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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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内的清晨，天际有些发白，太阳还没探头的时候，西北基地的正门前已经集结起了大批军人，他们按照营连排班的单位有序列队核对人数。

    叶千绘提前半小时来到集合地时候，看到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除了响亮的报号声没有多余交谈。虽然这些军人都是刚出完任务在基地轮班休息的，这次被临时征集却没有一丝情绪，这就是军人的素养。

    这次出征，叶培源、王秋琳包括她弟弟叶千一都是起了个大早专程来送她的，本来还不放心地交代了一路，现在到了门口被这肃穆严谨的氛围所感染，也安分地陪着叶千绘站在一旁，不再多语。

    大门外隐隐传来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听阵势是这次运载他们去清河镇的车队。待车辆行至基地外，大门破例提前开启，叶千绘向外扫了一眼，军卡的照明灯在昏暗的天色中格外明亮，绵延数百米直至视线尽头。

    就在这时，基地里也有几辆军吉普稳稳驶来，列队的士兵忽然得令朝车的方向立正。不出所料，从几辆车里分别出来的是基地几大势力的代表人物，像叶更生、顾启明、林烨华也在其中。

    叶千绘倒是意外地看到顾珩和林泽渊也赫然在列，都跟在自家老爷子身后。和他们副官们站在一起。林泽渊身边还有个低着头娇小的身影，在男人中显得很另类，正是许久不见的何云。

    何云还是一副没见过大场面，怯懦的模样，迅速抬头看了眼四周，对上叶千绘的身影，又低下头去。现场光线不好，叶千绘也没看清她眼里神色，不过她并不在意地移开了目光。

    为了节省电力，待所有人到齐后。基地大门口的路灯方才开启。然后后方队伍里走出两人。在顾启明前挺直腰杆，啪地并腿行礼报告道：

    “报告司令员，步兵一团集合完毕，请指示。”

    “报告司令员。步兵三团集合完毕。请指示。”

    宋英朝他们回了个军礼：“很好。请原地待命。”

    叶千绘目光追随着两个团长果断的步伐，心里会想起在强化营里学习过的关于基地军力的重新混编。因为兵力有限，末世后军队的编制已经灵活发生变化。一个团的组成也较以前复杂多了，比如基地的步兵团就有装甲兵、机械化步兵、防化兵、野战兵等组成，以连或者排为单位，统一称为步兵团。

    别看眼前这两个人只是团长职务，肩章上来看，两人过去一个是大校，一个是少将，被委以重任派往前线，竟没有丝毫不甘。西北基地各方势力混杂，少将少说都有十几个，可没事做的多得去了，他们想必是以相当的诚意投靠了顾启明，才能手握一部分兵权。

    叶更生和顾启明两人相互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顾启明接过了副官递来的扩音喇叭，上前一步说，开始了出征前的动员。

    “今天大家齐聚在此，这是一支跨越了年龄、民族、性别和背景的队伍，我希望你们能够互相合作，齐心协力去战斗。你们是基地的希望，也是你们家庭的骄傲，我和你们的家人在基地等待你们的凯旋而归！”

    顾启明并不走煽情路线，去挑动大家的积极性，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这些人的配合不过是因为军队还拥有绝对控制权，基地要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作为军人，他们也只能上了。

    在昨天听到出行的两个团时候，叶千绘并没有直观感受，然而此时此刻，这般浩大的声势才让她明白战争远比想象的残酷现实。

    在生命面前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无私为了一份义务宁愿牺牲自己的，是基地强有力的管理手段，首先控制了兵权，才控制了民心。如果基地高层管理不当，谁会听从一个无能的当局指挥，白白牺牲自己？

    接着没有废话的，顾启明便传令要大家分批上车了，场面立即有指挥地被调动起来，以不同单位朝车队走去。

    “姐，你保重，我先在家陪陪爸妈，下次接你的班。”叶小弟像是终于想通什么，不再对她冷言冷语了。

    “那多辛苦你了，替我尽份心意。我会当心的，你们回去吧。”叶千绘朝他们挥手道别，嘴边是很从容的笑容。

    送走了家人，叶千绘却不急着走，在门口搜寻起丹卓来，可视线忽然被顾珩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所挡住。叶千绘抬头对上他。

    “走吧，你是重点护送对象。”顾珩背着灯光，但依稀可以看到上翘的嘴角。

    “哦，谢谢。”叶千绘并没多大反应，又四下张望了下说道，“我在等人，你直接告诉我车号，我去找你就好了。”

