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过往

    “我很难看是么？”极度虚弱的金蚕鬼母，眼中满是黯淡的看着浅浅夏寂，一句话出口，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痛楚，浅浅夏寂只是摇了摇头说，“为何不想杀我们，你有很多机会杀我们，为何看到我使用千竹酿，却并未阻止？”

    “有的时候，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我等了太久太久，剑皇爷爷说过，能破金蚕者，必为武魂，从知晓你身份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这个结果。”苦涩的笑容，一切尽在主线的设定之中，或许浅浅夏寂加入队伍，她的身份已然是诱导金蚕鬼母出现，引发一段不为人知故事的开始。

    “纵使唐门弟子也不可轻入百花谷，唐傲却选择了你们，或许从见到你们，他已经动了杀心，却不曾想一切不为他所愿。”金蚕鬼母环顾场中所有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浅浅夏寂的身上，缓缓的开口说，“你们愿意听一段故事么？”

    比起唐傲的阴险，金蚕鬼母身上藏了太多的未知，甚至她都能联系到剑皇，人之将死，随着浅浅夏寂点头，一片黑暗猛然氤氲全场，下一刻仿若置身于浓雾之中，场景切换在了唐门的演武场。

    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身着朴素，满头大汗奋力的朝着木桩投掷暗器，一次次的失手却不断的重复，身旁一个长相和唐笑极为相似的女孩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双手托腮，入神的盯着男孩。

    “杨傲哥哥，你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了，陪我聊聊天吧。”女孩似乎等待了良久，最终抵不住无聊，起身接近男孩，男孩却根本不去看她，********的继续练习，语气冰冷的说，“大小姐，小的没资格入唐门，更没资格和你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不。”女孩很是倔强的摇头，“谁说你没资格了，爹爹不教你，我教你就是了，不行我帮你求诺爷爷，他最疼我了。”

    “真的么？”男孩很是欣喜的停止动作，死死盯着女孩说，“你真的能找人教我？”

    “一言为定。”小小的指头扬起，女孩自信满满，男孩却不免犹豫，终究耐不住心中的期待勾住了小指。

    画面一转，似乎是来到了唐门的后院，眼前的老者正是那位守在百花谷外围的神秘人，面对面前跪倒的男孩，眼中满是冷意的说，“唐门正宗不传外姓，就算是大小姐来求也没用，我知道你偷学了大小姐的绝技，若是被掌门知晓，这是会连累大小姐的，我警告你，若再有一****练习我唐门绝技，我必定废了你。”

    “诺爷爷，我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学会唐门绝技，杨家一门三十六口，皆是被赤链所杀，普天之下只有唐门绝技能和它一战。”头如捣蒜，男孩费力的磕着响头，任凭头破血流，老者却根本不予理睬的反身说，“掌门慈悲，已然收你外姓在我唐门，唐门不问世事，研习毒攻也只为隐居山林，你一心报仇，恨不能血染六界，本就有违天道，怎能任你妄为，你走吧，今日之事我只当不曾知晓。”

    眼看老者离去，男孩依旧一动不动的跪着，却见他双眼密布血丝，紧咬的双唇缓缓渗出鲜血，盯着老者的背影低语，“见死不救，唐门和魔族又有何区别，不入唐门，我宁愿坠入魔道，毁你唐门。”

    转眼之际，唐门后厨之中，一群身着唐门弟子服饰的孩童，奋力围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仔细看去正是之前的男孩，此刻一声不吭的抱头屈身，任凭各种辱骂挨打。

    “你也不看你是什么东西，尽然让大小姐帮你说话，我告诉你，你姓杨不姓唐，在唐门，你就是一条狗，在让我看到你和大小姐说话，小心你的狗命。”为首一个略胖的小弟子猛踹几脚，一口唾沫吐在男孩身上，潇洒的挥手带着一众人离去，只留下颤抖不止的男孩，费力爬到锅炉旁抱膝屈坐，满眼杀意立显无疑。

    寒暑交替，时过见迁，杨傲受尽欺凌，却死死的偷学着唐门的种种绝技，步入青年之时，相貌堂堂，眉宇间和唐傲是一般模样，此刻正陪同着大小姐游走山间，眼中不改冷意的看着大小姐嬉戏。

    “杨傲哥哥，怎么了么？陪我玩一点都不开心？”久久看到杨傲傻站在那里，大小姐撒娇的拽着他的衣角，杨傲却只是浅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轻叹一声说，“今天我来山上正好十年，却什么都不曾学会。”

