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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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被杜子美搀着上了车,敖鄂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帘子合上的那一瞬间,杜子美不自觉的回身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敖鄂,只那一眼,杜子美就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 敖鄂没有任何表情,可杜子美却感觉在敖鄂那双冷淡的眼中,他已经支离破碎,缩缩脖子,急忙转过了身去。 敖鄂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去,对车夫轻轻的摆了摆手,随后踏上了自己的马车。 等着两辆马车先后离去之后,杜子美还站在原地,呆呆的盯着敖鄂原来越小的华丽马车,有一种感觉,敖鄂似乎要开始算计自己了,虽然敖鄂没有说任何话,可是杜子美却觉得敖鄂方才跟他说,现在开始他与福玉娘之间的赌注杜子美就是这样觉得。 车子出了京城,下午才到了司徒家祖坟,马车上有备着祭奠用的贡品,车停在了司徒家祖坟外,车夫掀开了车帘子,福玉娘从车里走了出来,把手中的祭品篮子递给车夫,自己轻轻跃下马车,随后回身去拿车夫手中的篮子。 车夫憨厚的说道:“掌柜的,这篮子也不轻快,小的给您送回去吧?” 福玉娘想挤出个笑脸,却怎么也没挤出来,随后垂下了嘴角,喃喃的说道:“不了,我又不是娇弱的闺秀,这点重量难不住我的,你也不必跟来了,我想单独和若宇说说话。” 车夫点了点头,敖鄂的车一直跟在福玉娘的车后的,原本车夫还有些担心,却没想到敖鄂的车跟着出了京城就没了影子。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司徒家的坟地平日没什么人来,雪地上也很干净,所以那唯一的一串脚印也就格外的显眼了。 福玉娘心头一动,拎着祭品快速的循着脚印的方向走了去,果真在司徒若宇地坟前矗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穿着浅蓝色的棉布长衫,头完全束了上去,饰以精致的玳瑁,单看背影,竟与当年的司徒若宇是一般无二的。 福玉娘伸手捂住了自己地嘴。瞪着眼睛看着那人缓缓地回过身来。对着福玉娘微微地一笑。轻声地说道:“玉娘。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老半天。福玉娘才喃喃地问道:“你是罐儿。还是若宇?” 那人还是笑。他地脸是少年地模样。可却委实迷惑了福玉娘地眼。许久。他才轻声地回问了句。“你说呢?” 福玉娘手中地祭品篮子慢慢地滑落。篮子中地祭品尽数洒落在地上。 从福玉娘身后传来了一个不甚开怀地声音。“你果真回来了!” 少年还是笑。笑得温文儒雅。他地脸其实并不比敖鄂地好看。可那一笑竟会让人生出了一笑倾城地错觉来。 “敖鄂,好久不见了。” 敖鄂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这一刻已经听不出他的喜怒来了,“是很久不见了,看来我今日当真来着了,不然我不会最早就知道你回来了。” “其实我一直都没走,十年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想了起来,原来我一直都在。” “你什么意思?” 这次敖鄂的声音传来过来的时候,竟带着微微地惶恐了。 少年还是微微的笑着,“我喜欢玉娘很多年了,或许比你我所知道的都还要早就喜欢上她了,我会回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爱她,真的爱了。” “你……” 十多年来,福玉娘第一次听见了敖鄂的气息不稳和微微颤抖了声音,不过这些都不是她所在意的,她所做的就是在听见了少年那话之后,慢慢地向前走去,直到她到了少年身前,缓缓的伸出了手,抚上少年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喃喃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伸出手,抓住福玉娘抚着他脸的手,并没有拿开,促使福玉娘地手更加的贴上了他地,温声说道:“何必计较了那么多,只要我回来就好了,你想我是谁,那么我便是谁。” 一瞬间,泪就滑落,少年轻轻抬手抹去福玉娘眼角的泪痕,随后轻轻地拥抱了她入怀,两年不见,他似乎又高了许多,福玉娘竟只达到他唇角的位置了。 敖鄂还是站在原地,微微眯起自己地眼睛,盯着司徒罐拥抱着福玉娘。 司徒罐双手放在福玉娘的身后,目光却是与敖鄂遥遥相对的,那是带着明显挑衅的眼神。