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年悟真
时间如水，岁月如梭，俯仰之间，八载春秋。 南瞻部洲腹地有高山曰骊山，云雾缭绕，高达百万丈，时有仙禽飞过。其山底矗立着一座千丈女神像，终年香火旺盛。从山底往上，山势渐趋陡峭，山顶处则有庞大的宫殿群，中央大殿坐北朝南，清幽**，这里正是妖族皇者，人族之母女娲圣人的道场。 此时，女娲坐在大殿上首，望着下方的女仙，说道：“月姬，你坐镇妖界百万年，后辈族裔日渐昌盛，你也积累了不少功德，但你全部用在了孩子身上，未免太过草率，须知天地量劫到来，你如何安然渡过？” “啊？母亲，孩儿对不起你，让您担忧了！”萱然不顾圣人在场，哽咽了起来。 月姬制止了萱然，俯首答道：“吾皇在上，萱儿她自小流落下界，性情散漫，月姬无能，恳请吾皇亲自教导她！” 女娲目视萱然半响，然后说道：“这孩子虽继承了天狐血脉，却是顺天而生，天赋不凡，体质亲近木雷，不仅吸收了异火，还修有金属大神通，潜质上佳。也罢，本宫就收她为亲传二弟子。” “吾皇恩德，月姬誓死难报！”月姬叩首后，提醒萱然道：“傻孩子，还不见过师尊！” 萱然小步上前，伏地三叩九拜，朗声道：“师尊在上，萱然从此认真读书，刻苦修炼，绝不让师尊和母亲cao心！” “徒儿，月姬，你们起来说话！” 女娲收了个天赋上佳的弟子后，脸上有了笑意，招出两件先天灵宝，说道：“月姬，你为本宫照顾妖界百万年，劳苦功高，今日就赏赐你一件先天上品天授大罗仙衣，此乃本宫在混沌边缘捞取先天之物炼制，你好生祭炼参悟。不过，本宫命你继续镇守妖界，不得擅返大荒，待量劫结束之后，本宫再召你伺奉左右，你可愿意？” 月姬口称愿意，接过灵宝之后，复又三拜，然后离开了娲皇宫。 女娲将一件先天中品灵宝交给了萱然，说道：“此乃先天云泽帕，可困锁一方世界，乃是为师早年使用之物，今日作为见面礼赐予徒儿防身。你还有一位师兄名叫灵珠子，现已自开洞府，以后有机会再见。” 女娲向萱然招了招手，将她叫到了跟前，开始了正式教导，说道：“徒儿，你虽资质上佳，但道行太浅，而且心有牵挂，性情散漫，因此你母亲才赶在大劫之前，耗费了所有功德将你推至玄仙之境。不过，此举无异于拔苗助长，若不加以补救的话，你此生难登临大罗！” “师尊神通无上，请指点徒儿如何补救！” “自今日起，你必须收摄心神，静心修炼。为师有典籍千万，你若能悉数参悟，此生还有希望，否则为师纵有神通，也无法助你登临大罗！” “谨遵师尊教诲，萱儿定不负师尊期望！” “徒儿，为了让你安心修炼，为师已经给你的情郎卜算过了。此人在大荒东方静修，但其过去和未来皆被亚圣以上人物遮掩，如今量劫来临，天机日渐迷乱，为师无法继续推演，但你们若要再见的话，非大罗不足以渡过量劫，身死道消也有可能！”女娲为了让弟子安心修炼，对男女之事只疏不堵，也算是费劲了心思。 “谢谢师尊体谅，萱儿不升大罗，不出骊山！” 萱然心道有圣人师尊指点，自己还无法晋升大罗的话，不仅让母亲失望，更让夫君瞧不起。 女娲明白萱然的心思，挥手之间就将她送进了大殿左方的经殿中，说道：“徒儿，好生参悟典籍，每过十年，为师为你答疑解惑！” 安顿好徒弟后，女娲眉头紧蹙，身后空间泛起了波澜，只听她喃喃自语道：“此人居然身在龙宫之中，难道是青龙替其遮掩了天机？然天机显示此人未来血色一片，要么有陨落之危，要么……杀戮无数！” 女娲忽然顿悟，心道：“此人与龙族和萱然有关联，不陨落的话，其杀戮对象必然是四教门下，本宫在上一个量劫中连番失利，这次拜徒儿所赐，先一步参透了天机，既如此，何不凑凑热闹呢？嗯，必须扰乱了天机。” 这一天，龙宫藏经阁中的时间仙阵停止了运转。 此时，吴安与傲雪两人的气质依然飘逸无双，但气息丝毫不泄，仿佛就是两个普通人一般。 “雪儿，我们居然在此度过了八百个春秋，果真是修为越高，闭关时间越长。”吴安感慨道。 “嗯，夫君长大了！”傲雪的话语充满了暧昧。事实确实如此，吴安之前只有一百来岁，经历此次时间加速后，他的年龄猛增至千载有余，毕竟任何时间加速都会消耗真实寿元，是故非大罗修士不会居住在时间反差巨大的洞天福地之中。 接着，吴安开始梳理这八百年来的收获。 东海龙宫乃是始祖龙庭所在，因此这里的藏书包罗万象，几乎涵盖了从远古到现在的所有修真理论，甚至藏有西方教和玄门的内部典籍，因此这八百年的读书效果不可简单估量。 在这次闭关中，他在阵法与符文方面打磨了三百载时光。在这些珍贵典籍的帮助下，他已能识别远古至上古时代的绝大部分符文，包括五行分子符文。至于典籍中记载的各类仙家阵法乃至先天大阵，也被他一一参悟完毕。总之，他在阵法、符文及禁制方面大有长进。之前后土认为他在这方面已是大荒宗师水准，那么如今堪称顶尖之列。 第四个一百年里，吴安将天下各派的基础理论以及大能游记，野史秘闻等全部参悟了一遍。此类典籍数量十分庞大，几乎占据了藏书的三分之一，让他知道了大荒开天辟地以来的历史，更激发了他欲探索天外混沌的好奇心。 第五个一百年里，他对天下的丹器理论进行了综合比较，对先天灵宝有了重新认识。比如大荒传说的三千灵宝，指的是随天地开辟一起诞生的先天灵宝，但先天灵宝也跟修士一样，破碎意味着消亡，然后天地会在漫长的岁月中衍生新的灵宝。 另外，圣人可以进入混沌边缘捞取天外之物炼制先天灵宝，这里灵宝的数目不受天道限制，但是品质不会太高。先天至宝诞生于天地开辟之初，即天道未成型之前，不仅数量有限而且不会再生，毁一件则少一件，毕竟此类物品威胁到了世界本源。 最后数百年时间中，吴安深入研究了各类神通和道术，重新审视了全部所学。他发现典籍中记载最多的是大罗境界之下的感悟，，涉及大罗境界乃至以上的典籍只提供宽泛知识，少有大能记下感悟，即使有也只是寥寥数语，让人无法揣摩其中的真正含义。 于是吴安推断，金仙以下是修真，之上才是修道，而道为何？不可言不可说。 可见，无论是炼气期，亦或是玄仙境界，这个阶段的修士实际上是在探索世界如何运转。比如根据五行规律利用天地灵气，从而创造了各类道术，随着道术的研究，进而产生了神通。 又比如修士吸纳灵气改造躯体，躯体增强则可以容纳更多的灵气，灵气足，元气则强，这个过程相辅相成，大大延长了生命体的存在时间，是为长生之道。 但在金仙眼中，即使参悟了时空规律的人，也只能算是普通修真者，不算是真正的仙人。 何谓仙人？当修士以强大的神魂之力将自身神识烙印到天道本源之处，晋升大罗之后，才能做到掌控天地，与天地齐寿，唯有如此才算是一切时空逍遥永恒的仙人。是故大罗以下，皆是蝼蚁，至于玄仙者，活得久一点的蝼蚁而已。 最后，吴安以自身顶尖的阵道修为，参透了祖龙布置的时间加速仙阵。至此，他对时空法则的掌握堪比大罗，从而进一步提高了道法境界。 “雪儿想在离开前与父母拜别，夫君陪我一起去吧！”傲雪柔声请示，眼神中带着期盼。 “嗯，我也要当面感谢岳父老人家的赐牌之恩，！” “雪儿，这次离开龙宫后，我们可能无法常来，而且大劫来临，你我夫妻恐怕自顾不暇啊！” “明白啦，萱儿早就讲过了，夫君常讲女人要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觉悟，不要抱怨男人的生活条件，更不能无理取闹，女人要勤俭持家，有宝就捡，见矿就挖，谁欺负我们，就悄悄洗劫谁的洞府，若是大势力欺负我们，就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吴安听后，微笑着说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