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当家入圣眼了
当福带着曹奥人回家之后,脑里还在想着为何大姐会突然派人去接他,会不会是知道他说其坏话,诋毁其名声了? 他觉得情况已经不能再乱了,担心后悔了半天,就怕家里几个都不好缠的姐妹要趁着这当头闹事。 但在曹奥开口后,只能暂时将那些纷乱的心思给压下去。 “当老爷,您赶紧把账房找来核算家产吧。早些完事,咱们兄弟几个也好早些会去给郡主复命啊。”曹奥看起来颇为友善的笑了笑,见当福的脸色愈加难看,又道:“我家郡主呢,脾气好得很,唯独不喜欢有人磨磨蹭蹭的。为此,还曾呵呵,我劝当老爷不要耍花招,不然以我家郡主的地位,求上衙门讨个公道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们,莫要欺人甚。”当福表情扭曲的说了一句,但在曹奥几人瞬间转冷的眼神盯视之下,又讪讪的转开了头,对一直站在旁边莫名其妙的当夫人道:“你去派人将账房找来,全都找来,让他们一起核算家产!铺地契还有库房里面的金银,全都分成两份!” 当夫人的眉毛唰的倒竖了,也不顾云宁郡主的侍卫还在场,就刺耳的道:“核对家产做什么?好好的不想过日了啊?还有这个侍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核对家产的事情跟云宁郡主还有关系?” 当福无比赞同当夫人的话,凭什么要核对家产还分给别人一半呢?但是当着这些侍卫的面,再加上被挑衅了权威,还是让他愤怒道:“闭嘴!本老爷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本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给我去将账房都找来!” “我”当夫人还欲再争辩,但常侍卫已经不耐烦的开口催促了,“行了,可是你家老爷亲笔立下字据。为了让云宁郡主饶恕你们当家的种种罪过,主动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半家产,来寻求云宁郡主的原谅呢。” 说着,常侍卫的视线与当福相对。似笑非笑道:“如果当老爷不能做主的话,现在派人去最后等待公证的立据,应该还来得及吧?” 当福明白他是在故意激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激动道:“有什么不能做主的!这是当家!老爷我是家主,说一不二谁敢质疑!” 常侍卫听得一笑,对着当夫人挑了挑眉,戏谑道:“现在当夫人可还有话说?当家的老爷都开口了,您身为他的夫人,是不是的服从他所说的话呢?” 当夫人rou疼不已,根本想不通一向精明至的老爷。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一半家产啊!可不是区区的几万两而已,要是真的给了云宁郡主,郡主是乐了,可他们这一大家难道要去喝西北风吗? 她咬着打颤的牙齿,低声问道:“老爷。您之前不是给郡主奉上许多的珍宝了吗?咱们家这么多年来攒下的珍贵饰、玉石,还有那么多求都求不来的大家古董字画,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止十万两白银了” 曹奥微眯着眼睛,打断道:“所以,当夫人啰嗦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呢?你家老爷自认为那些不够,尤其那些字画,本来也不是你们当家的啊!夫人要是觉得不甘心的话。就与你家老爷再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让您见笑了。”当福哪里能听不出来曹奥的嘲讽与威胁之意呢,当即下了决定。狠狠地瞪了当夫人一眼让她乖乖的走出去,心中哀叹,若不是强权压人的话,他堂堂当老爷除了在跟那些官僚打交道的时候,哪里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呢。 要不是这些侍卫都是皇上和后派下来的。他又怎么可能如此畏惧呢 再说当夫人,气急败坏的走出了屋后,没有好气的对身边唯唯诺诺的丫环怒道:“你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儿去找账房先生来!