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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看诊

    叔在自己的密室内听见了这个院子里有异常的声音,T却在门口惊愕的发现有人抱着昏迷的秀蓉出门,心中一惊,也不仔细看来人,直觉反映就是伸手拦下抱着秀蓉的人。

    程斯被人拦住,待到看清来人的脸面时明显惊了一下,声音中带着那么点的不确定,“宫宫叔……”

    宫叔听见了程斯叫他,才猛然抬头,他对程斯也有些耳闻,知道程斯与储杰并称诸葛裕的左膀右臂,程斯时不时会陪同了诸葛裕进宫面圣,不过有印象的还是三年半之前,程斯助诸葛裕逃离圣上监管的案子,不过宫叔自认对程斯的底细不是很清楚。

    程斯却对宫叔了如指掌,年幼的时候,程斯最崇拜的人便是当时的豪杰类传奇英雄,其中以宫叔为代表人物,后来宫叔辅助新皇有功,却把利禄尽数推出门外,半年前宫中再也没有了宫叔的影子,传闻中宫叔是告老还乡,托词是想过宁静的日子,可是没有人知道宫叔的老家在哪里,程斯万万没想到,本说是告老还乡的宫叔却在此地守着苍老的秀蓉。

    对,虽然秀蓉的样子变了,但是程斯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她,程斯本不是个十分细致的人,但是他忘不掉秀蓉的眼睛,和她眼中那楚楚的光芒,所以当秀蓉睁着她那似乎永远沾不上尘埃的眼睛扫过了程斯的面容,程斯便已经确认了,自己眼前的人就是据说失踪的秀蓉,不管她经历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程斯还会认得她。

    认出了秀蓉,程斯是百感交集,本以为诸葛裕是不在意了秀蓉,所以不派人去找她,不许任何人提到她,可真相确是诸葛裕把秀蓉软禁了起来,还软禁在了自己新房的隔壁,这也便不难解释为什么阿玛雅的卧室会是那么特殊的方位,想到这里,程斯心头又是一颤,他已经能肯定了诸葛裕与秀蓉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不然诸葛裕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半年前帮助乞颜平乱之时,本是意志消沉的诸葛裕,在第一次进入乞颜的天牢后,却志得意满了起来,程斯后来是清楚的,乞颜在机关设置上,很有些办法的。

    宫叔不理会程斯的心思翻滚,他只在意程斯怀抱中的秀蓉到底怎么样了,伸手对着程斯一点,程斯本能的避让,秀蓉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落入了宫叔的伸出的双臂上,宫叔稳稳的接住了秀蓉,然后转身便奔出秀蓉的房门。

    程斯还在后面追赶,叫了几声才想起了宫叔是不会说话的,这才急忙跟着往外追,走了两步,想到什么一样回过头去,对阿玛雅冷冷的说道:“夫人请自重,无事之时请不要擅自离府和在府中随意进出禁闭之地,若被侯爷知道了,恐将惹来不快。”

    说完也不管阿玛雅的反映,加速了脚下的步伐,快速的奔出了院子,看着前面隐约的人影,追了出去,留下阿玛雅在院中久久的担心着。

    虽然宫叔能力高强,毕竟上了年岁,又抱着一个人,程斯在宫叔还没有躲进自己的密室之内时便追上了他,宫叔皱紧眉头不解的注视着拦在他眼前的程斯,程斯看了看秀蓉额头上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程斯是有些纳闷的,宫叔见了秀蓉的伤口,却不是急着出府,而是往府内花园的方位跑去,遂轻声说道:“宫叔不要怀疑在下,只是夫人现在有伤在身,在下认为当务之急是给夫人请医官疗伤,不知宫叔意下如何。”

    宫叔低头看了看愈加单薄的秀蓉,虽然诸葛裕告诉了自己千万不要让外人瞧见了秀蓉,可是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以前秀蓉自残的时候,每次胳膊上的伤口都是自己在处理,现在看着秀蓉额头上血流不止,只当是外伤处理,他年轻之时身体常年带伤,对于外伤的处理方法很有一套,但是内疾他却是不懂的,秀蓉这阵子状态很不好,或许遵照了程斯的意思,找个医官来看看也成,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自己藏身之处他也不会让程斯知道的,因为诸葛裕所有的密室,或许不告知了自己的手下,是有他的用意的,如此便万万不可带着程斯去自己的密室。

    程斯屏息等着宫叔地回答。他只是瞧见宫叔不耐烦地掀了掀了自己地眼皮。却不想宫叔只是在波光流转间。已经做出了几番考量。没等到宫叔地回答。看着秀蓉还在滴淌着血水地额头。程斯竟有些沉不住气。上前去争夺秀蓉。却被秀蓉抬腿踢开。程斯狼狈地闪身。差点跌倒。却见宫叔竟对着自己笑了。然后抬高下巴努了努侯府地大门位置。轻点了点头。

