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封后预告
温儒明与后等人回到养性殿的时候,就看见忘尘还席地盘腿坐在院当中,手中的佛珠仍旧是转动了个不停,好似没感觉到正有许多人在盯着自己。 后制止了温儒明要上前的冲动,低声道:“之前那些怨魂,应是已经被他收了。不知道圆空大师他们何时能入宫,也好检查一下宫里是不是还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温儒明颇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看着闭着双目一脸慈和之相的忘尘,没来由的觉得十分碍眼。 实际上,温儒明并非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自曹奥离开去找那个黑色石珠的时候,温儒明就已经将这边的动态了解的差不多了。 唯一出乎了温儒明掌控的,就是以忘尘的本领不应该出这种事情的,偏偏却还是让怨魂四散弄出恶兆,说不定会弄得前朝动荡,他怎么能不迁怒呢。 忘尘没有让人久等,过了约莫小半刻钟的时间,她转动佛珠的动作就募的停了下来,双眼缓缓张开,竟是吐出了一口雾气,长长叹息了一声。 气氛莫名的有些紧张,乔珺云看了看忘尘又看了看后皇上,见两方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就小心翼翼的试着开口道:“皇祖母,您看接下来要做什么?” 后瞄了她一眼,又瞧了瞧正殿门口排成一排跪在地上的奴才,轻哼道:“哀家可不知道说什么,忘尘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忘尘在地上盘腿坐了许久,按理说应该是双腿发麻站不起来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适,没有双手撑地只是凭着双腿的力气就缓缓的站了起来。 忘尘淡然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还请皇上与后娘娘移驾内殿再细说此事吧。” 后与温儒明对视了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提步向前走去。 乔珺云见了,自然是要跟上去的。可后却转过头对她说道:“云儿你刚才肯定被吓到了吧。赶紧去偏殿歇一会儿吧,若是需要什么就跟宫女说。” 彩香彩果搀扶着乔珺云去了偏殿,乔珺云作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对跟过来的红穗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郡主想要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有事的话本郡主会叫你们的。” 红穗也惦记着正殿那边的动静,让人端来新沏的热茶和点心后,就听话的领着所有的宫女退了下去,只留下彩香彩果两个陪着她。 “郡主”彩果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乔珺云抬手制止了:“我累了,扶我进去躺一会儿。”说着,还给俩人使了个眼神。 彩香彩果先是有些不解,接着见郡主紧紧盯着与正殿相邻的那面墙,就了然了。将乔珺云扶进了内殿,快速的帮她将发钗卸了。大氅和夹袄都脱了,服侍着乔珺云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 一进入内殿,乔珺云就全神贯注的聆听起了正殿内的对话声。躺到床上之后,只是对二人摆了摆手,就完全将心神放在了隔壁。 彩香彩果悄然退下。就连呼吸声都下意识的放轻了。 隔壁的对话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当然这只是对于温儒明一个人来说。未免闹僵,后还不得不从中调解过于紧张的气氛。 “忘尘大师!不、皇弟!我问你,之前那副恐怖的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控制住情况,无论是后宫亦或者前朝乃至于民间,都要因为那奇诡的景象而人心惶惶!你以前表现的本领那么大,就连清澄公主的冤魂都能给超了。为什么这次却” “皇上,有话慢慢说啊!之前的肯定是突发情况,俞王肯定是没能控制住才” 忘尘的声音还是那样静静的:“是那颗珠的问题,因为那颗珠的造成与金静福的魂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才会在贫僧将其魂魄超了之后,引发珠爆裂放出了那些冤魂。” 