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章 如鱼得水
话说柳眉烟打扮得出水芙蓉般去见王氏。王氏自来到君府，因为不得君少商的宠，一直住在西北角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几乎是足不出户。柳眉烟来到院门前一看，更是门可罗雀，一个人都不见。 不过这正趁了她的意，省得有人看见了不好。两扇院门紧闭着，从外头一点儿声音都不闻，好像这院子没人住一样。柳眉烟轻蔑地从门缝里往里瞧了瞧，暗想：怪不得大少爷不来这个院子呢，哪像人住的啊？倒像个活死人墓呢。 不过为了正经事儿，她不得不让让杏儿上前敲门。哔哔啵啵的敲门声响过好久，才听里头半天好像有一个微弱的声音问道：“是谁？” 那声音里包含着恐惧惊吓，似乎从来没见过人一样。 柳眉烟和杏儿大天白地听了这个声音，只觉得毛发直竖、头皮发麻，这搞得什么鬼名堂啊？难道王氏现在见不得人了吗？ 杏儿硬着头皮答道：“是柳姨来看看王姨。” 语声刚落，里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想是进了屋里回禀去了。柳眉烟和杏儿只好在门外痴痴地等着，大毒头地里，浑像被炙烤过一样，背上出了一层汗，衣服粘腻地贴在上头，如芒刺在。 等了好久，柳眉烟只觉得都快要被烤得冒烟儿了，那大门内才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杏儿刚想探头扒着门缝儿往里头看去，就见那两扇黑油油的大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 王氏一张苍白的脸显露出来，乍一看到那么贴得近近的脸，倒吓了柳眉烟一跳，捂着口轻呼一声：“哎呀。你搞什么鬼啊？这么半天才出来？” 王氏诚惶诚恐地陪着笑：“没想到jiejie能来我这里，让jiejie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说着，就让着柳眉烟进去了。 柳眉烟沿着那条羊肠小道往里走去，只见院子里稀落地种着几颗月季花树，地上斑驳地长着一些杂草，远远看去，好像人头上的癞痢。难看的要命。 不由就说道：“你这院子里的人都死绝了吗？怎么也不修整修整？” 王氏还没等她说完，已是泪眼汪汪，颤抖着说道：“jiejie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儿的况的，我在这府里可算是个什么呢？那些下人们都赶灶儿了，哪里还顾得上我这里？我也和管家说过的，口头上答应了，过后照样儿不让人来！” “你怎么不让人到我那儿告诉我去？”柳眉烟手里把着一把素纸团扇，一边扇着一边摇头四看。嘴里数落着王氏，脚步儿麻利地往里走去。 王氏听了只有唯唯答应：“以后有了事儿就先告诉jiejie去！” 进了屋，柳眉烟只站在门口并不进去，里头真是太暗了，乍一从大太阳地里走进去，眼睛压根儿就适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柳眉烟才算看清了室内的摆设，只见当中一张八仙桌，四周围着四把椅子，上头一把茶壶配着四个茶杯。 里间挂着银红撒花的一条棉帘，想必就是王氏的卧房了。 余者没有别的摆设，窗户上还蒙着泛黄的窗纸，怪不得屋里头的光线那么暗呢。她当即摇头咂舌地说道：“哎呀，meimei，你可真是老实到家了。屋子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去找大少呢？” 话刚说完，她就想起来了，这一切的摆设还是她让人收拾的，当初白玉搬出了府里。王氏因为新婚之夜受了冷落，名分也不好定了，她就把王氏送到这个院子里住着。 不过她现在可是矢口不提这个事儿，只把这一切都往白玉上推，反正王氏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多一个人恨白玉不是更好吗？ 王氏听了，把头低得都快贴着地了，哭哭啼啼说道：“jiejie说的何尝不是呢？可是大少什么样人？我哪能见得上啊？” 一句话说到柳眉烟的心坎儿上了，她眼珠儿一转，乐得拍了个巴掌，笑道：“瞧meimei说的，这有什么难办的？大少虽然份高，可也不是高不可攀是不是？这事儿关键在大少爷，大少爷要是喜欢了meimei了，不用大少发话，meimei什么都有了。” 这番话似乎说动了王氏的心，只见她一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似乎不可思议地问道：“jiejie这话当真吗？” “怎么不真？meimei连这个都想不透吗？”柳眉烟轻笑一下，盯着她的眼睛笑道。