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0章害怕
万一乔栋梁因为没有交钱而及时得到医治,以至于命都没了,那对母女也只会认为是楠楠害死的乔栋梁,把钱看得比乔栋梁的命都重。 翟升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乔楠曾经生活过的家庭,是一个思想畸形到何种田地的问题家庭。想到乔楠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还没长歪,翟升真想说一句:这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吧。 “累了的话,先靠着休息一下,等到家了,我叫你。”一上车,翟升就让乔楠休息。真的,哪怕今天还没干什么事儿,但单面对应付乔家的人,就够让乔楠身心俱疲的了。 乔楠苦笑了一下:“不用,都习惯了。”今天因为翟大哥在的原因,丁佳怡只是让她出个钱。假如翟大哥不在的话,她妈一惯的手法是,先逼着她拿出完全超出她爸住院治疗的钱后,再戳着脑袋骂她没有用,黑良心,她爸住院了,还来得这么晚。又或者骂她,翅膀硬了,就不管父母的死活了。 要不是她没有照顾好她爸,她爸至于一身伤地进医院做手术,吃这么多的皮rou之苦吗?一句话,钱必须由她来掏,最后错还全是她犯的。 今天至少只拿了钱,而且还只拿一半的钱,没有挨到骂。这对乔楠来说,已经是挺高,挺好的待遇了。 乔楠越是这么说,翟升就越是心疼。 翟升这边还难受着呢,丁佳怡跟乔子衿这对感情颇好的母女差点没吵翻:“妈,你真就这么让乔楠走了?”乔子衿傻眼,翟升人都在眼前了,她妈之前说的那些好听的话,怎么一句都没有兑现,在翟升的面前,胆小的跟只鹌鹑似的。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丁佳怡不是滋味儿地回答了一句:“我能管乔楠,还能管翟家的儿子吗?” “为什么不能管,他不是想跟乔楠结婚吗,那他就是你的女婿,等于是你的半个儿子。他管你叫妈,你管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可以管?”她妈说的话,翟升也得听啊。 被女儿揭了短,丁佳怡一个火大直接说了:“乔楠都四十了,像翟升那样条件的人愿意娶乔楠,我就该千恩万谢,我家的老姑娘可算是嫁人,有人愿意要了。当年,你跟朵花儿似的年纪,还怀着风风嫁给陈军的,陈军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他的妈,听我话了?” 女婿是半子,就该听自己的话? 丁佳怡表示,她有两个女儿,她也早早当了外婆,有个女婿。可是那样的滋味儿,她从来没有尝过。陈军哪一次来乔家,不跟个大爷似的,她深怕没招待好陈军这个女婿,使得女儿在陈家的日子不好过。 女婿就是乔家的第一大贵客! 在女婿的面前逞威风,不好意思,以前没试过,现在也没学会,更别提,今天她面对的那个男人还没完全成为她的女婿呢,她就更没那个底气耍丈母娘的派头。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母女俩的话都犯了这个忌讳,这下子,母女俩的气氛充满了nongnong的火药味儿:“哟,这是有了翟升这样的女婿,是嫌我当初嫁的陈军条件不够好,来跟我翻旧账了是吧?呵呵呵,我还以为就只有爸一个人因为乔楠要嫁给翟升的关系,看不起我这个大女儿。闹了半天,妈,你跟爸一样,你们真不愧是夫妻,睡一个被窝的。” 被女儿这么说,说得又那么不正经,丁佳怡的脸色青了青:“怎么说话的,别忘了,我是你妈。你这是先打了亲爸,又来训我这个亲妈了是吧?”.. 刚刚翟升在的时候,丁佳怡特别担心乔楠会问起乔栋梁是怎么受的伤。她总不能告诉乔楠,她跟乔子衿在合谋着怎么破坏她在翟家人面前的印象,被乔栋梁听到后,三个人吵起来,乔栋梁是被亲生女儿乔子衿推了一把,才摔成这个样子的吧? 直到现在,丁佳怡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呢。 乔栋梁老了,身体不好了,代表着她也差不多的情况。丁佳怡不得不通过乔栋梁的情况,而担心上自己。万一,因为什么事,她跟大女儿起了争执,大女儿是不是会像推老乔一样来推自己。
想到刚进医院的时候,乔子衿怎么也不肯把钱拿出来,说要等乔楠来了之后,跟乔楠一人一半,不能白白便宜了乔楠。乔楠走之前也说了,要跟乔子衿一人一半,明显的是,乔子衿似乎忘记了乔楠来之前的坚持,非常不满意这一人一半的做法。 提到乔栋梁的伤,乔子衿小小心虚了一下:“妈,你别说得那么严重行不行,你知道的,我那么孝顺你跟爸,我怎么会动这个手。那个时候,是意外,我也不想的。”老人家碰不起,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也不是那种嫌自己兜里的钱多的没处花,特意让家里的老人受伤,把钱砸医院里了。真要生起大病来,她口袋里的那些点钱一点看头都没有。 丁佳怡吐了一口浊气,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丁佳怡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生乔子衿的气好,还是该生自己的气好:“乔楠没来之前,你非说老乔是你跟乔楠的爸,没道理你一个人拿钱,便宜了不孝的乔楠。现在乔楠已经出了五万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你现在马上转五万给我,我还得照顾你爸。要是这些钱全花完了,你爸还没好,我再找你和乔楠要,你们俩,平摊。” 已经起了头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一人一半,当然要从头到尾都一人一半,没有半路再说的说法。 被乔子衿揭了穿,气上的丁佳怡顾不上心疼大女儿,她知道的是,今天乔栋梁住院儿,乔子衿不肯拿钱的话。万一哪一天自己住院了,以老乔的脾气,更没可能从子衿的手里拿到钱。那是不是,自己一旦病了,子衿就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跑得远远的? 这么一想,丁佳怡不但心寒,也害怕得厉害,整个人变得不一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