温儒明的脸色难看。对于忘尘的解释全然不相信。未避免冲突加剧,抢先开口追问:“不对啊,之前你不是说那石珠里面顶多困了四五个魂魄吗?哪怕是你猜错了,也不知相差那么大吧?之前漫天的漆黑冤魂,至少也要数计啊!” 忘尘又是连连道了好几声阿弥陀佛。见后固执的要问,只能一脸悲悯世人的神情道:“珠里面困着的的确只有五个冤魂,其中还包括金静福、福儿。事实上那些飞出来的魂魄,就是金静福用来炼成凝魂珠的几冤魂!正是有那些冤魂本身凝聚的戾气,才能让那珠能在汲取了人血之后收取活人的魂魄。而贫僧一开始也不清楚,超了金静福之后就击碎了那颗石珠,却没想到等同于毁了那些厉鬼的栖身之处一样,让她们重新接触到了外面” “什么?你说那是几个魂魄凝聚成的珠?”后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虽然以前也做过下令抄家,死的人比这也不少,但只要一想到刚才有个凝聚了几个鬼魂戾气的物件摆在她的身前,她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确定已经将它们都超了吗?” 后神经质的看着四周,就怕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个厉鬼取她性命。 温儒明显然更为理智些,虽然心中十分忌讳着忘尘,却还是问:“你说的如果是真的,金静福是从哪里弄到那些鬼魂的?那可是几个厉鬼,圆空大师等人月余就要做场法事超皇都内的亡魂,她们是从哪儿而来的?而且,金静福做出了这等残忍的事情,为何没有发现呢?” “这些魂魄,应该是被金静福亲手杀害的,贫僧刚才听到她们都在要找金静福报仇。而之所以能将她们都超去轮回转世,也与金静福已经得到报应轮回畜生道有关系。她们觉得仇恨已了,就投胎去了。” 说着顿了顿,见温儒明的神情微妙,才又道:“之所以圆空大师等人没有发现,应该是金静福在杀害这些豆蔻少女的地方设了禁制。让人察觉不到里面的凶煞之气。不过,这些怨魂都是刚刚生成才被收入那珠中凝聚成凶器的,想必那处的凶煞之气并不甚明显,不然的话也不会收取了几个冤魂厉鬼才能达到收人魂魄的歹毒效果了。” 后捂着嘴掩住了惊呼。“天啊!豆蔻少女?难不成之前那些鬼魂都是女,还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怪不得那些奴仆都说金家别庄经常更换丫鬟,而且那些丫鬟无一例外的都是惹了金静福的,看来都是被她给谋害了性命吧真是血腥残忍!让她轻而易举的死了还能去投胎,简直是便宜了她!” 忘尘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也露出了怒色,“的确残忍,也正因为残害了无数条性命,所以她才只能轮回畜生道。” “那”一瞬间内温儒明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最后竟是脱口就问道:“既然那些鬼魂都已经投胎转世去了。是不是就是说再没有危险了?那珠呢,可还在?当初金静福是怎么将那些女的魂魄收进去的?” “皇上圣明,的确无碍了。珠还在,就是这个”忘尘走到了一把椅前,蹲下身在椅下面摸了一会儿。就捏着那颗圆润的玉珠站了起来,感慨般道:“真是没能想到,此物原本竟是一个玉珠,只是收到了多的阴森邪气的浸染,才会变成黑色的石珠样。” 温儒明见忘尘随意的捏着那颗珠,难掩好奇的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再次追问道:“这玉珠要如何才能炼成之前的黑珠?你不是说将这玉珠砸碎了吗。为何还是完好的?” 忘尘看着玉珠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的确是砸碎了,不过在那些鬼魂散出去之后,这有灵气的玉珠又自己修复成完整的模样。若是皇上喜欢的话,不妨拿去随身佩戴。此物能保您健康安遂,还能够驱除一切对你不利的邪气。” “嘶”温儒明狐疑的反问道:“你确定?这东西怎么说之前也存了怨魂在里面。怎么可能保朕安康呢?” 后也觉得忘尘此举过莫名其妙,跟着道:“是啊是啊!这东西看着就让人犯忌讳,怎么能让皇上随身佩戴呢。更何况,有俞王你在宫中,哪里还需要这种东西呢。” 对于后变相捧高了忘尘存在的话语。温儒明略感不喜的皱了皱眉头,还不待再开口婉拒,忘尘就说了一个让二人皆是无比震惊的消息。 “不瞒皇上与后娘娘,贫僧在宫中待得时日久了,也该重新出去云游体验世间态,铲除妖魔邪祟了。”忘尘淡淡的开口,竟是要走! 温儒明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行!后宫中正是因为有你坐镇,又有你尝尝为大温国祈福做法事,才没能让那些妖邪作祟的。