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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 命绝

    见了福玉娘柔弱的声音,杜子美呆在原处,王凝兰只是呆愣愣的盯着福玉娘气若游丝的笑脸,心头一阵紧张,她竟感觉害怕,害怕事情不成,被敖鄂知道了去。

    想到敖鄂的脸,王凝兰不做迟,身子也不再款摆作态,几步跑了过来,直接挤开了杜子美,伸手拉过那盖头卷成的绳子的两头,闭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道,心下只一个念头,既然动了心思,就绝对不能留下福玉娘的活命,倘若被敖鄂知道了去,她连个完尸恐怕都留不下。

    杜子美僵在福玉娘前方,看着福玉娘缓缓合上的眼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颤抖而惶恐,喃喃的说着:“玉娘对不起,你原谅我,是你背叛了我,你若没有背叛我,我也不会这么待你,这样做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王凝兰听见了杜子美的话,才睁开了眼,她是知道了福玉娘这是没气了,再看着福玉娘的脸的时候,竟现福玉娘是嘴角含笑的,王凝兰心头又是一颤,她感觉似乎自己好像做了生平最该后悔的一件事情。

    “你个没种的男人,还不快过来把她放平了,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没几个敢来过问的,明天一早你就哭喊了福玉娘毙命了,稍后让官府里的来验过之后,就葬了,明白么”

    杜子美僵硬的了点头,慢慢的来到福玉娘的身子边着她还挂着笑的嘴角,杜子美迅速退后几步,声音颤抖着对王凝兰说道:“凝兰,玉娘她在笑我们呢,怎么办笑我呢?”

    王凝兰也有些莫名其妙,过坚持着对杜子美说道:“你少废话,她哪里有笑了,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她现在这样是因为被勒死才如此的,被勒死的人都这样的表情的。”

    王凝兰已经始信口胡言了,只希望事情快点解决,毕竟福玉娘不是香草,香草死了,她觉得满心的快慰福玉娘没气了,王凝兰却感觉连身体上的每根毛孔都泛着惊恐了,她想逃离,离得越远越好。

    听见了王凝兰的解释子美却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了王凝兰的前襟面近在咫尺的对她怒吼着:“你这鸨儿说什么呢,你咒我夫人死,没安好心的东西。

    ”

    王兰一愣。看着杜子美赤红地眼睛。咽了咽口水。轻柔地说道:“子美怎么了。怎么能这么伤害人家……”

    没等王凝兰完子美已经一把甩开了她。声音有些癫狂地说道:“你给我滚开里是我和玉娘地新房。她说过新房里地东西都要成双成对地进来作甚。出去。”

    王凝兰咬盯着杜子美。随后想着或许是他杀人了才会一时受不住了。反正福玉娘死了。她地最终目地达到了。这个世界上少了福玉娘。敖鄂早晚就是她地人了。若是事情一旦败露。还有杜子美顶着。是他贪恋福玉娘地家产。跟自己没有关系地。

    王凝兰想到这些。神情也轻松了。笑着整了整自己身上地衣服。扭摆着腰肢离开了福玉娘与杜子美地新房。

    这房间里只剩下杜子美和福玉娘地时候。杜子美伸手抚了抚福玉娘地脸。随后抱起了她地身子。轻轻地放到了他们那张喜气地大床上。福玉娘身上地白和她身下地红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杜子美轻轻地坐在了一边。伸手抚着福玉娘地脸。又哭又笑地说道:“玉娘。为什么我地目标就要完成了。可是我却感觉什么意思都没有了呢。只有你睡下地时候。在你面前。我才不会自卑。能这样看着你。一直都是我地愿望。虽然你答应要嫁给我了。可是我知道你心中还想着敖鄂。我比不过那样一个出色地男人。我原本只是腿残了。可以由于王凝兰那个贱人地陷害。我居然不能人道了。我害怕你知道我这点。所有地人都可以拿异样地眼光看着我。可是我却独独害怕被你知道。害怕在你心中更加地比不得敖鄂了。我不是男人了。不再是个男人了!”

    “你从来都不是男人!”

    杜子美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仿若千年寒潭飘出来的声音。

    杜子美身子一颤,唯一的动作确是伸手抱住了他眼前的福玉娘,头也不回的说道:“谁也没想抢走玉娘,她已经与我成亲了,她生是我杜家的人,死了也是我杜家的鬼!”

