱如粪土”的人,经常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这玫瑰坊的“天字一号”间,他也是经常光顾之地。因此,他便与四位极品歌姬非常熟络。此时,他正左拥鱼鱼右抱墨墨,还哼着小曲儿。 而宁一川,也如鱼入大海,鸟飞高空,恣意享受这无上的美色。这里,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四位歌姬,也是他觊觎很久的。可这里,之前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三楼,他最多也就能去那老巫婆的杂物间聊聊天。一度,他想踏入三楼最低档的房间,也就是“人字九号”房,为此,将易风借风大婶而准备用于向老巫婆买线索的那两千两银子付给了周老板。但那sao婆娘却只让他进房参观了一圈。而彼时,房内没有一个歌姬。 这次,终遂心愿,他早就扑在心心的怀里死活不出来了。 但易风对这地方极其不适应。他目视那身着透明纱衣的歌姬,那流露着蛊惑雄虫的胴体,当即汗如雨下,还燥热的如被盛夏烈日炙烤。 而此时,静候他多时的画画如蛇一般贴来,还逸散着鬼魅般迷人之笑。 易风急忙推辞,口中喃喃,“别别别,我那个,那个……” 可是,他的推辞在画画这里就如惊涛骇浪中的扁舟顷刻间无影无踪,然后画画温软的身体缠绕在他那健硕的身板上。 立时,易风感觉脑中一震,眼前一黑,便如面条般脱落在地——这二愣子,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