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似曾相识的面孔

    面对易风的笑，卞立新似乎胸有成竹，就颔首微笑，然后带人离去了。

    而易风，则来到郑山峰尸体前查验。看着尸体，他心里感觉可笑，转了一大圈儿，终于又要担当重任了。

    见状，凌飞、风青青他们也围聚而来，一边认真检查，一边指着可疑之处商议。

    可疑之处，其实只有一点，就是郑山峰的心脏。

    经过一夜，这尸体已经僵硬，血液也凝固。但在他的胸部，却依然呈现着一个血洞。这血洞，就是被挖去的心脏之处。

    这尸体，易风曾经简略地扫视过，有个大概印象。此时，他弯腰俯首，再度检查。但越查，他就越感觉这心脏不像是被手挖去：肋骨断裂的不均匀；血洞没有指痕；周边是血rou模糊。可是，如果不是用手，那用什么挖？良久，他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其他人，虽然众说纷纭，却也是毫无章法。

    在尸体上实在得不到再有价值的线索后，易风他们就只好暂时放弃。随后，众人检查现场，但也是徒劳无功。

    考虑再三，易风决定还是从地道入手。于是，他们就沿着那地道的地上路线，从顺天府衙门开始，步向它出口所在的民宅。

    衙门与民宅之间，有一道横街，三座宅院。他们挨个检查，并无异常。然后，众人便再度来到那民宅前。

    这民宅，凌飞有印象，它的主人是个鳏夫，姓杨。老杨头儿约有六十多岁，性格孤僻，捡破烂儿为生。值钱的破烂，他会卖掉；不值钱的，就堆积在院内。日积月累，杨家便是臭气熏天，鼠虫遍地。

    这引得街坊邻居不满，就向衙门告状，反正顺天府就近在咫尺。起初，衙门的差役还想冒充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但老杨头儿根本就是四六不鸟，轻者，无动于衷；重者，就撒泼耍赖，躺在衙门前打滚儿，还嚎的哭天抢地。

    如此一来，衙门的各位大老爷们也扛不住了，他一个老头儿，就是捡些破烂儿，也不是杀人放火，又能如何？好歹人家也是自食其力。拘入牢狱内还要管他饭，浪费皇粮。于是，再无人敢在他这太岁爷头上动土。

    从此，老杨头儿就更加孤僻了。别说外人，就是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也都是躲着他走。

    “也许，‘隐形者’的杀手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将他家选为作案的地点。”易风推测，“怪不得，那些人在家中明目张胆的挖地道，竟然无人知晓。”

    “也许，这老头儿也是杀手。”凌飞若有所思地言道。

    闻言，易风沉思不语。之后，他便推门而入，进入杨家。院内的境况与昨夜他们离去之时基本相同，而那一胖一瘦两个杀手的尸体也早已僵硬。

    由于是白日，他就能更仔细的审视两人的容貌。胖子是白白净净，瘦子是脸色枯黄。望着这两张面孔，易风感觉有些面熟，但具体在哪儿见过，却毫无印象。

    “这人，我好像认识，认识吗？”此时，凌飞来到他身旁，也是对那两个杀手似曾相识的神情，想不出来，她就托腮凝思，苦思冥想。

    易风拍拍她的脑袋，给与鼓励，然后独自步入偏房。偏房与院子几乎一样，都是堆积了大量土方。这里，也没什么可疑。于是，他就转身出门。蓦地，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件东西，这东西，很显然不是垃圾，更非泥土。

    于是，他就有意无意地又瞟了一眼。这一瞟，他立时目光发亮，精神一振，疾步而去。到那物件面前，他凝目细看，是一根手指。

    手指？是的，就是手指！人的手指！一根干枯的手指！

    于是，易风急忙顺着手指向上，将所有泥土扒开，然后露出一具尸体，赫然是老杨头儿！

    老杨头儿的尸体已经腐烂，看来，已被害多日。他的伤口是刀伤，普通的刀伤。

    也是，杀他就如杀一只鸡，不用多高明的手法。甚至对于他的死，那些杀手都根本不在意，就这么随便抛在偏房内，然后将挖出的泥土覆盖其上。

    之后，易风再也没能检查出什么线索。询问老杨头儿的街坊邻居，大家也是所知甚少，只知他除了孤僻，还是孤僻。

    在让人把老杨头儿和那胖瘦杀手的尸体运走后，易风封存了杨家。随后，他们从正房重新进入地道，并来到那侧道内。

    在侧道内，他们先检查是否有出口。反正今日有的时间，众人就一步一步查，一丈一丈搜，如此数遍，然而，却一无所获。

    但易风不死心，思量片刻，就将这地道划分为若干段。接着，他又把飞鹰班众人分为三组，凌飞和风青青是第一组，鲁子期和方可是第二组，秦毅和齐月影是第三组。每组负责几个地段。每组人员，一个测量距离，一个手持地图对照地上路线和建筑物。

    在将一切标注完成后，易风就带着众人回到杨家，然后从这里起始，顺着标好的路线，一路查看。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座酒楼前，此楼便是他们曾经光顾过的“鸿门宴”酒楼。

    “老易，都过午了，该填肚子了。”凌飞提醒。

    她言一出，方可他们四人就全都吵吵嚷嚷，怂恿易风请客吃饭。

    而风青青，则毫不理会易风是否允诺，抬脚入内，还豪爽而言，“老易就是个怂货，还是个穷光蛋的怂货，他不请，我请！”

    闻言，易风无奈的砸吧砸吧嘴唇，其实，远远望见“鸿门宴”酒楼时，他就准备在此请大伙儿美餐一顿，毕竟，自从昨夜命案发生，大家一直连轴转，他思忖着，趁就餐时也能让大家休息片刻，恢复一下精气神儿。

    于是，他便要向兄弟姐妹们表述一番自己的良苦用心，然而，凌飞他们根本就对他不予理会，只是欢天喜地地跟着风青青进入酒楼。

    易风只好叹口气，摸摸自己囊中那羞涩的几两碎银子，心道，其实，自己本该是土豪的，只不过钱都“赏”人了。于是，他就一边苦笑走入酒楼，一边自我解嘲，“哥不是请不起，是哥那个啥……”

    在他嘟嘟囔囔“那个啥”中，风青青和凌飞他们早已落座。座位依然是上次就餐之位。这个位置，临窗，正巧能瞟见郑山峰的府邸。

    易风落座后，眺望郑山峰的府邸，顿时有种恍然若梦的穿越感，上次在此监视郑府的景象便涌入脑海，历历在目……突然，那些景象“咔嚓”凝滞，然后一个酒楼的伙计呈现——

    “这伙计为何如此面熟？”易风疑惑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