你要是走了的话,整个皇宫改怎么办,整个皇都该怎么办?!这颗石珠既然能出意外,那就说明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你提前预料的。万一你离开了,却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冒出来的话,恐怕还不等将你或者圆空大师等人请进宫来,就得” 后听温儒明说的不吉利,立即喝止道:“皇上慎言!那些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好。” 接着,又看向了忘尘,拧着眉毛道:“其实皇上说的不无道理,现在你在民间姓中的声望高,若是你贸然离开,说不定会让今日出了那种疑似恶兆的情况更加严重。万一引起姓们的恐慌,那可该如何是好!” 察觉到后又开始假装不经意的试探,忘尘直接当做没听出来,摇头道:“是皇上与后娘娘将贫僧看得重了,贫僧也不过是在皇都内救过两次姓,哪里能造成那样的影响。更何况,圆空大师几人的确是有着真本事的,想来哪怕是贫僧离开去云游四海,他们也是能够应对皇都内的情况的。最重要的是,贫僧只是去四处巡游,而并非要销声匿迹,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贫僧接到消息赶回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温儒明的眼神闪了闪,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道:“你是朕的皇弟,朕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的在宫中生活。这样我也能尽到身为兄长的义务啊。” 温儒明说得好听,但忘尘还是坚定地道:“贫僧打算今日就出宫。” “你!”温儒明身一动像是要向前,后觉得不妙连忙拽住了他,深深的看着忘尘,问道:“哀家知道你不是说风就是雨的事情,你为何突然就要离开呢?应该不会是记着之前云儿回来,哀家没让你过来看她吧?或者是因为皇上为了你好而派了许多侍卫将佛堂看管起来,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其实皇上那也是为了你好,不知道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认为你本领滔天、甚至算无遗策。担心你算出他们什么秘密,想要对你下手呢!” 后说了一大通,不见忘尘有反应,就一咬牙道:“要是你真的不喜欢,皇上自然可以让侍卫们离开。还你一个安静侍奉佛祖的环境,你觉得好不好?哪怕是以后你想随时见到云儿也没关系,哀家可以让云儿入宫久住!” 后心下实在难安,那一夜乔珺云回来,忘尘虽然并未说因何而非要从佛堂出来,但后心虚总是觉得忘尘是提前识破了她想要害乔珺云的意图。为此,她还特意危言耸听了一番。说忘尘难掌控,才让温儒明加大了对他的管束的。 忘尘轻轻地摇了头,是让后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恼恨他不识趣不肯留下。 忘尘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坚持,还给了后回音:“并非是因那些琐事,之前虽然未能见到云儿,让贫僧有些怅然。但今日已经见到,见云儿身康健,贫僧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至于皇上的良苦用心,贫僧自然是懂得。反正是侍奉佛祖,外面有多少人守护着也没什么影响。而贫僧之所以要离宫云游。却是受到此次的警示。” 听忘尘亲口说不计较当初的事情,哪怕仍旧心底有着警惕,但后跟温儒明还是不约而同的放松了不少。又见忘尘如此严肃,不禁的追问:“警示?什么警示?” 忘尘的眼帘微微下垂,怅然道:“原本以为超了宫中乃至于皇都中的亡魂,就能宁静下来的。可是金静福的出现,让贫僧恍然知晓这世上还是有不少能人异士,乃至于心术不正动用妖法的人。既然如此,贫僧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宫中,理应云游世间,四处寻是否还有他处有这种惨案发生,若是有,自然是要解决的。这大温国的江山是皇上的,贫僧虽然身为一届僧人,却还是难以撇下血脉之情、故此尚未完全看破红尘” 说到这儿,忘尘就不被察觉的掠视了温儒明一眼,情真意切道:“正因贫僧有些法力本事,遂想着离开安逸舒适的皇宫,游走于世间,若是发现草菅人命更能扰乱民心的事情发生,也好及时制止。免得身处于皇宫佛堂之中,却不知民间疾苦与欺凌。” 