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又一年过了
当时朝云如夫人一听。先是气得跳脚,但很快她冷静下来便敏感地意识到此事有蹊跷,绝对是有人换偷换掉太君的饰,以次冲好。只是,这种偷梁换柱的行为是在太君在世之前,还是在世之后,就值得思考了。 这会她依稀中记得早年太君手里有一点翠掐金的饰极为贵重,但清理太君遗物时却并未见这一饰,难道也是有人偷去之后,还考虑周密地将饰册里的那一页关于点翠掐金的内容都撕去了? 朝云如夫人如今且多了个心眼,虽心有疑问,但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暗中查找原因。 阿珠说到此处停了口对子菱道:“如今娘子知了这事,但千万记得莫要说出去才是。” 子菱却免不了将疑惑说出来,“几位夫人得到的饰更多,她们怎没有现这种问题?” 阿珠摇头道:“其中关节我且也不清楚,只不过猜测若真是有人偷走了太君的饰,想来这人也不敢太过猖狂,只敢偷少许太君以前长期未使用之类的饰,再说现在也不能确认有多少饰已经被换了去,指不定就娘子你和二姐二人手里的物事碰巧被换了去。” 阿珠临走前又嘱咐了子菱对于此事要守口如瓶。就离开了。 当然子菱虽然对于这件事有些好奇心,但理智告诉她想要将太君屋里的饰换掉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为了避免有人多嘴惹出甚麻烦事,子菱也细嘱咐知道此事的几位女使休要说出去。 年关将近,子菱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过年要准备的物事上。 如今王家治丧期间,过年自然一律从简不可能像往年一样大摆宴席,但亲友间馈赠年节的礼物却还是要准备,往年家中有骆二娘在,子菱自是不用cāo)心这些事,虽说如今成了亲,上有二夫人和嫂嫂cāo)心这件事,但子菱私下该走的人还是要走的。 这会子菱将润玉和银姐叫到跟着,三人自是开始起草送馈岁的名单。名单里除了子菱娘家、刘义母、赵大姐家、王青云外边的朋友同窗之外,王府上上下下的主人仆人也要依着亲疏轻重关系准备年礼。因送的年礼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其中的门道且是让子菱有些晕头转向,还好有院里有婆子对于府里的况了解很多,依着往年其他房里准备年礼的大体况,再由子菱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稍加修改,用了二天时间,大体做了个名单。 名单做好了,这后边的事就简单了。子菱也不想置甚新奇贵重的玩意,只量力而行直接将自己家生产的挂面、芽菜做主打,再来就是加上些酒、果子、羊等寻常过年送礼的物事就足够了,既不太过寒酸又不是打肿脸冲胖子了,做为王家的孙辈应节送人的年礼却也合适。 很快经纪就将子菱需要的物事准备齐,足花掉子菱三十贯钱,让她很是心痛了一番。之后的几子菱和其王家人一样也是整忙碌着送礼收礼。想来是治丧期各房送来的物事不得太过华丽,大多都是些实用之物,而子菱从润玉口中听说以前曾有人在岁礼中送上甚玉杯宝器、珠翠花朵的,今年却是没了影。 祭灶、打扫房屋内外,贴门神、挂桃符各种过年前的活动一如往年一般进行,只不过少了许多的闹。太君才去世不到三月,王家依礼办甚宴席,所以,一家人除夕那祭祀祖先之后,只静静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后,就各回各的院里守岁。 子菱是同三郞夫妻、朝云如夫人等人陪同二老爷和二夫人守在屋里,待听见外边传来阵阵的鞭炮声,却是旧年已过,新年已到,几房的下人皆四处贺拜新年,子菱也向长辈贺了新年,二夫人见子菱病还未好,就让她先行告退回了自己的小院。 子菱回到院里,站在门槛处,抬头就能看见夜空中偶尔闪过的灿烂烟花,王府此刻的寂静更能衬出一墙之隔的别人家喧闹快乐的声音。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刻。配上迎面吹来的寒风,子菱越感觉自己的寂寞冷清。 还好子菱这样的绪没有维持多久,她一跨进自己的屋门,就见感觉到一股暧气扑面而来,屋里虽依旧是之前黑白灰这几色守丧期布置,但屋正中一盆烧得正好炭火,加桌上放的红灯笼,使整个房间有了一丝跳跃的喜色。秋香、夏香穿着青灰色的衣裙,正忙碌着置办守岁饭,方桌上摆满了各式的i煎珍果等等吃食。 见着子菱一进屋眼神就落到了红灯笼上,秋香笑道:“只在自己院里添一丝喜气,想来没甚事吧。” 