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臭虫
顾桦承皱眉看着曹氏,有些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人。索xìng不再去理他们,顾桦承冲着姜女道:“去将你师姐碗里的那碗药端回去吧。” “师姐还是不想喝吗?”姜女叹了口气,“我让胡蝶去劝她。” “你怎么也开始不好好听为师说完话了?”顾桦承皱眉瞪了姜女一眼,“只是让你去收碗而已,你怎么就自己琢磨出那么多事儿了!”说完了,顾桦承又顿了一会儿,“要是胡蝶来了,你就先别让胡蝶去找九娘,让她再多睡一会儿,你去做事吧。别总是把这些事儿当成了不得的大事儿,胡大一日未走,我们酒香就一日不得安宁。” “那若是玉jiāo娘来了呢?”姜女又问。 “不是有扶桑吗?”顾桦承瞪了姜女一眼。 姜女终于灰溜溜地跑掉了。 顾桦承将姜女支开后,又转头看着孟大牛他们几个人,抬手指了指后门的方向:“要么滚,要么……” “我们滚。”曹氏打断顾桦承的话,伸手拽着孟有才往外走。 孟有才还是一脸的不甘心,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了。倒不如先走,总有办法,总会有办法。 孟有才咬牙,恨恨地甩开曹氏,大步往外走去。 顾桦承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四方斋是没有功夫来和他们算账的。说起来,三千两银子对于四方斋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们之所以要对孟有才穷追不舍,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一张构件图。如今图纸到手,对于孟有才和三狗子来说,不过就是普通的赌徒罢了。 赌徒,哪里有不欠钱银子的时候,总有一日,成管事有办法让他们连本带利的吐回来。 只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帮着胡老板赢了顾桦承和玉jiāo娘才是。 而临走之前,怎么处置三狗子和孟有才,其实完全可以做得干净一些,反正邺城,他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站在酒香的门口,成管事觉得有些踌躇,真是好事儿一点也不会交给自己来做。 现在邺城都在传着酒香的老板娘小产,如今还要让自己上门来碰一身sāo,也亏得胡大想的出来,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自己只是个小跑tuǐ的呢。 只是还没等着成管事敲门,他就被请到了对面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中。 成管事看着翘着二郎tuǐ,端着一杯茶,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的玉jiāo娘,皱了皱眉,不管是找谁,反正都是一伙儿的,现在来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也没什么问题, 成管事清了清喉咙,“玉老板……” 玉jiāo娘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 成管事看着见到桌子上的茶渍,一时之间愣了一下。 玉jiāo娘有些好笑地看着成管事:“成管事上门就是为了看我喝茶的?” “不是不是。”成管事干笑两声,“玉老板,你看咱们这也休息了几天了,是不是可以差不多……” 成管事后面的话没有明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玉jiāo娘。 玉jiāo娘哦了一声点头:“你是说胡老板要差不多走了吗?好呀,我明日去和天香楼的说一声,我和师兄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你们胡老板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玉老板您看您这可是和我说笑了,你们这斗酒的比试还没完事儿,胡老板怎么能走啊?”成管事心里暗暗懊恼,早知道玉老板是个这么不好相与的,就不该一开始做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态度来。 玉jiāo娘却只是挑眉看了成管事一会儿,便点了头。 成管事大喜:“这么说玉老板是同意了?” “什么?”玉jiāo娘却反问。 成管事抽了抽嘴角,看着而玉jiāo娘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玉老板,你这么耍着我,很好玩吗?” “成管事觉得被耍了走就是了,我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大门开着,你自己进来的,如今就算是要自己走,我们也不会去阻拦半分,我倒不知道吧成管事在这儿瞻前顾后的又是在顾虑什么?难不成还等着帮手过来吗?” 玉jiāo娘冷了脸,瞪了成管事一眼,又接着说道:“我师兄和嫂子那边的事儿,如今凡是在邺城的还会出气儿的都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你们这个时候一棍子上来,这不是摆明了占我们便宜的吗?又说要我们每个人都出战,又说要我们好好配合,成管事,你倒是给我说说,像我师嫂那样的人,怎么和我们出战?” 成管事冷笑:“顾夫人落胎又不是我们害的,着什么事儿都算到我们头上也不妥吧?” “成管事此话差矣。”玉jiāo娘冷冷地看了成管事一眼,站了起来,问道,“孟大牛夫fù为什么会来邺城?” “你怀疑是我干的?”成管事笑了一声,“呵,我都不知道下河村怎么走,我怎么可能……” “下、河、村。”