忘尘说的实在是过大义了,哪怕温儒明完全不相信他如此好心的要帮自己巩固皇位,处理民间的那些诡异事,却还是不得不伪善的笑道:“能有皇弟如此为朕着想,朕已经十万分欣慰了。不过,此事也可以交给圆空大师他们去做,你就还是留下来吧。” 忘尘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往上瞄了一眼,苦笑道:“实不相瞒,早在今日凌晨的时候,贫僧就接到了佛祖指引,指引我再入民间感受民间疾苦。若不是后娘娘派人去找的话,恐怕贫僧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才好呢。现在就已有一个金静福,谁能确定其他的程内是否也有这样的妖人,试图做一些逆天之举呢。还请皇上准许贫僧出宫云游吧!” 温儒明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后,后却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制止。 见此,温儒明也只能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声音中藏着戒备:“那好!朕答应你,不过朕希望你能早去早回,不要在外过多逗留。毕竟这后宫之中,才是你的安身之处。” 忘尘不知何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渐渐松开了,温儒明一见就趁热打铁道:“未免你有危险,朕会派些侍卫暗中保护你的。” “虽然感激皇上的庇护。但还是不必了,那些妖魔鬼怪是无法动贫僧的。”忘尘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能听说其中的自信之意。 温儒明关切的道:“见了你刚才的本事,朕自然知道那些恶鬼冤魂什么的斗不过你。但小鬼好收拾。人心却难猜啊。你一走出皇都,朕又不能隐瞒着你不在宫中的消息,肯定会有许多人盯上你的。为了你自己好,你就别拒绝了。只有自身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你才能去保护那些无辜的姓啊!” “这”忘尘想了两息,才点头答应:“那好吧,就劳烦皇上费心了!” “哈哈,咱们两个可是兄弟,你不必跟我这个当皇兄的客气!”温儒明大力的拍了拍忘尘的肩膀,凑近了些道:“既然你说要今日就出宫。那临走之前可得帮皇兄留几道后手才行。虽然圆空大师他们也很有些本事,但到底不如咱们亲兄弟之间能坦诚的不留私处,你看是否再多留下一些符,给朕与母后也再做做辟邪” “皇上请放心,贫僧上次交给您的那些驱邪符。只要按照贫僧的意思贴在了那些地方,就不需要其他了。那些符咒至少能坚持年时间,贫僧哪怕是出去云游,至少也会一年回来一次报平安的。至于您与后娘娘的安全问题,贫僧之前就已经做了准备,譬如那个曾被金静福附身片刻的宫女,她现在就是最好的抵御阴邪之气的人。所以。只要有她在后娘娘的宫中,就不必担心他处而来的鬼魂来养性殿作恶。” “她?”本来后还是有些忌讳,打算等会儿将那个宫女给处死的。不过一听忘尘这么说,自然是打消了想法,虽然膈应着却也觉得留着她比较好。 温儒明听的眼前一亮,“哦?还有这样一个宫女?母后。不知道她叫做什么,现在又在哪儿?” “这个不急,等会儿哀家宣来给您看看。”后俩下的将话题结束,又看向忘尘,“不知道你可想看看云儿再走?” 忘尘似乎有些迟疑。垂眸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还是不了,既然她被后娘娘照顾得如此之好,贫僧也就不担心了。时辰不早,贫僧打算出宫了。贫僧这段时日以来亲手抄了许多佛经,皇上可以派人去佛堂取来,每一日烧一份,也可保皇宫中的安宁。” 温儒明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和声的问道:“你在佛堂出可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还没有给你收拾衣物呢,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吧。” 忘尘也不再客气,“劳烦皇上派人去一趟,将贫僧提前装好的佛经与衣物送来。” “跟朕不必客气!”温儒明招了个还算得力的小监来,嘱咐他去取东西的同时,还不忘使了个眼色。也是那小监心中隐隐明白皇上不放心俞王,哪怕他已经出家做了和尚,自是理解了,去了佛堂先将包袱中的东西翻一遍,没有值得怀疑的东西之后,才将包袱提来交给俞王 乔珺云躺着,一直没放松隔壁正殿内的丝毫动静。也没有想起身去送送俞王的打算,直到忘尘提着包袱要离开,温儒明与后相送,出门走远传来了圆空大师几人的声音。 “圆空大师、空云大师、空予师。”忘尘冲着人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语气颇为熟络的道:“贫僧这就要离开了,这皇宫乃至于皇都的安全,就要劳烦几位了。” 圆空大师人丝毫没有露出惊讶之色,仿佛早就预料了一般,他淡然地点头道:“忘尘大师客气了,您能下定决心继续出去云游,实在是我等之楷模。待得贫僧几人找到了后继之人,也要继续游历民间,斩妖除魔的!” “几位果真是大义,既然如此,那贫僧也不多说了,告辞,阿弥陀佛。”忘尘说完,就又对着温儒明母点了下头,背着包袱就稳稳的向外走去。