    眼看杨傲一愁不展，大小姐也是没了笑容，焦急的说，“不学就不学嘛，爹爹和诺爷爷硬要说什么只有唐姓才能学唐门绝技，不如这样好了，下次我去武堂拜寿，你也一起去，虽然你不肯让我教你口诀，但暗器那么复杂，你一学就会，剑皇爷爷肯定会收你为徒的。”

    “武堂拜寿，岂有我去的份。”杨傲苦笑着摇了摇头，明知大小姐是安慰自己，却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难耐，“更何况魔族赤链擅毒，唯有唐门可解，其他门派，我学会也不敌它丝毫，家仇难报，我真是没用。”

    “杨傲哥哥，别这样，爹爹不肯问世事，诺爷爷又隐居那么久，如果我不是那么笨，倒是可以帮你了，要不我去爹爹的藏宝阁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宝？”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大小姐对杨傲用情不浅，眼见他自责，宁愿违背父亲的想法，也要去想尽一切办法。

    “法宝？”杨傲略显迟疑的看着大小姐说，“我听闻，唐门的确有一件非掌门不可取的法宝，不知是不是真的。”

    “那东西可拿不到，我也听说过，不过以前爹爹和诺爷爷讨论的时候说已经流落六界了，残存的只有历任掌门继位可以拥有，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大小姐对杨傲没有半分隐瞒，甚至不怀疑他是如何听闻这等机密，只要知道的无不道出。

    略显沉默，杨傲似乎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开口说，“秘宝难得，不过我拜上唐门之时，得知魔族赤链尤为惧怕唐门绝学，金蚕蛊术，听闻此等秘术传女不传男，历来是掌门夫人的传承，你知道么？”

    “这个……”大小姐面对杨傲的疑惑，明显不方便述说，支吾了还一会，杨傲也只能故作体谅的说，“算了，唐门戒律种种，不能说就别说，省的被你爹爹责罚。”

    “我就知道杨傲哥哥最好了。”长舒一口气，大小姐似乎对于这件事真的有所介怀，眼见杨傲不再提及也是多了份笑容，却不曾在意侧身刹那，杨傲眼中闪过的一丝凌厉。

    这次虽然不曾提及，画面不断流转，杨傲却一直找机会在大小姐身边诉苦，恨自己无能，久而久之，大小姐终于是来到了唐怀济的书房。

    “蝉儿，这是你娘亲给你的嫁妆，不是爹爹不给你，这你不是还未出嫁么？难道是有心上人了？更何况这东西本就是传承之物，根本无法练习。”禁不住大小姐的连番撒娇，唐怀济很是怜爱的宠着他，眼底满是疼溺，毕竟夫人离去过早，大小姐是他唯一的子嗣，唐门中最为尊贵的掌上明珠，任何人唐姓娶到她就会是唐门的下一任掌门。

    “我不嘛，娘亲当年就准备给我的，是爹爹你要收起来的，我只是看看，又不会去练，爹爹就给我看一晚，好不好？”大眼睛中满是乞求，大小姐明知唐怀济的疼爱，百般折腾，终究还是换取了一晚的翻阅，拿着盛放秘籍的木盒，深夜大小姐还是选择了去寻找杨傲。

    金蚕蛊术，乃是唐门至极的技能，若非灭顶之灾，不得使用，更为特殊的是只有女性方可使用，虽然拥有了抄下来的秘籍，杨傲却依旧毫无用处，本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处事谨慎的杨傲却发现这些被唐门管家所发觉。

    “蝉儿，我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习得金蚕蛊术必定能击杀赤链，我们只有这一次下山的机会，错过了，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报仇。”如同当年一般，山下帮助村民的机会，客栈内，杨傲跪倒在大小姐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杨傲哥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金蚕蛊术的反噬太过厉害，虽说可以速成，却会陷入间隙性的癫疯，毁去面容，这……”容貌对于一个女子是何等重要，大小姐却不愿心上人如此苦求，满脸焦急。

    “若你能帮我除掉赤链，我杨傲此生为奴也在所不辞，蝉儿，我虽不才，却不是那种无心之人，你待我如何，我很清楚，就算你容貌尽毁，也是我此生最深爱的女人，如我有一日辜负你，宁愿堕入畜生道永不超生。”杨傲如此信誓旦旦，大小姐又如何可以承受，扶起杨傲被其拥入怀中的同时，也似下了某种决定一般，“杨傲哥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相信你不会不要蝉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