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难道要你们做些什么还非得本夫人开口请你们吗” 丫环一见夫人跟吃了火药一样,赔罪了几声,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当夫人恨恨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回头瞥一眼,只要一想日后家里的财富要大幅的缩水,她就觉得rou疼啊。 可再rou疼也没法,谁让云宁郡主打定了主意要勒他们当家呢。 “夫人,您别气恼啊。老爷说不定也是另有难处的”身侧的一个丫环怯怯的劝道。 这时候,当夫人已经与人走出了院,见四周没有其他人,她才敢抱怨道:“哼,难处,就算是有难处,他怎么不凭借着自己谈生意时候的本事讨价还价呢?!” “夫人,您还是顺着老爷的意思来吧,说不定,说不定是老爷以一半家产与云宁郡主另外达成了什么交易,只是不好直接当着外人的面告诉您呢。”另一个丫环倒是乐观。 却不曾讨好错了,被当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还交易?难道你没听刚才那个侍卫说的话吗?云宁郡主是知道老爷为了一些破纸犯下的大错了!什么交易,这分明就是威胁!” 某年纪较小的丫环,义愤填膺却又天真的说道:“云宁郡主怎么可以威胁别人呢?就算她是郡主那又怎么样,咱们当家可是一直都本本分分的,贫民区的姓们都感恩戴德,说老爷夫人是菩萨心肠呢。除了咱们当家,哪里还有每月都会给穷人施粥的人家了呢!” 这丫头是没见过世面的,经过入得当家后必须的洗脑之后,她就以为当家真是什么仁慈的大户呢,别人说什么好听的夸张的都相信,对于其他的‘暴发户’那是绝对看不起的。 听得此言,当夫人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云宁郡主,是啊,她是后身前的得意人,爹娘虽然不在了,但也绝对是她的一道护身符。相比较起来,他们当家除了有些钱之外,还真没有能与对方抵抗的能力啊。 当夫人冷静了起来。与其在这里埋怨这个埋怨那个,还不如赶紧的准备好应对措施,免得当家因家产被分走一半,而地位大肆下降——既然云宁郡主要了当家的钱财。那他们当家将云宁郡主当做挡箭牌,也是没关系的吧? 当夫人眼珠一转,自认为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有了!”她的笑容有些微妙,将办事妥当的丫环招到了身边,耳语了几句:“有云宁郡主的侍卫上门,这可是大事。你快些找几个人去四散消息,就说云宁郡主狮大开口,但同样许诺了咱们当家许多的好处,老爷一咬牙同意分出一半家产奉献给郡主,以后说不定还能换来更多的财富呢。切记。要说的多些醋意,就像是其他人得知了此事,羡慕难当一样才行。懂了吗?” 得力丫环瞬间了然,“奴婢懂得,保证不让夫人失望。” “嗯。你且去吧。要是成了的话,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当夫人说完,就摆了摆手让她赶紧滚去忙了。 然后,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沉下一口气,已然是重新的挂上了今日之众的难得笑容:“走吧,咱们先去库房等着。可不能让那些账房算错了。多搬走咱们家的东西。” 当夫人倒是打得好算盘,只要这消息传开了,恐怕所有人都要认为,现在当家与云宁郡主扯上线了。即便当家的财富大肆减少又如何,多的是人要上门讨好呢,谁让云宁郡主一直没有罩过什么人。又的确从其身上谋得足够的利润呢 就在丫环得当夫人的命令吩咐了下去,下面的人也将当家成了云宁郡主附属的消息宣传开了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当家动静的当妙然,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 要说当妙然此事有什么感受?那就是被欺骗了的愤怒!愤怒! 这下也不需要当福亲自来解释什么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当家攀上云宁郡主了。要不是先前她足够决断的话,是不是此刻她与其他姐妹的‘贪婪泼妇的真面目’也要全天下皆知了呢? 枉她还以为是云宁郡主作祟,回想之前打听来的情况,怕是当福害怕她们阻拦其分给云宁郡主家产,亦或者是担心攀上云宁郡主之后,她们会过多纠缠要求好处,所以才想要破坏了她们的名声,让她们头昏脑涨的处理家里的事情,没有时间去找他麻烦吧? “呵呵。”