后送到了门口,看到忘尘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离开,目送了一会儿才转身回来。 而温儒明正在与圆空几人说话:“圣僧。难道你们也打算离开皇都吗?” “皇上不必着急,贫僧师兄妹几人,本就是常驻于寺庙之中为姓们做法事解签的。本来贫僧等人就有徒弟,这些年来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只是他们都在民间体会世间态,过段时间既能归来。若是皇上不介意的话,那些孩们都为有本领,不会让皇上您陷入危险中的。” 空云大师这话说的客气,但实际上他们这些和尚尼姑能保护温儒明什么,顶多就是戒备着那些虚无缥缈的鬼魂什么的。 遂,温儒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就算是将这件事情给掀过去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此解决了,可等了约莫半刻时辰后。忽而有个小监跑来,应是守宫门的。平日里没有机会瞻仰圣上天颜,见到温儒明就哆哆嗦嗦的跪下去了,手心里还捏着一封信,头也不敢抬的飞快道:“皇上圣安!后娘娘圣安!奴才是守宫门的小德。忘尘大师离宫之时交给奴才一封信,说是让奴才拿来给皇上您看。” 温儒明只觉得莫名其妙,忘尘离开丢下一堆烂摊就罢了,他派了许多暗卫跟着他,也不怕他弄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而且,忘尘离开之前明明林林总总的说了那么多,即便是真的还有话要叮嘱。也不必离开了之后,才让人递来一封信吧? 难道,是信里面的内容会惹得他发怒,忘尘是害怕了? 秉承着这种想法,温儒明警惕的让钱江去将信件拿来,等钱江打开检阅一番没问题之后。才敢伸手拿了过来,抖了抖信纸半眯着眼看了起来。 本是警戒着的,但是当看清了欣赏的内容后,温儒明却是心头狠狠的一跳:“皇上,贫僧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愈发明亮。您身边也已出现依偎于您的明星,封后将近。但未来皇后此刻怀有身孕,宫中虽无鬼魂却仍存着煞气,与您身体不宜易旧疾复发。为了冲淡煞气,还请皇上广纳后宫,让后宫嗣愈加繁茂,既能保证皇后娘娘与小皇无恙,更能让皇上身体康健。” 总而言之,忘尘请求温儒明广纳后宫实在是过突兀荒谬。哪怕是温儒明从来不少女人伺候,可也轮不到忘尘这个当和尚的来说让他广纳后妃啊。 本来温儒明是应该怀疑忘尘此举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信中的几个重点给吸引了。 其一,未来皇后此刻怀有身孕。后宫中目前有孕的只有芳妃以及黄容华,岂不是就是在说皇后就是从这二人选出来的? 而无论是家世出身乃至于温儒明本身的意向,如果在这两人之中选择,皇后之位都属于芳妃无疑。 其二,温儒明的身体容易因煞气而旧疾复发。温儒明身十分健硕硬朗,除了当初在床事无能的隐疾上,他还真没有什么能说得上会复发的隐疾。而以前忘尘是知晓温儒明有段时间不行的,毕竟还是忘尘出的主意帮助他恢复了男人的雄风。 所以,难道忘尘指的就是这个? 一想到这儿,温儒明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可不想真的再无能了! 而另外,忘尘这封信的态很明显,皇后是要尽快册封的。而且,还真是要广纳新妃,才会让他身无虞,并且皇后与怀着的皇也能安全。 但是让温儒明想不明白的是,广纳后妃就代表了他要日日御新女,使用过了的话,才会导致下面那根玩意儿不好使对吧?! 就因为这个纠结,所以温儒明下意识的没有将这件事情立即提上日程。而很快的,他就要改变态了 乔珺云这入宫一趟,眼睁睁看着‘金静福’在面前现身,勉强算是得到了答案。可是,关于金家真正的背景与产业,还是没有说清楚。 等乔珺云躺了一个时辰后起来,回到内殿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付竹墨。 