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九 星期天,我料想不到婆婆大人突然光临,而且,为她引路指航的是四喜的弟弟,孩子的叔叔,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 “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只好带你弟来看你。”他冷脸对四喜。 “最近部队在进行演习,不让用手机,害怕泄露军事秘密。”四喜满脸堆笑。 “我来也没别的,还是你弟娶亲的事,上月你给寄的二千元发完了,房子还没修好。” “四喜,你上月寄钱回去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忍不住看向四喜问。 “怎么?他不该寄钱给我这老娘吗?”四喜没搭话,老太太先呵斥我。 “那总该给我说一声吧!”我也有气,冲四喜。 “是先有我这老娘,还是先有你?!”老太太嗓门更大。 “可那钱是我们家里的,我有权知道用在哪里!何况也不是你用,他都多大的人了?!谁对他都没有义务!”我指着四喜的弟弟。 “我又不是不还你!”他嘟囔着,脸拐过一边。 “还不还都是该的!弟兄是手足,你算啥?还是大学生呢!这点理都不懂?”老婆婆振振有词。 “我算王四喜的合法妻子。”我被她呛得气结。 “是四喜的妻子,就该尊敬他的娘,该懂得孝道,该知道兴家,该帮弟弟,有做儿媳的这样对婆婆说话的吗?!” “你、、、、、、”我还要说,被四喜怒斥“你给我滚一边去,钱是我挣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王四喜,这日子我和你没法过!”我摔门而去,经过美眉的理发店,那时,我突然很羡慕美眉,不管怎样,四喜还能和她说些“体已”的话,当她是朋友,而婚姻几年,我的心里想什么四喜不知道,四喜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何谈“体已”,小亮死了,美眉在‘守身寡’,四喜活着,我守的是‘心寡’,泪水不自觉挂满双腮,这是第几次我伤心独步街头,有家不愿归,辛曼的心胸是宽广的,温暖的,可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 回去时,他们都已安睡,四喜和他的弟弟睡一张床,婆婆和儿子睡一个屋,我合衣躺在书房的沙发,思考着,四喜这些年来所作所为,他每月的工资交一半与我,留一半自用,我上班二年多,以部队的发钱状况,他的确应存一部分,可上次厂里要筹积资金时,他却说没有,我没细想,现在看来,四喜一直瞒着我在贴补着他的父母和弟弟,我非是不通情理之人,可他瞒着我,就是对我的不尊重,不信任,我从内心里悲哀。 第二日,被他们说话声吵醒,四喜带婆婆、小叔子、儿子上街吃早点,象我不存在,我也懒得起来做饭,他们不尊重我,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反抗。 婆婆和小叔子走时很高兴,可能是拿到了钱,四喜和孩子送他们,我依然沉默不语。 把苦恼说给萍听,萍说“这是个家庭原则问题,你一定要坚持让四喜妥协!” “我们为此不只一次闹矛盾了。” “再坚持!只能如此!”萍说完这话再也不言语,我知道萍离婚后,对别人谈论婚姻中的痛苦,仍心有余悸,便也不再说什么。
我所在的单位效益越来越差,到月底工资难以发下,“可心服装厂”刚刚投产,我又缺钱了,问四喜要,他电话那边没好气“又是钱!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上次老娘来,你不知道吗?我哪里还有钱!” “王四喜,家庭收入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白说法,否则我不答应!” “不是很明白了吗?给我妈的钱是我从自己每月零用钱中省出的。” “既然能省出那么多,每月再拿出一部分给我。” “别!亚可,你要讲理!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他匆匆挂断电话,这就是四喜的德行,讲不出道理时就逃避,没有办法,我从萍那里借些钱周转。 “亚可,我有件事一直纳闷?” “啥事?” “不知为什么,辛曼这段时间总躲我。” “真对不起你!是我把事情办砸了!”于是我就把甜心做媒的事向她讲一遍,“你看,萍,结果我们帮的是倒忙,应该顺其自然更好一些。” “没什么,要是有缘,不在乎过程。” “倒是真的,总之,辛曼是个好男人,你把握好。”我拍拍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