子菱坐在桌前,还是让秋香将红灯笼灭了。其实从内心来说,她对于守丧期间不论衣着饰,甚连家里的摆设都必须遵守相应的规矩,这种只重形式不重实质的况是很反感的。不过就算她心理再排斥这种形式主义,但也知道毕竟已是生活在古代,不论是否是心甘愿,却也要尊重传统,更何况这些传统不见得都是虚伪虚假的。 所以,刚才一进屋见着红灯时,子菱虽有些无所谓,但很快那红通通的烛光让她感觉到刺眼,心里不仅完全没有产生过年的喜气和高兴,反而有种微妙地不舒服感觉。毕竟在这样一个应全家团聚的子,丈夫不在边、长者又去世,更让子菱心中更添伤感。 秋香乖乖地灭了灯后,换上了普通油灯。这时子菱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刚我还未吃饱,这会看着这些菜且是有食了。”说罢便让旁边站着的秋香、夏香、银姐坐下了,如今院里其他女使已被子菱打回家和家人团聚,只留下她们四人如今守在院里。 夏香听子菱一说便坐了下去,而秋香看了一眼银姐后也坐了下来,只有银姐一脸惶恐的表望着子菱,叉手道:“我们怎敢和娘子同桌,若人见了必要说甚闲话,惹人笑话。” “如今院门关紧,谁又能进来,你不必担心。”子菱笑道:“今过年,只我们四人守着院子一起守岁,围坐在一起闹些。”说罢递了个眼神给夏香。 夏香得了子菱的指令,兴冲冲地站起来一把将银姐拉到旁边椅子上坐着,嘴里还道:“今娘子开恩,许我们同席而食,大家正应该放开些才是。” 因不能饮酒,子菱就以点茶代酒,先敬了几位女使:“今是新年,大家不过太过拘谨,自便就是了。” 各自吃了一口茶之后,夏香忙下筷夹菜。嘴里嚼着物事,笑道:“我早自便了。” 别人看夏香总是一派天真不懂事、未长大的模样,其实夏香早不像以前一般不醒事,她已是渐明白进退已是怎样。如今娘子一人在院里,若自己这些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也一副主是主仆是仆的规矩模样,想来更让娘子感觉孤单寂寞,有了这种想法,夏香才会有这样表现。
见夏香和秋香这般放松自在,渐渐银姐也不太拘谨了,大家吃说到一处,不一会屋里气氛就十分融洽。 不知不觉间。时辰过了未时,子菱已是有些疲倦斜坐在上,半盖着薄被,手里抱着黑白竹绘暧手炉,看着夏香几人且是围着边的火炉旁说得正欢。 这时润玉回了屋,见大家坐在一起烤火,而夏香正眉飞色舞讲着前二才听的一个笑话,“说一佃农赶驴进城,遇到个无赖问:吃饭了没有?那佃农说:吃了!结果无赖却说:“我问的是驴!” 听到这里,银姐已是1ou出笑容,秋香却呸了一口道:“这算甚笑话,最厌恶那些嘴里沾人便宜的人。” 夏香笑道:“meimei别心急,我这还没说后句,听了无赖这句话后,那位佃农转对驴就是两耳光说”将声音放粗了,夏香大声道:“给老子不老实!城里有亲戚也不说一声。” 这话一出口,立刻惹得银姐捂嘴笑了起来。 而秋香笑指着夏香,不依道:“好个夏香,我才说京里有门亲戚只是一直没甚往来,你就给我说这个笑话,且是拿我做乐。” 夏香如今也是练得嘴尖,道:“meimei这话说没道理,我不过是说个笑话,偏你要把它往自己上想,难不成你家还真有一头城里有亲戚的驴。” “了不得,了不得。你且越来越猖狂。”秋香假闹着要戳夏香的嘴。 子菱见几人打闹成一团,忍不住笑出声,一抬头就见润玉回来,有些诧异道:“你怎回来了?不是放你回家过年。” 润玉挤到银姐旁边坐下,道:“我被我娘赶回来,说过年没有下人将主人丢在院里自各回家的道理。” 说了一会话,见着大家都有了疲惫之色,子菱打了个哈欠就叫大家散了回房小睡一会。 润玉和银姐服侍子菱睡下后便离开,结果过了小会,润玉又偷进了屋,小声道:“娘子可曾睡了。” 子菱这会还很清醒,“有甚事吗?” 润玉将桌上油灯点亮。然后迟疑了一下,便道:“前几如夫人不是说娘子手里的饰有假吗?” “哦。” 润玉吞吞吐吐道:“我。” 子菱见润玉言又止,也不催促她,过了小会润玉小声道:“娘子,昨天我看见有人ha了一只跟娘子那只镶翡翠的蝶恋花金钗相似的钗子。 子菱坐了起来,望着润玉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之色,“你说的是我从太君那里得的那只金钗。” 青草一直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工作太累加之下班回家要码字,所以精神劳累,导致体不舒服,结果今天一量体温才知道自己在低烧,而且肠胃炎症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