付竹墨瘦了许多,精神头却是不错。她正在后身边低声说着什么,后虽然看似面无表情,但实际上眼神中却透露满意之色,没有逃过乔珺云的一双利眼。 见到乔珺云,后就摆了摆手示意付竹墨站远点儿,又对着乔珺云招手道:“云儿你过来。这付竹墨已经确定了金静福就是当初告知她沈家一事的那个女人。得知了金静福的劣迹之后,她也知道当初自己有多么莽撞了。” 付竹墨应声直接跪了下去,嘭嘭嘭的磕了好几个响头,自责愧疚道:“都是民妇鲁莽。没有查证事情真相,就因那金静福的一句话而相信了。当时民妇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后娘娘与皇上询问民妇具体事宜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就将沈家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现在得知金静福是什么样的人,民妇才知道民妇是多么愚钝,相比当初也是被她下了什么暗示被迷惑了多的民妇也不敢再辩解,但请云宁郡主处置,民妇但无怨言,全都是民妇的错!” 乔珺云站在了原地心不在焉的揪着帕,睨了付竹墨一眼。也不顾后在场,就不阴不阳的道:“你还真是不敢辩解,真是毫无怨言呢。说了这么一大通,错全都被你推到金静福身上了,你也不怕金静福从哪钻出来找你命啊!” 付竹墨的身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嘴巴张了又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又被乔珺云抢了话头—— 乔珺云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她的脑顶,冷哼道:“哼!装模作样的,当初请你当先生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不过也对,你既然能不认自己的长辈夫婿乃至于亲生女儿,就能看出来你是个不顾情谊的冷血女人。现在看到金静福倒了。自然是想尽办法的想要将自己摘出来了。呵呵,真好笑” 后看不下去了,出声相劝道:“云儿,那金静福的本事有多么诡秘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她说不定是真的被迷惑了。再有,当初闹上门的一家口的确与付竹墨毫无关系。不然哀家也不会放任她还在这里!你收收怒气,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乔珺云气得跺了下脚,但还是坐下了,这回却看也不看付竹墨一眼。憋着嘴道:“皇祖母,这金静福有人恶心人了,好在她已经不在了,不然还说不定要怎么害我呢。至于付竹墨,她当初既然是金静福的人,帮助金静福做事,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装的。皇祖母您可得小心点儿,哪怕是没法处置她,也得赶紧将她赶出宫去,越远越好,最好发配南疆去!” 后见乔珺云固执的针对付竹墨了,只能试着转移话题:“云儿,哀家听说你还打算为府上的丫鬟找女先生精算之术认字。哀家虽然不知道皇都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女先生,但要论最擅长精算之术的,肯定还是付竹墨,所以你看” 乔珺云的脸色腾地难看了起来,干巴巴的问道:“等等!皇祖母,您该不会是让我再将付竹墨给请回郡主府里吧?那可不行,她当初让云儿的郡主府名声受损,不知道多少言官大臣声讨,还上门砸门叫嚣我收留她不顾礼法呢!就算她真的不是抛夫弃女不赡养婆婆的女人,那我也不能收她了!” 付竹墨抬起头来一脸的失落,后却不能再为她说话,只能颇感无奈的道:“那就罢了。” 付竹墨失魂落魄的嘶哑着声音道:“后娘娘,云宁郡主不愿意见到民妇,民妇也不敢奢望了。只民妇的名声已经被那连家口人毁的不成样,也难怪郡主不待见民妇。恐怕民妇再也不能教导闺中少女了,愧为人师,真是惭愧。” 乔珺云冷眼旁观,亲眼看着后顺势道:“唉,那你就出宫去吧。哀家会与皇上说明你的事情,毕竟你也是个受害者。” 就这样,乔珺云横竖都看不顺眼的付竹墨,总算是摆脱了被软禁的生活,孑然一身的离开了皇宫。 但,她曾经可是宣称沈家无辜,惹得皇上万分忌惮却不能轻易动的人,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得到后与温儒明的信任呢? 乔珺云坐在出宫的马车内,笑的饱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