一旦当妙然阴冷的笑起来,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去给催一催本夫人的meimei们,本夫人这回是真的有急事要与她们相商了。利益啊” 当夫人还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自以为聪明,会让当家更加快去的闹起内讧,还将要迎来当福的好一通责骂。 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的糟心事,但当夫人此刻心情还是已经糟透了。她就坐在库房门口搬来的凳上,丫环还贴心的奉了热茶与点心瓜果,但当其亲眼看着那些装着金银的箱被抬到院里点数,耳边还听着几个账房絮絮叨叨的说着哪一间店铺或者哪一块田地更值钱些。故此,她非但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听得心脏直抽抽,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就像是身置戏中一般,吵吵嚷嚷的偏得好像她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 “老爷!家产已经核算的差不多了,您看,这是清单,上面除却四万两白银以及一万两黄金之外,就都是银票存根了。还有这些铺的价值也都估量出来了,其中最赚钱的几家以及发展势头最好的是这几家。其他的铺收益虽然算不上好,但也是很有发展趋势的。不知道您想要留下哪一些?”一个面目儒雅颇为沉稳的账房走到了心疼不已的当福身边,询问着。 当福的眼神闪了闪,伸手接过来单看了一眼,看清上面竟然连这一年来各个铺都赚了多少钱之后,更加想要大哭流涕了。 曹奥几人对视一眼,趁着当福愣神的时候,将其手中的几张纸抽了出来,瞪着眼睛随便的瞄了瞄,惊诧道:“啊?没想到当老爷家里竟然有这么多的铺啊,啧啧,还个个都这么会赚钱。当老爷可真是生财有道啊。” 当福的鼻孔变大,假笑道:“曹侍卫真是客气了,实在不敢当,不过是些小生意罢了。与皇都内真正的豪商相比。恐怕连根小手指头都比不上呢。” “哈哈,当老爷就是谦虚。不过这样也好,看到当老爷的家中有这么多的产业,回头在下告诉了郡主,郡主也就不会担心你们以后维持不下去店铺的运营了。”曹奥故此道,看着当福变了脸色,他心中冷笑,对着那账房抖了抖手里面的纸张,道:“这个,再重新抄录一遍。然后交给我拿回去给郡主一份,另一份留给你们。可一定要对的仔细了,不要以后翻旧账,明白了吗?” 账房被曹奥释放出来的煞气给唬了一跳,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在下立马就与其他几位一起眷抄一份,绝对不带有错的。具体的要如何分成两份,还得看我家老爷的啊。” 当夫人在旁边听了半天了,看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心里酸涩的很。她也只是大抵知道外面有哪些最赚钱的铺是自己家的,平时与其他贵妇人闲聊的时候,也总是引以为豪。但具体家里有多少新盘下的铺。她还真是不怎么清楚的。 最可气的是,那些她连知道都不知道的铺,可能还来不及让她上门嚣张嘚瑟一趟呢,就要易主了。 当福的眼神闪烁不定,尤其是看着曹奥如此的不给面,在当家的地界上上。还敢如此嚣张,心里多少的失去了底气。但关系到当家未来的发展,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曹侍卫,你看这几家药铺还有玉器店饰铺,可都是我们家祖传的产业。也正是这些铺才能撑得起我当家的脸面啊。只要你同意将这些铺留给我们当家,那剩下的铺你随便替云宁郡主挑,哪怕是多给你几间也是可以的!” 知道曹奥是不可能收下贿赂的,所以当福没有再塞过去些什么,或者口头许下什么承诺,让他落得尴尬。 “咳咳,这个”曹奥没敢直接答应,而是走到一旁与其他二人低声商议着:“你们说,如果得到的铺不是最好的,郡主会不会生气啊?” 常侍卫很是直接道:“什么最好的和一般的,咱们家郡主又不是没有家底的,难道还看不出来郡主就是在置一口气吗。要我说啊,这当家既然有钱,当福又是很懂得经商的,那手里的铺就绝对不可能有赔钱的。至于他说的要留下祖传的几个铺也是应该的,毕竟要是咱们不依的话,逼急了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吃。” “嗯,你说的有道理。”