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教导
回到文家，叶枫还未落脚，文钧就问道:“小少爷，明天是否去一趟墓园？你的父亲也在那里。” “父亲也在那里？” 叶枫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又不见叶启了，现在才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在为文凌瑶守灵。 “那就明天去吧。” 第二天一早，叶枫跟着文钧到了墓园，墓园口原本已经布满灰尘的木屋内，现在也有了些生气，显然是有人来过了。 一路走到墓园内，叶枫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白衣男子，只是此刻他手中拿的不是剑，而是箫。 箫声时而凄婉，时而空灵，如同在述说着什么，叶枫听不懂，但是却能感受到在箫声中的那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父亲很爱母亲吧？”听到这箫声，叶枫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叶枫悄悄地走了过去，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声，唯恐惊动了叶启。 叶启也是旁若无人般的，继续吹着箫，他的脸上满是思念，奇怪的是却没有丝毫哀伤之感，但就是这样，这箫声也不由地让人顿生凄苦之感。 一曲终了，叶启缓缓的睁开眼，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座碑，看着碑上的照片，许久都未说出一句话。 叶枫也是才回过神来，缓步走到碑前，跪在地上，拜了三拜之后才起身退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墓碑，一言未发，文钧也早早地就退到了墓园外，等着叶枫回来。 “叶枫。”终于，叶启率先打破了宁静，“跟我过来。” 语罢，叶启迈开步子向墓园外走去，叶枫紧紧的跟在叶启身后。 两人一路进了木屋，叶启打开了一个小箱子，箱子内有一个狭长的木盒，叶启将它取出，递给叶枫。 叶枫连忙接住，但没有叶启的允许，他是不会打开的。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拿着吧。” 叶枫这才打开盒子，那是一支玉箫，白中还带着淡淡的青色，古朴却不呆板，带着几分古典美。 叶启看向这玉箫的眼神，就如同看向稀世珍宝一般，可见它在叶启心中的地位之重。叶枫对此自然是看在眼里，对这玉箫也更为珍惜了。 “你母亲对我说，以后等你长大了，就让我教你吹箫。她还说……” 她还说:“如果你不会吹箫，说不定我就不会嫁给你了……” “以后等枫儿长大了，你就教他吹箫吧。” “怎么，不怕他到外面勾搭女孩儿啊？” “我的孩子才不会和你一样呢！” …… “她说让我教你吹箫，好给她找个漂亮的儿媳妇。” 说到这里，叶启的眼角终究是落泪了，只是，他是笑着落泪的。 叶枫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有母亲是个什么滋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看到叶启的样子，叶枫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 叶启依旧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回去吧，别老是待在这里，很压抑。” 叶枫闻言，退了出去，向着文钧的方向走去。 “少爷，要走了吗？” 叶枫摇摇头，答道:“我想在这里待几天，可以吗？” 文钧点点头，丝毫不感到意外，道别后就转身走了。 在此回到木屋，叶启也和文钧一样，没有对此感到丝毫惊讶，依旧是沉默。 “你的心乱了。你的剑道变了，杀气很重，正气已经被掩盖了。” 叶启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叶枫也是吓了一跳，这几个月里，他杀生太多，杀气重也是自然。 整日都在为了生存而提升实力，叶枫的剑道变得无情，变得招招夺命，早已背离了当初的剑道。 “以杀入剑道，同样是一种方式。莫要迷失自己，坚守正气。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进步。” 距离上次叶启教叶枫剑术，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现在，终于又要由他亲自教导了。 “剑，为君子之器，虽是如此，但剑也是杀伐之器。但凡兵器，都是为了取人性命而被创造。” “兵器虽有灵，但却不分善恶，用之正则正，即便是使用猛毒暗器，只要是在惩恶扬善，那便是大善。” 这些，叶枫早已明白，叶启也不止一次向他提到。说这么多遍，无非就是不想看见叶枫走入歧途。 语罢，叶启又转头看向叶枫，说道:“现在，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长进。” 叶枫闻言，立即抽出长剑，开始施展起剑术，对自己的父亲，叶枫自然不会有丝毫保留，直接将无名剑法施展了出来。 即便是叶启看到这剑法，都是心里一惊，这剑法的精妙程度，甚至比起他所创的月华还要高了许多，若不是叶枫剑道未精，恐怕就是叶启也要退避三分。 “这剑法，比起独孤剑法恐怕也丝毫不差了，想必只有灵界剑阁才能拿的出来。” 剑阁号称两界第一剑宗，其剑术收藏自然是世间第一，剑阁都拿不出的顶级剑法，这世上恐怕还没有多少。 无名剑法之强，在于他的包容性，可攻可守，攻则无坚不摧，守则滴水不漏。甚至能同时爆发出多种剑意，或是杀意，或是锋锐，或是厚重。 “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叶枫如实答道:“无名。” “无名？” 即便是平时一副淡定模样的叶启，眼皮也是不由地一跳。这世间能以无名为名的剑法，只有一门，两界之中只有剑阁阁主一人掌握。 而此剑法的精妙程度即便是叶启都自叹不如，其真伪已是立见。即便如此，叶启也没有多问，而是继续指导着叶枫。 “这剑法本来不是这样的吧？无名剑法应该是包罗万象，而你这剑法则是处处锋芒，招招致命，分明是搏命之法。” 无名剑法之中叶枫用的最纯熟的就是杀剑式和御剑式，而他又受杀剑式影响最深，久而久之，无名剑法也就成了这样。 “这几天什么也别想了，好好想想，这剑法原来是什么样子，这我也帮不了你。” 叶启这一席话，无疑是点醒了叶枫。叶枫的剑术进步虽快，但其所追求的，无一不是一招出，一人死的招式。 而原本的东西，也都被稳准狠三个字所代替了。这样看来短期内进步虽快，但是实则剑走偏锋，很容易迷失自我，到时只会前功尽弃。 “记住，想要领悟自己的剑心，就一刻不许迷茫，一旦认定自己的剑道，就不可轻易更改，否则你的剑心永远难以通明。” 叶枫仔细思索着这句话，这些天，他也能感觉到，他的剑术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而他的剑道自然也是已经开始扭曲了。 叶枫能感觉到，叶启，文泽，还有在他脑海中的那位神秘人，剑道无一不是聚集浩然正气，走的都是坦荡的君子之道。 而他则师承三人，剑道自然也是聚集正气，若是堕入杀道，恐怕倒是只会走火入魔。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调整的。” 叶枫虽说已经杀了很多人，但是他却是从骨子里痛恨杀戮的，如果不是为了生存，他甚至连一个人都不会杀。所以，以杀入道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