王氏雪亮的眸子在她的注视下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半天才用脚尖跐着地，迟疑地说道：“话是不假，可大少爷连正眼都不看我，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这个好办，一切都交给我好了，只愿meimei以后得了宠，别忘了jiejie我才是！”柳眉烟大包大揽的，拉着王氏的手，十分亲。 又贴着王氏的耳根子，把那些闺房密事都一一交代了，听得王氏脸红脖子粗的，羞不语。柳眉烟放了心，临走时又嘱咐道：“等天黑了我就让人送来香袋儿，meimei就好沐浴了。挑两件颜色鲜艳的衣裳穿着，等我着人来喊meimei的时候，meimei就紧着去才好！” “但凭jiejie吩咐了。”王氏不敢抬头看柳眉烟，低着头咕哝了一句。柳眉烟抿嘴儿一笑，摇摇摆摆地走了。 君少商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半天，只觉得好没意思，天慢慢地黑下来，觉得心里不快，就想到院子里走走。可这六月天已经炎了起来，才刚出屋，就觉一股巨大的浪扑面袭来，让人燥不安。 天空中一大团一大团铅灰色的云层压得低低的，更让人喘不过气来，看着样子，怕是要下雨了。 小厮提了食盒过来，就有两个灵巧的丫头上前接了，摆在桌上，君少商踱过去看了看，却是几个油腻腻的荤菜。他不由皱眉道：“这么的天儿还吃这样东西，我们府上的厨子也真是想绝了。” 看还有一大碗碧油油的粳米粥儿，他也不坐着，就让丫头舀了一小碗站着喝了，就命丫头撤下去了。一时烦躁不堪，从书架上抽了一本诗经看着，胡乱翻了两三页又掷在了书桌上。 他无所事事，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终觉心里翻腾不安，想要到白玉那里去，又怕她不搭理自己，毕竟老太太给她没脸了，自己没得成了她的出气筒。 眼见天色黑了下来，君少商索让小厮舀来水，沐浴一番，正要躺下，就听有人来了。 起一看，原来是柳眉烟，扶了一个丫头颤巍巍地进来了，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君少商瞪着眼看她把东西都摆在了桌上，才问她：“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要再来了吗？我已用过饭了，哪还吃得下啊？” 柳眉烟却不走，退后福一礼，轻声答道：“大少爷先别生气，妾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惦记大少爷的子，这么的天儿，特意给他少爷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大少爷也是妾的夫君，虽说妾入不了大少爷的眼，可也盼着隔几天能见上大少爷一面啊。”说着，已是泫然泪下。 君少商心里也不是个事儿，无论如何，柳眉烟也和他夫妻一场，若说一下子就这么硬生生地舍了她，没这个道理，他也硬不起这个心肠。见她说的恳切，语气也不由放柔了，说道：“即是你的好意，那就放在这儿吧。等我饿了再吃吧。” 柳眉烟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顿时明媚起来，笑道：“多谢大少爷赏脸，妾告退了。”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君少商躺在上翻腾了一会儿，肚里确实饿了，他知道柳眉烟的手艺确实不错，再加上刚才晚饭的时候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不由下来到了桌边，看到桌上还摆着一把发廊彩瓷的自斟壶和一个什锦冻雨杯，不住就舀起来自斟自饮起来。 两杯酒下肚，顿觉小腹那儿火辣辣地起来，心内也觉纳罕，可控制不住自己地又喝了一杯，只觉得那酒甘甜爽口，入候绵长细软，大不同于往。 喝道耳酒酣之际，又觉得自己的小腹坚硬如铁，胯下之物直地竖了起来，自己已是摇摇摆摆地站起了子，就要往上躺去。 可终究耐不住子里的火，在上辗转难眠，想要起去找白玉，眼睛已经昏花起来，模模糊糊地。他不由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难道喝多了不成？” 自失地笑了笑，就要睡觉。可是体内的**喷薄而出，实在是难以隐忍，只觉得那东西快要捅破贴的小衣。他这时已经口干舌燥，想要喊小厮进来，就发觉自己的喉咙嘶哑地发不出声音。 在上躺了约莫一刻钟，更觉体内燥地难以忍耐，光想着去找女人，已经顾不上那人是不是白玉了。 正在他浑燥不堪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儿，闪进来一个人。从背影看过去，袅袅婷婷，似是一个女人。那人的脸隐在夜色里，看不甚清。上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勾得君少商体内更似烧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