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婚事

    “碧凡，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陈老爷的脾气就是这样只要稍微有一点不顺，就会全部显示出来，大太太看着怒发冲冠的陈老爷，心里只叹气，自己的五丫头真是和他一模一样，就连性子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老爷，碧凡还小，又是第一次独自出府去拜访平亲王，平亲王府里面人来人往的，难免会有个不小心的磕磕碰碰，你也不要怪她了。”说完大太太又走到碧凡身边拉着她的手慢慢说道：“去给你父亲好好说说。”

    碧凡咬着牙齿，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在此刻周执事家的已经换好衣服过来伺候大太太。

    周执事家的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一进大厅就察觉到了屋子里面的气氛，当然也能看见陈老爷手中拿着玉雕，却是一脸厌恶的看着三小姐，只是五小姐现在在这里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老爷，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看好三小姐，才生出了这么大的事”周执事家的跪在大太太跟前，眼里面还泛着泪光，风雪在脸上刻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怎么看起来都不会觉得是她的错。

    “你起来说话。”大太太将身边的牡丹茶杯又端了起来，看着杯子里面的茶水，“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府里面的人啊，是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茶水凉了也不见有人换。”

    顿了顿看着陈老爷：“老爷，要我说，咱们府里面是不是养了太多的闲人。”

    陈老爷吹了吹胡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都是由你管的么，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看着办就是。”

    周执事家的连忙唤了丫鬟过来奉茶，心里也是一紧，看来大太太前日里和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当她第一眼看见那个玉雕出现在三小姐手中的时候，就害怕大太太背着老爷做的那些事情会被发现，没有想到三小姐这会儿误打误撞的出了这档子事。

    周执事家的擦了眼泪继续说道：“老爷，夫人是这么回事，本来我和三小姐去了平亲王府，正好碰见昨天在凝阳郡主身边的严嬷嬷，她二话不说就带三小姐走了，我一个人在那顿时没了主意，这平亲王府的守卫不让我们进去，我这左等右等的终于有个婆子出来说是让我们去后厅等着，一会儿自有马车送三小姐回府，我也不敢造次，就坐那等着三小姐，谁成想就是这一会子的功夫，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周执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后面的话却是不敢就这样说出来，在她看来三小姐做的那些事情可是有失名节的，而且这里还有五小姐在，但说到底自己心里并不讨厌三小姐。虽然她也不满那个小少爷的处置，况且自己连他究竟是何种身份都不曾知晓。

    大太太的茶杯上面飘着热腾腾的雾气，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陈老爷窝在软椅里面看起来心不在焉，似乎另外想着什么。

    陈碧凡也没有出声打断周执事家的说辞，至于大太太心里究竟在筹谋着什么，她就更不得而知，眼下只能先看看大太太和陈老爷的反应，这样才好尽快做出对策。

    “然后呢？那个玉雕是怎么被三姐弄的有了裂缝？”五小姐一脸好奇的问道。

    看看大太太悠闲的样子，周执事家的心里便有了计较。

    “只是后面的事情，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若是说的不对，只怕是要毁了三小姐的名节。”周执事家的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说。”陈老爷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了一个字。

    陈碧凡浑身一个激灵，这怎么又扯到自己的名节上来了？可是她却不能先替自己辩解什么，她不清楚周执事家的究竟看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画面能让她说出这样的事情，再说那个小少爷怎么说年纪也只有自己弟弟宏哥一般，只是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又怎么会和名节有关。

    大太太手中的茶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适时的掉落碎了一地，那原本富贵吉祥的牡丹花此刻就像是凋零了一般。

    “你说什么？”大太太惊恐的看着周执事家的，又看看那碧凡，一脸的不可思议，手上被水烫的通红也没有察觉到疼痛，反倒是碧瑶急忙过来，拉着她的手不停的吹着口气，还不时的扇扇风。

    “母亲，可别气坏了身子。”碧瑶扶着大太太感觉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极重，似乎整个重量都要压在自己身上，连忙扶着她坐下。

    “母亲，不是这样的，那道痕迹是因为······”

    “够了，我不想再听，碧凡你说从小到大，我可有亏待过你，吃的穿的住的有哪一样少了你，就让你去办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你反而给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本来今天瑞承候夫人过来给他的妹夫说亲，我还舍不得把你嫁过去，现在看来，人家指不定还看不上你。你失了名节还是小事，若是被有心人说出去，你这么多还待字闺中的姐妹以后可要怎么嫁人。”陈老爷起身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碧凡看着第一次觉得这个自小认为没有能力的父亲，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无能，她甚至有些惧怕。

    “老爷，不是说还要在商量商量么？若是凝阳郡主知道，咱们也不好交代啊。”大太太虽然心中有气，可还是在替碧凡说好话。

    “还商量什么，她都已经这样了，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凝阳郡主现在还卧病在床，等她有了功夫，碧凡也已经嫁了人，生米早已煮成熟饭，咱们也不怕她。”陈老爷腰杆挺得笔直。

    本来下午瑞承侯夫人过来说亲事的时候他还在犹豫究竟是把哪一个丫头嫁过去，现在倒好，一听碧凡做了有失名节的事情，更是不愿意在听解释，干脆铁了心将碧凡嫁过去，一来自己难题迎刃而解，二来也巴结上了瑞承侯爷这颗大树，总好过在平亲王身边当个安分的奴才强。

    “可是，父亲，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碧凡苦苦哀求，陈老爷都是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他看着碧凡：“回头若是让平亲王知道你弄坏了这个子母玉雕还有你好受的，现在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毛手毛脚的，趁着这几天让李mama多教你一些规矩，别去了瑞承侯爷那里给我丢人。”

    陈老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白玉雕，吹着小曲，出了房门。

    大太太抱着碧凡哭的极为伤心：“我这苦命的孩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碧瑶好奇的问道：“母亲，能嫁去瑞承候爷家里不是一件好事么？怎么父亲和母亲都是这般表情。”

    大太太面色一暗，看看碧凡又看看碧瑶，终是欲言又止，只是让周执事家的带着碧瑶去大姨娘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日子，挑来好去瑞承候爷那里应了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