玉jiāo娘点了点头,“之前你们不是还说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三狗子和孟有才是哪里人吗?” 成管事脸上有一丝慌张一闪而过,可是很快,成管事就冷静下来,看着玉jiāo娘脸sè逐渐变得有些yīn沉下来。 玉jiāo娘把玩着手里的一颗珠子,冲着成管事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现在才算是明白了一些,你们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让我们烦躁,让我们无法平静,好用这样的方式来赢?真是好笑。” “话已至此,三日后,我们再战。”成管事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玉jiāo娘看着成管事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当玉jiāo娘赶到酒香的时候,正巧听到胡蝶和顾桦承在争执什么。玉jiāo娘皱了皱眉,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儿。 “要不是因为花儿,你觉得……” 胡蝶的话听得不是很清楚,大约还是担心被九娘听了去,那些关键的地方,胡蝶都抑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声音低的犹如呢喃。 而顾桦承显得脾气也不好:“你是为了她,难道我就不是?你不要以为自己多么高尚,胡蝶,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呵,你如今的狠话倒是会说,早干嘛去了?”胡蝶针锋相对。 玉jiāo娘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这几句话根本就是什么也听不出来。 摇了摇头,玉jiāo娘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笑眯眯地冲着胡蝶点了点头,转头问顾桦承:“九娘怎么样了?”
“呵,猫哭耗子假慈悲。”胡蝶冲着玉jiāo娘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屋子。 玉jiāo娘看着胡蝶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师兄,你说胡蝶会不会和九娘说什么?若是让九娘误会了……” “她有分寸。”顾桦承叹了口气,看着玉jiāo娘问,“你来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嗯。”玉jiāo娘点了点头,又往屋子那边看了一眼,示意顾桦承往远处说话。 顾桦承叹了口气:“去书房吧。” 玉jiāo娘跟在顾桦承身后往书房走,隐约觉得胡蝶又透过门缝看了他们一眼。 胡蝶看着他们走远,有些愤愤地摔上门,坐到一旁喝起汤来。 九娘失笑:“怎么就气成这个样子?” 胡蝶愤愤然地坐到九娘身边,数落她:“你傻呀。” “好好的我怎么又傻了?”九娘无奈地拉住胡蝶,“你也别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现在心情好了?”胡蝶皱着眉头看着九娘,和几日前完全不一样的容颜,显得没有当初那种令人绝望的抑郁了。 九娘脸红了一下,点了点头,“你们说得对,反正现在年轻嘛,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也许……真的就是没有缘分吧。”九娘说着神情有些暗淡,可是很快,九娘就又笑了起来,“再说你瞧瞧我如今,整日被你们要求躺在chuáng上,什么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惬意过。” “呸呸呸!你这说的什么话。”胡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指着桌子上的那碗汤,“我能再喝一碗吗?” “噗——”九娘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的胡蝶啊,你就是全喝了也没事儿的,我天天喝这些东西都喝腻了。” “我那时候怎么就没腻呢?”胡蝶皱了皱眉,一副很难想象的模样。 九娘推了胡蝶一把,看着胡蝶又喝完了一碗汤,才开口:“胡蝶。” “嗯?”胡蝶抬起帕子来擦了擦嘴角,笑眯眯地看着九娘。 九娘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地。 胡蝶猛地变了脸sè:“你干嘛!” 九娘被唬了一跳,一条tuǐ伸在外面,一条tuǐ留在里面,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了。 胡蝶连看都不堪九娘一眼,俯下身子就捞起九娘的tuǐ,塞萝卜一样的塞回了被窝里,这才转头看着九娘,有些恶狠狠地将九娘按回chuáng上:“你怎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呐。” “说的好像我经常让你不省心似的。” “本来就是!”胡蝶瞪了九娘一眼,“花儿,小产你做不好,以后你再……都会不大好的。” 九娘失笑:“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没事儿的啊。” 胡蝶抿了抿嘴,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摇了摇头:“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花儿你和我说你想去干嘛?” 九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胡蝶:“解手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