曹奥点了点头,回身就对当福说道:“好!铺可以让先挑几间,你们当家祖传的可以挑走,但也不能将所有最好的铺都给拿走。你应该明白,字据是你亲自写的,我家郡主如果吃亏了” 当福听得能保留最为重要的几间庄,就松了口气,再看曹奥摆明了不想吃亏的表情,倒是没有了之前的那么恨,颇为轻松的道:“既然如此,就多谢曹侍卫给面了。在下自然也不会让你们无法交差的。那万两白银,就全都归你们了。” “诶,可别说是归我们,是归云宁郡主才对。而且如果你是诚心用一万五千两白银来交换那几间铺的差价的话,还请你再立一张字据,面的未来又有人那这个乱说话。”曹奥机警得很,不光是立即绝了后患,又点明白了,那万两白银中本身就是有一半是属于云宁郡主的。 当福暗地咬牙,面上还在虚伪的笑道:“这个可以,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行了,咱们赶紧分一分吧。你们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还是早些回去保护云宁郡主的好。” “当老爷果真豪爽,那咱们继续吧,在下刚才看纸上写着您存在钱庄的票根也有不少呢,咱们赶紧清点吧。” “等等!”当夫人在两个丫鬟的劝阻下听了这么半天,终于是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冲到曹奥等人的面前,十分愤怒的喊道:“凭什么?我们留下祖传的铺本就是应该的,凭什么还要倒贴一万五千两?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啊?不过是几间铺而已,你竟然” “你给我闭嘴!”当福已经心力交瘁了,看到当夫人竟然在谈妥了的时候,还冒出来闹事。真是快要让他给气死了。 “老爷,我也是为了咱们当家好啊。外人都道哪一间铺有多么多么的赚钱,但是咱们家一开始可是开药铺的啊!一天核算上下,才能赚上几个钱啊。他倒是好,随随便便一开口就弄走了一万五千两。天知道,就连我每月的月钱也不过是二两而已,一万五千两的话”当夫人仍旧是不肯示弱的喊着。 当福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冒出来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忍不住的攥紧又松开,要不是为了保全些当家的面,他早就一巴掌过去扇死这个无知妇人了。 “哎,当老爷,咱们聊得好好的,虽然在下不应该说些什么。可是您看看是不是让贵夫人先回避一下,免得咱们这边进展不下去啊。”曹奥实在是懒得搭理一个妇人了,跟她说两句话都觉得脑袋疼,真是不懂分寸的。 “对对对,曹侍卫说的对!”当福迫不及待的招呼道:“春花秋月。你们两个送夫人回去休息。” 当夫人自然不愿意走,有些红血丝的眼球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恶狠狠的样让当福不待她开口,就再次呵斥道:“看什么看呢!不听话是不是?本老爷说话你敢不听?!还懂不懂规矩了?” 听得当福喊得都有些破音了,明白他是真的怒了的当夫人,也不敢继续叫嚣,就能恨恨不平的跺了下脚。甩开两个丫鬟的搀扶,自己就走了。 当福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打圆场道:“呵呵,几位别介意,她就是这个臭脾气,连我有的时候都得让着呢。” “没想到当老爷还是个爱妻的人啊。可敬可敬。”常侍卫没有正型的拱了拱手,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戏谑的一位。 “行了,快些忙活吧,郡主等急了的话可就不好了。”曹奥不想继续耽误时间了,挥了挥手。往库房里面又瞄了一眼。 当福看似无意的上前一步,却挡住了曹奥向内窥觑的目光,打哈哈道:“除此之外,库房里就只有一些家具料了,那些绸缎什么的虽然值些钱,但恐怕也上不得云宁郡主的身” “这个无妨,我们郡主大方得很,平时一旦有了好料,肯定是要给府里的丫鬟们分的,劳烦当老爷帮忙挑选一些新鲜的颜色,毕竟咱们郡主府里的都是丫环,可没有年纪大的婆,当不起那深沉的颜色。”常侍卫又吊儿郎当的道,直白的就打断了当福想要护着剩下存货的想法,反正东西都是当家的,他们开口多要点儿,回去的时候跟丫鬟们炫耀一下,还能涨些颜面呢。 “这”当福想说云宁郡主只说了要金银,但之前吃了那么多亏,他也有些胆怯了。想着性不过是一些绸缎而已,真正好的都在私库里面藏着呢,也值不了什么钱。