    “那你快些。”顾珩报了个车号和车牌。

    叶千绘低低应了声，眼神又落下下一拨朝她走来的人群，眼神暗了暗，等着他们开口。

    “千绘啊，还不走么，不如去我们林家车队？都是医疗队的，你们也好交流。”林泽渊说得不像是客套，可那清俊脸上浮现的笑意让叶千绘怎么看都不舒服。

    她毫不避讳地瞥了何云颤抖的手一眼，笑起来，“基地救护所的口碑医师，我也想请假一番呢，想必何小姐最近修炼得很有心得。”

    “哦，不是不是，我……”何云结结巴巴，被叶千绘说中心事惊恐不已，忙往林泽渊身后躲了半个身位。

    “小何只是有点怕生，以后你们多熟悉熟悉就好了。”林泽渊蹙眉。也是知道有些事要从长计议，只是有些神烦何云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唉，这么说我可伤心了。我还以为一路同甘共苦，已经不见外了呢。”叶千绘夸张地作出失望的样子，“小何和你倒是很亲近啊，看来是被你的真心打动了。”

    “别闹了。”林泽渊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叶千绘，大概只有熟悉到了极点才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和幸灾乐祸，本来想像之前那样摸摸她的头，但想到什么，手硬生生在空中停顿。作势要拍她肩膀。

    “你们先走吧。”叶千绘没在意这个细节。她看到远处急忙忙赶来的丹卓，立即丢下林家走了。

    林泽渊看看拍空的手心，摇摇头带着林家医疗队往他们的车走去。只有何云回过头，看了眼正低头拉住一个衣着朴素少女的叶千绘。眼神变得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回头走了。

    而接到丹卓的叶千绘，忙不迭带着她去寻找分配的车辆。不多时，就找到靠近车队中间的一台改装军吉普。

    叶千绘和丹卓坐上车后座。刚一关门，抬头就看见了坐在驾驶位的顾珩。顾珩从后视镜看到她上车和她对视一眼点点头，而副座转过来一个人，叶千绘看过去却是一愣。

    “白皓！”她语气里带着几丝高兴，“真是好久没见你了，大忙人一个啊，你去清河镇是什么调令啊？”

    白皓算是一路来的小伙伴，虽然他性格比较冰冷，但也是个非常正直，本质上是值得信赖的人。

    “你好叶千绘，好久不见。”白皓很客气，却有种与生俱来的疏离，然后慢条斯理回答道，“陪顾珩去那儿，顺便去野战医院打打下手。”

    “那敢情好啊，你在救护所经验丰富，以后我会多请教你的。”

    “没问题！”白皓很利落地答应了。

    等和他们寒暄过了，叶千绘这才把丹卓介绍给他们。白皓和顾珩只是客套地应付了下，尤其听到丹卓这个臧民时候，更是冷淡了几分。

    丹卓是个挺敏感的孩子，瞬间就乖巧地坐那儿一言不发。

    “对了，这次的路上怎么安排的？需要过夜么？”叶千绘岔开话题。

    “天没亮就出来就是争取晚上前赶到，太晚的话就在车里凑合一夜吧。”顾珩解释道，“路上前面有异能者队伍，你们医疗组的都是重点护送对象。”

    “丹卓异能可以探路。”在一旁的白皓忽然说道。

    丹卓很积极地答应了。叶千绘本来想说自己其实可以在游戏雷达上看到红点丧尸群的，但是想到可以锻炼丹卓于是也没说话。

    于是大家就看见丹卓头伸到外面，低声吟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还在前面物资那儿嗷嗷叫得一只狸猫忽然掉头往丹卓这边撒腿跑来，然后哗地趴上了窗户。

    丹卓摸摸它的鼻子，狸猫舒服地眯起眼睛，一双黄绿相间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灵气。

    “好了，去吧。”丹卓终于说了句人话，然后那小猫就欢快地跑开了。

    “猫能跑得比汽车快？你们之间怎么交流？”白皓心思缜密，虽然刚刚听了叶千绘的介绍他却不怎么当回事，毕竟这种异能是闻所未闻的。

    “它可以站在前面车的车顶啊，它的叫声隔着几十米我都能听得清。”丹卓很笃定地说着。

    “他们的世界我们不懂，我们只要相信丹卓就好了！”看到白皓和顾珩都无语了，叶千绘连忙出来打圆场。

    过了不多久队伍整装完毕出发了。

    PS：每次回家都会生病，水土不服，今天嗓子忽然特别疼啊，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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