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闻听故人来
皇甫弦的脸颊微红,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一得到齐文鸢回府的消息,他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来了。因着当初皇甫英来给莫如雪诊治,府上的人对他们父子相当的熟稔,也就没加阻拦。 “皇甫兄,我正寻思着去‘药’王谷呢。”齐文鸢抚‘摸’着雪衣‘女’的小身子,嘴角含了一抹笑意。 皇甫弦报以一笑,轮廓分明的脸上,‘荡’漾着一抹无可描述的情绪。 他穿了一身云锦长衣,腰间系着‘玉’‘色’的腰带,愈发显得英俊‘挺’拔起来。 “鸢儿,你平安回来就好。”皇甫弦轻启薄‘唇’,嘴角带着一抹欣慰。 眼前的少‘女’,着一身蜜合‘色’细碎洒金桃‘花’纹锦长衣,下面是鹅黄‘色’的缎裙,头上挽着一支长长的坠珠流苏金钗,娇怯中别有一番华丽风致,更衬得神‘色’如醉,一星半点儿伤病的痕迹也瞧不见了。 齐文鸢微微一笑,吩咐‘春’桃去屋中拿了椅子来,让皇甫弦坐下。 云淡风轻的寒暄了几句,她才问起了事情的关键,关于云雾宗总帮的事情。 皇甫弦皱了眉,瞧了一眼碧水般的天空,哀声叹了口气,“父亲两日前来了书信,将那里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好像是又遇上什么事情,父亲说他再过几日再回来。” “出了事么?”齐文鸢微一沉‘吟’,情不自禁的询问出口。如今二皇子已然自刎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再去寻仇。 皇甫弦凛然的摇了摇头,面‘色’凝重起来,“父亲信上没说,只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甫兄,你且放宽心,皇甫伯伯他吉人自有天相。”齐文鸢劝慰着,语气中却是没几分底气。 只可惜,凤翔距离高凉,路途遥远。 不自觉的皱了眉,俯头凝望着雪衣‘女’。雪衣‘女’似是累的紧,此刻竟然闭眼休息起来。 她忽然心生一计,摇手晃醒了雪衣‘女’,用念力下着命令。 虽然身上的灵力已经消失殆尽,但与鸟**谈的本事,仍是保存了下来。 雪衣‘女’伶俐,又知蓬莱山的位置,派它前去,自是合适不过。 不想,得了命令,雪衣‘女’却缩进了身子,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显是极害怕。 也难怪,两次去高凉的途中,雪衣‘女’都像是中了瘟疫般,萎靡不振。 她虽然于心不忍,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扁着嘴,满脸的严肃。 雪衣‘女’呜咽一声,拍了拍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一下,然后往外面飞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齐文鸢蹙了眉头,感慨万千。不知从哪日开始,事情就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一般。 瞧见雪衣‘女’飞往外面的世界,皇甫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忙转了头,看向齐文鸢,目光中深有不解。 “它只是出去转转。”齐文鸢满脸的平静,口气里亦是‘波’澜不惊。 若是皇甫伯伯遇见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她必定竭尽全力前去援助。 皇甫弦“哦”了一声,捧起手边的茶碗,轻呷了一口。偷眼瞧着齐文鸢,总觉得眼前的少‘女’,自打高凉回来,变得沉静起来,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因着皇甫英的飞鸽传书,皇甫弦对之中的发生的事情,倒比齐文鸢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些。 怀着份疑‘惑’的心情,听他诉说了大半晌,她直到此时,才对事情的原貌,有了大致的认识。 辛郁出手相救自己,果然不是出自偶然,更像是计划好的。总帮的人,碍于他王爷的尊贵身份,不得不‘交’出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有一个问题,她想不明白,明明辛郁已经给了令牌,为何总帮的人,迟迟没有现身。 其中,必有古怪。 齐文鸢沉思着,忽然觉得头昏沉起来,急忙侧倒了身子,将眼睛暂时闭上。 眼前忽然变得黑暗起来,皇甫弦的脸庞,消失在光线中。 “小姐,你还好吧。”清月凑上来,将脸贴近齐文鸢。 皇甫弦亦是满脸担忧,大跨步上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将两指搭在她的脉上。 苦学了良久,也到了出师的年纪了。 他皱着眉头,眼睛幽幽的望着眼前的少‘女’,一字一顿的说道:“鸢儿,你的旧伤病根尚未驱除,不可劳心费神。” 闻话,齐文鸢缓慢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如何也不想睁开了。她只觉得头昏沉的厉害,眼皮更是像灌了铅般沉重。 “快扶你家小姐往屋中歇息,切记不可受凉。”