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六十六章 香魂(八下)
你以为我喜欢洗啊?”我只好苦笑,“那是老师强务!” “这还不是因为你爱管闲事?咎由自取!”他讽刺道。 “哼!要不是那个赵敏敏……”我本想反驳,如果不是那个花痴迷恋饕餮,居然荒谬地认为我正在勾引他天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和饕餮想象成一对的,简直是严重乱视,我又怎么会被老师逼着去洗那套衣裙呢? “沈钧,算了,别埋怨了!”葛虹突然打断了我的牢sao,柔声说,“还是问问陶老师现在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她的语气近乎宠溺,眼神却意味深长。 我怔了怔,这才不大情愿地问:“饕……老师,这麻烦我不想沾也沾了,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好了!”他淡淡地回答。 我又怔了怔。 “那……倘若这些鬼东西……我的意思是,那些草木傀儡的主人不肯放过我,我该怎么应付?”我试探着问。 “你有裂魂珠,保住小命估计不难。”他望着我,脸色阴晴不定,“不过,既然敢胆大包天地捋虎须,那就是有恃无恐了。” 他向我伸出手。我心不在焉地半垂下头。还在琢磨他话中地意思。这个胆大包天地人难道指地是我? 一颗晶莹剔透地水球浮在他地手心之上。 我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饕老师。你把它……拿出来干什么?” 他并不回答。只是把那个美丽璀璨地水球送到我眼前。 我小心地打量了下他。他脸上地表情很奇怪。说不清是恼怒。还是悻然。 “……给我?”我迟地问。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他突然暴怒起来,妖魅的桃花眼里凶光毕露,头都好像全竖起来了! 我吓得连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呃,呃,不是就不是,当我没问过好了!” 忍俊不禁的窃笑在黑暗里响起,满脸幸灾乐祸的云腾蛟现了身。 一看到他出现,那个简直要择人而噬的桃花眼才稍稍收敛了些凶光,只是表情依旧古怪。 “咳咳,表妹,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啊!”他摇着头,叹着气,用一种看白痴地眼光斜着我,“谁要和你在一起,得拿把大铁锤使劲敲醒你!” 后知后觉?我还麻木不仁呢!我回瞪他一眼,不以为然地撇嘴。 不过,因为他的出现,我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饕餮让我几乎感到末日般的窒息和压力。 “哼!大铁锤!表哥,说的你们好像都是敲头党似的。”我忍不住微微冷笑,“这种血腥的话可和你们高贵的身份不符啊!” 一个是自以为高高在上,老是把“蠢女人”放在嘴边的暴戾神兽;还有一个是擅长借刀杀人、渔翁得利地阴险家伙,倘若不是无可奈何,谁想和他们在一起? 现在却偏偏说的好像他们很迁就我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好吧!好吧!我也投降了!”云腾蛟似是洞悉了我地想法,苦笑着瞟了一眼饕餮,“我们还是去看看那套衣裙,也许能快一点解决问题!” “你们?”我转了转眼珠,多少有点惊讶。 “是的,我和他!”云腾蛟的语气颇为无奈,“如果是鬼魅,我们顺便解决它!” “你们不是一再申明绝不插手的吗?”我极小声地嘟囓了一句。 换来的是饕餮威胁地怒视。 我瑟缩了一下,决定闭上嘴,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沈钧,我们也跟着去看看。”旁边有人握住了我地手,耳畔是葛虹强忍笑意的低语。 “嗯,希望那个女鬼,不会很棘手!”我轻轻叹气,“这样才能保得住我的……脖子!” 最后那句牢sao我是在喉咙里说的。 走在前面的云腾蛟突然回头:“表妹,有时候,我真怀,你的脑袋里装地是什么?花岗岩?混凝土?” 他的语气和刚才饕餮地表情很相似,古怪得紧! 我愣住了,许久没回过神来。 准备室里,吊着的女生犹自轻轻摇晃。 那套诡异地衣裙依旧示威似的展开着,金银丝绣地大朵苿莉闪着流光溢彩,美丽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什么?” “傀儡而已!” “烧了它?” “也好!” “谁来?” “你!”
“为什么又是我?” “因为……我是老大!” 轻描淡写的讨论掩盖不住被挑战的不悦,饕餮负着手,站在一边,云腾蛟伸出手,准备烧衣裙。 “哎,等一等!”我连忙出声,“你们准备就这样把衣裙烧了?” “怎么?”饕餮皱起眉。 “那不是连这个女生也给烧没了?”我指了指空中。 “她已经死了。”云腾蛟摊了摊手。 “可是,没了就变成失踪了!”我提醒他们,“一样会惹来麻烦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还得把衣裙从她身上脱下来?”饕餮冷冷地问。 “嗯……最好如此。”我点点头。 “谁去脱?”云腾蛟抱着肩闲闲地问。 我看了看他们,又去看葛虹。后露出恐惧之色,显然不敢。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去!” 鼓起的勇气在越来越接近那僵硬的躯体时,一点一点地消失。 在这个残留着苿莉花香的空间里,一股强烈的不甘萦绕盘踞着,仿佛是那个被无辜害死的女生最后的挣扎。 而那套衣裙则像是一个正翘等着我的陷阱! 我压下了不安,伸手轻触裙子。 石榴长裙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紫色,我的手不可抑制地抖,只一瞬间,已无数次地想转身逃开。 散开裙结,裙子并没有如预料中一般落下,我只好伸出手去拉。 “谁?”葛虹突然大叫。 我拉住裙角闻声回头,看见饕餮的身后浮现出一个淡紫色的身影。 “嗯,它在你后面!”我连忙叫道。 “什么东西敢在这儿捣鬼?”云腾蛟伸出手抓向那抹紫色。 感觉脖子一紧,解开的裙带像绳网一样缠住了我。 眼前一黑,那整套的衣裙便劈头盖脸地向我罩来。 陷阱,果然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