    站在他身后的人并不理会杜子美的话,上前一步,伸手就对着杜子美的后肩重重的拍了下去。

    杜子美一阵吃痛,手上不觉放开了福玉娘,等到杜子美再看向福玉娘的时候,现她已经到了敖鄂的怀抱中。

    敖鄂抱着福玉娘,就好像在呵

    生的婴孩一般,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脸,声调柔和的说道:“玉娘,你也想到了会有这样一日,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死在他手上,也比死在我手上让你安心对么?”

    杜子美看着敖鄂低着头对福玉娘说话,心头一震,旋即想上前去抓福玉娘,口中喃喃的说道:“玉娘是我的,你莫要来跟我抢。”

    敖鄂眼角一斜,杜子美竟感觉心头又是一颤,因为在敖鄂的眼角明显挂着一滴晶莹的泪,他的声音也带着愤恨,抱着福玉娘的身子的手微微的抖着,“我给了你机会,可是你真的没给自己留条后路,在你之前我已经进来过这里了,可是玉娘不跟我走,她对着我摇头笑,她说此生与我注定无缘,你与王凝兰的事情哪件脱离了她的眼,她一直觉得是因我的陷害才让你成了现在的局面,她觉得愧对了你,真是可笑,你与司徒若宇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轻易就被撼动了的男人,可玉娘却为了这样的你们贻误了一生。”

    杜子美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轻轻的呢喃着,“你说什么?”

    敖鄂冷觉的看着杜子美,突然笑了起来,“你一直觉得只有像王凝兰那种略懂文字的女人才是完美的,觉得王凝兰出身官宦,才配做你杜子美的夫人,什么叫有眼无珠,你可以转过身去看看墙上的字!”

    听见了敖鄂的,杜子美猛然回头,才现福玉娘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字画,上有比翼双飞鸟,边角题书:荣辱与共!

    那字体令杜子美瞪大了睛,他怎么也不会忘记了第一次来京看见福缘客栈的匾额之时那种震撼,对书字之人从心底散出来的敬仰,后来他问过那匾额的手书出自何人之作,被告知的却是写字之人已经故去了,那个时候心头的失望是那般的浓烈,可现在面前这幅字画落款却是前日,这要如何解释了。

    敖鄂看见了子美眼中的惑,笑得更加狂肆,“我一直爱着的女人不是福玉娘,是白如玉,想来你只知死读圣贤书,对天下之事充耳不闻,白如玉,十几年前天下才子皆知其名,聪颖慧黠,其手书更是无几人能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父亲也属朝中重臣,清正廉洁,颇有盛名,王凝兰与她一比,有如云泥,后来白家被人陷害,司徒家收容了她,并且以她当时那样无依无靠的身份许下她与司徒若宇的婚事,若没有才华,司徒老爷怎会如此,偌大的家业,不是只要出出主意就能掌管了好的,你才接触了账册多久,当真以为自己动了手脚,玉儿是看不懂的么,我也可以告诉了你,玉儿从来不进福缘客栈的账房只不过是因为她想让心思敏感的陆账房体会了被信任的感觉,你现在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了?”

    杜子美努力的瞪大了睛,可他还是看不清敖鄂怀抱中福玉娘那张似是熟悉,却很陌生的脸。

    随耳边的敖鄂似乎看他不够痛苦,还在接着说着:“司徒罐的才华你是远远比不过的,我当初也未曾想过,他竟会是司徒若宇带着对玉娘的亏欠与爱借尸还魂了的,司徒若宇当年是天下第一大才子,那个时候也只是因为他手书是玉儿见过唯一能与之匹配的,她才同意了下嫁,不过第一才子若误了考场的规矩,他也是不能进去的,你知道他在春>考场已经关门之后才到,为什么还能得了状元么?”

    杜子美听着鄂的话,感觉自己的心头猛然的跳动着,他知道了敖鄂说出的答案之后,恐怕是令他心碎到难堪的局面,可他还是想问,弱弱的开了口,“是什么”

    敖鄂眼中着畅快,对于杜子美,他没有如福玉娘的亏欠,只是想伤害,“很简单,他带着玉儿送给你的玉佩,有了那方玉佩的人,在春>考场中是有特权的,你当主考官大人会那么的闲,无事喜欢在外面迎接了新近的考生么,那不过是因为他要确认今年被保护的对象是谁罢了。”

    杜子美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是凝兰她与考官交好,考官才会善待了我……”

    “王凝兰,你别做梦了,第一次你没得了教训,第二次怎么还会这么天真,一万五千两的初夜,你是在她房间中醒来的么,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脱光了自己,不过那夜她对自己也下了药,我成全了她,她的身子虽然是初次经历人事,可她却很热情,没几个女人有像王凝兰这样生就适合当鸨儿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