皇甫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的气息。 清月与‘春’杏,丝毫不敢大意,左一个右一个,架起齐文鸢的身子,迅即往屋中走去。 皇甫弦的目光追随着齐文鸢,一路望去,眼里满是担忧,她的病根,果然没好的彻底。 “皇甫公子,小姐吩咐,让我先送你回去。” ‘春’桃跑出来,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努力的平定下来情绪。 方才晴好的太阳,突然藏进云层之中,天一下变得晦暗起来。 皇甫弦抬眸望了一眼,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春’桃,我写张‘药’方,你且去抓些‘药’来。” 跟在父亲膝下数年,对医术算不上‘精’通,但相较其他的普通人来说,亦胜了不止一筹。 若是病根不除的仔细了,日后,鸢儿病情发作的间隔会越来越短。 他将后面的话,吞咽进肚子中,棱角分明的脸上,愈发的沉重起来。 没想到,这一病,就病了两日。 齐文鸢恹恹的躺在‘床’上,满脸的疲倦。皇甫弦的‘药’方,倒是有奇效。昏沉的症状,很快消除了,只是,浑身没有半分的气力。 几个丫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旁,眼圈通红,显是偷偷哭过。 瞧在她眼里,倒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分辨道,好端端的,你们怎的哭起来了,不明白的,还以为我要上黄泉去了。 小满急忙捂了她的嘴,连连呸了好几下,慨然的责备,小姐,以后可不准这般说自己。 齐文鸢轻轻笑着,点了头,忍不住又闭起眼睛来。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雪神医‘交’代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心里去,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才不得不冒着大雪,一路奔‘波’。
想不到,寒气因此侵进了体内。等到身子好了,该好好锻炼一番才是,省得天天跟林meimei似的,弱不禁风。 如此打定了主意,待身子渐渐好上一些,她就从‘床’榻上,挣扎着下来。划着太极拳的姿势,一招一式的练起来。 张真人当初创立这套太极拳的初衷,便是强身健体,古人的智慧,经久不衰。 小满第一次瞧见,以为她中邪了,大呼着跑过去,抱住她的身子。然后,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院落。 ‘春’桃,‘春’杏,清月闻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忙跑过来。 齐文鸢哭笑不得,斜睨了小满一眼,正‘色’的解释,这是太极拳,强身健体用的。 然后,在心底惭愧的一番祷告,张真人,不是故意盗你版权。 几个丫头闻话,笑作一团。 小满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夺‘门’而出,故作埋怨的道,小姐惯会笑话,以后小姐的事,奴婢可是再也不‘插’手了。 时间一久,院中的人瞧见,也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还一下一下的模仿起来,这让齐文鸢更是觉得对不住张真人。 连续七八日,齐文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真有些像大家闺秀。 其实,她并非真心实意要留在府中,上次的事情,让她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身体是**的本钱。 几个丫头对她的这种转变,喜闻乐见。毕竟,自家小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稳妥些总是没错。 第八日午后,齐文鸢正在暖榻上晒太阳,雪衣‘女’扑棱着翅膀,飞了回来。 她神‘色’中难掩喜悦,急忙问了它事情的缘由,雪衣‘女’说,蓬莱山中相安无事,皇甫英正着手回京。 亲耳听闻这些,她方才放下心来,拿来好吃好喝的,犒劳含辛茹苦的雪衣‘女’。 总帮那里,眼下可以放心,只是,师兄迟迟没有消息。师父明明说,去了飞鸽传书,眼见又过去了数十日,也该回来了。 正晃神间,老祖宗身旁的小丫头红儿,进的了庭院中。 “五小姐,府中来了重要的人,老祖宗要你过去。”红儿的口气兴奋,脸上的表情明快,轻松愉悦。 “告诉祖母,我随后就到。”齐文鸢抚‘摸’着雪衣‘女’的小脑袋,眼角含笑。 上次,红儿来禀告,是表兄上‘门’。这次,却不知是谁了。 她沉思了良久,不得其解,只得先行回屋中,简单装饰了一番,挽着小满的手,一路往会客厅里去了。 齐府许久没有这般的热闹过,丫鬟们三五成拳,‘交’头接耳。 远远的瞧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眸中,齐文鸢的心中一动。 眼泪便要流下来。 ps:昨日闻说诗人汪国真去世,心中感慨良多。青‘春’的时候,最喜欢那句,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如今,大师已逝,只能怀念。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