遂,就点了点头顺从道:“那好吧,我马上让人去挑,然后装箱。” “嗯,又要劳烦当老爷了,这次又要运送金银,又要运送绸缎之类的东西,恐怕还要当老爷多召集一些壮仆帮忙,才能运到云宁郡主去呢。” 当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这不光是要他的家产,还要他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心甘情愿的,除了有字据作证之外,还威胁他派当家的奴仆将财物送到郡主府去,让外人看来更加顺理成章啊! 当福觉着,短短一日之内,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他的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都气不死,那个不孝儿和不孝侄,哪怕是再做些更过分的事情,都不会让他再受到更大打击了吧? 想到这儿,当福没有注意到外人目光的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可不能这么想,他可经受不住折腾了,儿和侄以后务必是要好好管教的,不然,这个家早晚要因为他们而被糟蹋光了!
这是当福还不知道他媳妇儿做了什么好事情呢,等他知道整个皇都内的人,都认为他当家已经被云宁郡主归入麾下保护了的话,恐怕真有可能抽上一抽——天啊,云宁郡主之前都将他给算计压榨成什么样了。就算真的能傍上云宁郡主的这条大腿,也只有做一条狗的唯一道啊。但他真正想的是发扬当家,让当家成为皇都内第一豪富家族啊 且不说当福被折腾的神经衰弱,一群当家人在不作就不会死。只说乔珺云命人送贺礼进宫的同时,她府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没能躲过后与皇上的关注。 当温儒明知道他正准备严加惩处的当峥所属于的当家,非但求上了云宁郡主府,而且奉上了许多珍宝,乔珺云还有意原谅的时候,是真的很生气的。毕竟他正打算为她好好出气呢,她竟然收了东西就要原谅对方,也对不起他了吧? 不过,好在乔珺云早就有所预料。派去入宫护送贺礼的侍卫将贺礼送至秀云殿之后,就去了养心殿求见。 温儒明正是恼火的时候,但想来郡主府的侍卫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说不定是乔珺云吩咐的。就隐藏好情绪,才让钱江将人传召入宫。 刘顺视线微垂。挺直脊背的走了进来,唯独他一人。 温儒明见了觉得奇怪,不由的问道:“难道云宁只拍了你一个人入宫吗?” “给皇上请安!”刘顺先是单膝跪下,待得温儒明叫起,才站起来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云宁郡主另外还派了其他人,但是格外叮嘱属下入宫后。一定要来找皇上说一些事情。” “哦?”温儒明的眉梢微微一挑,微微颌道:“云宁让你穿什么话,你说吧。” “是!”刘顺抬眼瞥了温儒明一眼,走近了几步,惹得最近心情其不好的刘砚怒喝道:“说话就在原地说,走上来做什么!” 眼看着都走到台阶下面了。刘顺才停下脚步,沉声道:“还请皇上恕罪,云宁郡主嘱咐属下一定要单独对您说。郡主着重吩咐过,您看” 闻言,温儒明就皱起了眉毛。不明白乔珺云折腾来折腾去的究竟要做些什么。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刘顺意欲对他不轨,毕竟这殿内可是隐藏着好多功夫高强的侍卫呢。 所以,他并没有如刘砚那般的质问,只是点了点头,“嗯,钱江你跟刘砚先下去吧。” 钱江很是顺从的退下,刘砚却不甘心的瞪了刘顺一眼,才一步挪的离开了。 等殿门重新被关上,刘顺没有再动位置,压低声音道:“皇上容禀,当峥的舅舅求上了门,给云宁郡主送上了好些贵重的东西。其中饰与摆件暂且不提,光是名家珍惜字画,几乎每一副叫价都要至少上万两呢,而且足足有将近五十副。其中价值与意义,相比皇上都是清楚的。而这些,云宁郡主早就知晓有问题,之所以收下,不过是将当家的罪证扣了下来,免得当家将其转移了。” “什么?五十副价值上万两的古董字画?当家是从哪里弄来的?”温儒明时真的震惊了,这至少上万两,并不代表五十副加在一起也就顶多五十万两而已。若是一年以前的,起价至少要两万。 那么也就是说,当家手中竟然握有价值至少上万两的古董字画,可在温儒明派人调查官家与商贾们的结果中,却并没有记录过皇家的如此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手下人对他进行了隐瞒。