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福玉娘慢慢的推开了这具温暖的怀抱,缓步来到司徒若宇的坟墓前,伸手抚摸着上面的冰冷的字体,司徒罐才与敖鄂错开了视线,回头看着坟墓前的福玉娘,轻声的说道:“你当真忘不掉过去的种种?” 福玉娘脸与墓碑上的名字只咫尺之遥,轻巧的笑着,“这上面的字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可弹指间,才猛然现,一切又都不同了,我从 过要忘记,既然没要刻意去遗忘,又哪里来说的忘不 “玉娘,我……” 司徒罐想说些什么,却被福玉娘用淡淡的声音挡了回去,“你们都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司徒罐与敖鄂相视一眼,随后快速的别开了各自的头,还是司徒罐出了声,“玉娘,那你在这留一会,我一会再来接你。” 福玉娘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双双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瞧出来了,对方是有话要说的。 听着敖鄂与杜子美离去的脚步声,福玉娘慢慢的站起来了身子,呆呆的看着自己方才掉在雪地上的祭品,又看了看司徒老爷和司徒夫人合葬的坟墓,近前微微一行礼,随后起身,竟头也不回的从墓地的另一侧走了出去。 敖鄂沉默着和司徒罐走出了墓地,半路上敖鄂突然回过头来,盯着司徒罐,冷着声音问出了口,“你到底是谁?” 司徒罐微微的笑,“我是玉娘的罐儿。” “你的眼神告诉我并非如此,十几年前的司徒罐一直身体羸弱,却在司徒家衰败后,与玉儿颠沛流离,那样差的条件下不药而愈了,当初我委实忽略了这点,只当是上天眷顾了司徒家最后一根血脉,还有给了玉儿一个拉住她的理由,现在我却感觉到了蹊跷来了。” “不管你怎样的猜测,十年间,我都只是司徒罐,不过是脑子不怎么清楚的司徒罐。”
说罢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就又往墓地走去,却被敖鄂的声音叫住了,“没有人能阻挡我,不管你是谁?” 听见了敖鄂的话,司徒罐站住了脚,微微的侧了侧脸,却没有回头,轻声的说道:“敖鄂,吃一堑,会长一智的,你这话,吓唬我不好使了。” 敖鄂这回又恢复了方才的自信,轻巧着笑道:“十年前斗不过我,十年后也不会敌我,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过既然知晓了,便都无所谓了,你藏了那么久,竟还是耐不住寂寞的跑了回来,高兴么,她十年来并未有任何的改变,无论外貌到内心,穿上了那白衣,她就还是白如玉,那个如白莲般纯洁的白如玉,受制于你的,只是那个流于市井的福玉娘而已。” “不管她是谁,我只要知道,她是我的人就可以了。” 说罢司徒罐不再迟,快速的往回走去,他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惶恐,来到了坟墓前,果真已经没有了那一抹与雪地一般颜色的人儿。 循着脚印追了出去,敖鄂也回到了这里,瞧见了司徒罐追出去的方向,却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回去,那里有他的马车。 司徒罐循着脚印追过去才现福玉娘不过是饶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前方坐着马车离开了,那么久没见了,再见面却成了她躲他,这个认知让司徒罐心口抽了抽。 而敖鄂的马车也走了,司徒罐攥紧了拳头,飞快的来到一边牵出自己的马匹,单人骑马比马车要快,自己与敖鄂根本没说几句话,现在要追福玉娘,应该能追上的。 天黑之前,司徒罐已经来到了福缘客栈门外,可路上并没有看见福玉娘与敖鄂,在福缘客栈门外,司徒罐瞧见了敖鄂的马车,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马童,飞快的冲进大堂内。 他进去的时候,大堂里有很多用餐的,可却是鸦雀无声的,众人都是屏息盯着敖鄂抓着杜子美的衣襟声音冷寒的问着他:“你说玉儿没回来,胆敢骗我,知道是什么下场么?” 杜子美脸色煞白,喃喃的说道:“没,真没骗敖大官人,福掌柜今早走的时候说过了会走几天的,她说了多半都会去做的,又怎么可能回来呢。” 栓柱从后堂急急走了出来,他本是要给敖鄂与杜子美圆场的,却在见到了才进门的司徒罐愣在了原地,随后跳跑到司徒罐身前,还像小孩子一般的拉着他的胳膊兴奋的说道:“福jiejie当真没有骗我,罐儿哥当真今天就回来了,可是福jiejie呢,你怎么没同她在一起。” 栓柱的问题成功的解了杜子美尴尬的局面大堂里有许多千金小姐看着这一幕呢! 敖鄂听见栓柱这么说了,知道杜子美真的没有诚心隐瞒,暗暗的皱了皱眉,想着大概是自己算错了福玉娘的心思了。 汗跟亲们解释一下,前些天看见了大家说的过渡期太长的问题,这个,谢谢大家的指点,我已经尽量在缩减了,亲们若是不提醒,怕我要走很多弯路呢,十分感激大家的票票和评论,)嘻嘻……从这章后,要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