    程斯看见了宫叔地动作。一阵欢喜。

    叔是同意了自己地意见。也不迟疑。跑在前面带路。

    想来想去。程斯还是带着宫叔和秀蓉去到了冯医官家。不过是从密门进入地。本来冯医官成了侯府地专属郎中已经三年半了。让他看诊是有些暴露秀蓉身份地危险地。不过这地界上。也就属冯医官地医术最好。为人也比较明白。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地。再者秀蓉现在地样貌和三年半前差了很多。想来也没有几个人会认得出她。所以只交代说此二人是自己认识地人便可以了。

    进入冯医官后堂地时候。原本打杂地小厮瞧见他们先是一愣。这玲珑地人手下也不会养一些酒囊饭袋。小厮只转了转眼神。便笑着搬出了椅子。招呼了程斯和宫叔入座。又安排秀蓉躺在了一边地木床上。然后才急忙去找冯医官。

    冯医官听见是程斯带来了人到他地后堂。也不敢怠慢了。这后堂寻常人家是不能进去地。能直接到达后堂。都是自己得罪不起地人。把自己手上地来诊者交给了自己地关门弟子。未作半点迟疑地跟着小厮跑回到后堂。

    点头哈腰的客套被程斯拦住了,声音里毫不掩饰了紧张,吩咐了冯医官去给秀蓉看诊。

    冯医官来到了秀蓉面前,皱紧了眉头审视着秀蓉的伤口,程斯和宫叔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冯医官的表情,发现他脸上没有现出任何的怪异,这才双双放下了心。

    冯医官检查完了,吩咐了那灵巧的小厮先去取来了几样药面,冯医官仔细的清理了一下伤口,小心翼翼的给秀蓉包扎好了,才转身对程斯笑着说道:“这位老夫人的额头伤口并不是很深,不碍事的,程大人尽管放心好了。”

    “那为何她到现在还没醒来?”听见了冯医官称呼了秀蓉为老夫人,程斯心口又是一跳,他不喜欢这个称呼,秀蓉明明才二十岁,又怎么可能是老夫人,不过也因为这句‘老夫人’让程斯彻底放下了心,既然会称呼了秀蓉为老夫人,那便是没有认出来她,既然侯爷不想让旁人认出了秀蓉,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冯医官听了程斯的疑问,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把手搭上了秀蓉的脉搏,程斯见冯医官给秀蓉切脉,也不再追问,只见冯医官切了脉搏片刻,脸上的表情竟然几次转变,有迷茫,又有不解,还有些惊奇,随后低头审视了一阵秀蓉,又换搭上令外一边的脉搏,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松开。

    程斯见了冯医官的郑重其事和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紧张的上前询问着冯医官,“请问夫老夫人她这么样了?”

    冯医官低头看了一眼程斯,又看了看宫叔,他是行医者,瞧得出宫叔的异样,可是程斯年岁也不相当,遂轻声询问了程斯:“程大人,敢问你与这老夫人之间有何关系?”

    “这个,我……”

    见到程斯的迟疑,冯医官也便不再追问,想着程大人是诸葛侯裕身边的能者,以身边老妇人的面貌与身体状况,恐怕就是这程大人心眼好,带着府中的下来给这问诊,遂改变了问话的方式,“那么请问这位老妇人的当家人呢?”

    冯医官这话问得程斯是一阵愕然,回头呆呆的看了看宫叔,想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只轻轻的回答了:“她独身一人,冯医官她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你自管跟程某道来,若是有什么恶疾,但凭开方子,程某短不了你的银子的。”

    “程大人是小看了冯某人了,这和价钱是没什么关系的,在下只是想知道了这妇人的家庭情况,听你说来,难不成她是新寡?”

    “你只管交代病情,缘何要一直追问了她家中的情况?”

    冯医官见程斯有些动怒,有些职业的道德他还是具备的,因为上一届医官赵某人的下场他是瞧得明明白白的,他现在的人生是顺风顺水的,还没享受够,可是不想落得个赵医官枉死的下场,所以略略掂量了一下,他决定先把结果瞒下来,待到妇人清醒后在询问个结果。

    想来想去,冯医官避重就轻的说道:“现在这妇人额头有伤,稳妥起见,冯某还是觉得先把她留下来,待到清醒后问过她的感觉后再让她回去,之于她身体的问题,她休息不好,且还饮食不当,太过虚弱,有此现状,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与她额头上的伤口到不见得有多大的渊源。”

    程斯听了冯医官的话,面露不解的眼光瞥向了宫叔,宫叔却回他了一个坦荡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