不过这不可能,毕竟他派去的都是暗卫。 二,就是当家一直没有对外表露出过这些字画的存在。可也不可能啊,这些字画总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只要当家是花钱买来的,买了那么多真大家字画,就绝对会有风声,乃至于被人议论纷纷的。 一时之间,温儒明还真是有些想不透彻,不过好在有刘顺在。经他一问,刘顺立即就答道:“回皇上的话,当家的这些古董字画,根本就不是他们家祖传的,亦或者是花费高价买的。而是他们仗势欺人,从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家里抢夺而来的。正因如此,郡主才会收下这些字画,嘱咐属下来见皇上您,也是希望皇上能派人去将字画取走。也好定了当家的罪。” “强取豪夺?这种事情,如果收集了五十幅字画的话,朕怎么会一无所知呢?”温儒明心中其实是有些相信了的,但实在是下不来面。毕竟积攒了这么多字画,不一定发生过多少这种事件呢,他却连个风声都没有听到。 刘顺知道皇上是要面的,遂解释道:“皇上想必是不知道的,因为当家专门瞄准了那些家世败落的人家,一旦得知其手头上有珍稀字画之后,就派专门的打手去抢,顶多也就丢下十两的。” “难道那些被抢东西的姓就不去衙门告他们吗?”温儒明有些愤怒与不敢置信的说道。 “那些姓都是败落的,说不定就是因为家里犯了事才被贬斥,还有的是本来就得罪了人才会落的那副境地的。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人不敢报官也不能报官。当家才敢下手的啊!”刘顺说得颇为义愤填膺的,毕竟,亲眼看到那几箱的字画堆在一起,只要一想那些都是从其他人手中掠夺的祖传宝贝,他也不由的出奇的愤怒。 温儒明沉默了一会儿。让情绪平静了一些后,才问道:“可有能作证的人证?” 刘顺的眼前一亮,啪的一拱手道:“皇上容禀!其实宫里就有人证!” “宫里?”温儒明不解,宫里有被当家抢过字画的受害者?他怎么不知道呢?他是当今天,若是有冤情,告到他的面前,他自然能给其一个公道的! “是!此人正是皇上身边的侍卫。白旭东侍卫!其实属下以前还在宫里当值的时候,与白侍卫还算是相熟。偶尔一次在白侍卫喝醉酒后,曾听他酒醉呢喃了几句。说是当初当家强夺那副年前的大家字画时,竟是将其老父的腿给打折,至今还瘸着呢。因为那时候白侍卫还不得志没能入宫保护皇上,当家又只丢了十两银。所以这一直是白侍卫心中无法放下的事情,他常常自责自己的本事不足,才没能保护好爹娘”提起白旭东的事情,刘顺的表情就有些怅然,白旭东是个耿直的好兄弟。可家世败落后真的没有门,要不是欧明德拉扯了一把的话,再有当家的故意打压,恐怕这辈也出不了头,要碌碌无为下去了。 “白旭东?!”温儒明惊叫了一声,他委实没有想到,一向沉着稳重的白旭东家也是受害者。 他心情复杂的想了好一会儿,才低沉道:“刘顺,你出去将白旭东叫进来,让朕好好问问他家的事情” “是,属下马上回来!”刘顺后退了几步之后,才回头向门口走去。打开了门之后跨了出去,看见门口刚刚换岗的人正好是白旭东,就直接喊道:“白侍卫,皇上喊你。” 目不斜视认真站岗的白旭东闻得此言,眼珠微微一转:“我” “嗯,没错,就是你,赶紧进来吧。”刘顺侧身让了让,让刚刚才换上了轻盔甲的白旭东走进了殿内。 白旭东一进门,就觉得上方龙座的位置散发着一阵阵的威压,让他多少有些紧张。他没有再去看刘顺,而是大跨步的走上前,单膝跪下拱手道:“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温儒明看着白旭东平静的脸,对他的评价倒是又高了一些。他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就问:“朕问你,你与当家可是有深仇大恨?” 白旭东的肩膀微微一僵,声音中透着一股隐忍的味道:“回皇上,是的。不过即便属下与当家有着深仇大恨,但是属下今日在去到当家的时候,却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还请皇上明鉴!” 听得他的回答,温儒明也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道:“朕自然知道你不会鲁莽的,现在朕知道当家做的恶事,朕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