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陷入僵局
唐心接着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刘彪一一回答,没有丝毫破绽。 赵铭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俯下身,歪着脑袋,盯着摆在茶几上的那套茶具。 刘彪注意到了,咧嘴笑道:“怎么着?这位警官也喜欢喝茶?” 赵铭脸颊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般。” “哈哈哈哈,真谦虚。”刘彪作势便要起身,“我这里还有一盒好茶,明前的碧螺春,托朋友从南方带回来的,轻易可买不到,警官你要是喜欢” “不用不用,我真没什么研究。”赵铭赶忙摆手,“坐下吧,好茶给我就太浪费了。” “没关系嘛,我一看你就觉得投缘。我平时对相面有点儿研究,就看你这面相,以后肯定是平步青云大富大贵” 唐心冷着面颊,喝道:“给我坐下!” “呃,好好好,你你别生气”刘彪脸颊肌rou抽动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其实我是好心,没有贿赂的意思” 赵铭慢悠悠的伸出手,摸了摸茶几上的紫砂壶,笑问道:“这壶还温热着呢,怎么?之前还喝茶了?” 刘彪干巴巴的道:“啊,喝了一点儿。” 赵铭又是一声轻笑,偏头看了看唐心。 后者那两条柳叶弯眉缓缓拧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说在睡觉么?怎么又改喝茶了?” “这个”刘彪张了张嘴,言语有点儿结巴,“其实吧,那个我先喝了点茶,然后觉得困了,又躺下睡了一觉。也没睡多久,十来分钟吧。这壶质量不错,还热着呢,呵呵呵呵” 赵铭“嘶”了一声:“那就有意思了,你喝茶用几个杯子啊?” “啊?” “你自己来看看。”赵铭伸出食指,敲了敲茶几的玻璃面,“喏,这一个杯底印子,你那边还有一个印子,都是新鲜的,水印子还没完全干透呢。” 他抬起头,见得坐在沙发上的刘彪已经是满脸冷汗:“你用两个杯子喝茶?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放杯子,什么毛病?” “这这这个” “啧啧,怎么满脸是汗啊?”赵铭阴阳怪气的问,“茶水喝得太多,真让尿给憋坏了?” “刘彪!”唐心一声娇喝,“老实回答,警察敲门之前,屋子里到底有几个人!” 刘彪身子狠狠一耸,俯身铺在茶几上,大叫大嚷:“冤枉啊!这可真是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嚷什么嚷!”唐心薄怒道,“老实交代!小虾是不是在你这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要刑讯逼供了!” “好啊,嘴硬嘛,我看你能顽抗到什么时候!”唐心倏尔起身,抬起了一条修长玉腿。 赵铭吓了一跳,这脾气未免也太暴了,进屋之前还口口声声告诫我不要惹事,转眼之间你自己就把腿抬起来了 他赶忙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唐心的大腿:“哎,不能打,不能打!” 张亮也赶忙扔下笔录本跑过来,连声劝道:“唐队!唐队!消消气,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唐心“咻咻”喘了两口气,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 “救命啊,警察要打人了!刑讯逼供了!”刘彪见事情败露,开始耍无赖,从刚刚的“配合办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不说是不是?”唐心咬牙切齿,“那咱们换个地方谈。” 赵铭从旁道:“你最好想清楚,除却妨碍警方办案,你这夜总会还招了一大堆小姐坐台呢,真要追究起来” 刘彪停止了叫嚷,抬起头瞅瞅两人。 “刘彪,你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啊。”张亮提醒道,“五年之内再犯徒刑,算累犯,加重处罚。你自己想清楚,是在这里坦白,还是随我们回警局说?” 刘彪脸色泛青:“几位警官,小虾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赵铭一看有戏,便又充分发挥了胡说八道的本事:“哼,他犯的是大案,没同你讲么!判个无期徒刑都是轻的,搞不好你该不会是他的同伙吧?” “啊?那么重?他杀人了?”刘彪赶忙摆手,“我真不知道他的事,这同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赵铭同唐心对视一眼,脸色阴沉:“怎么着?你现在还打算包庇他?” 刘彪神色挣扎许久,长舒一口气:“警官,我要是老实交代,能不能就不追究了?我保证,我真没参与他的事,我连他犯了什么案子都不知道” “你先说来听听。”赵铭拉着唐心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真的同你无关,法律当然会还你清白。” 张亮清了清嗓子,补充道:“你配合警察办案,还是立功的表现。” “哦。”刘彪点点头,又心有余悸的瞅了瞅唐心,“唉,那我就说了吧。” 他撇撇嘴,眉头紧锁:“其实也就是两天前的事,那天下午小虾突然找到我,说是要在我这儿避避风头,然后我就答应了呗。” 唐心道:“你问没问他犯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让警察盯上了呗。”刘彪摇了下头,“我以前跟他交情不错,他说要个住的地方,我就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不问,问多了没好处,让你们抓住叫窝藏包庇罪。” “呵。”张亮笑了,“行啊,你还挺在行。” “进去次数多了,我闲着没事儿也学学法。” 唐心又问:“那小虾在哪里?” “我在二楼给他准备了一个包厢,自带卫生间的那种,他这两天都住在那里呆着,一般都是我给他送饭。”刘彪抽了口气,“他这次来挺怪的,特别老实,连女人也不找,以前不这样所以我心里也不踏实,怀疑他是犯下大案子了。” 说着,他又猛地抬起头:“警官啊,一楼的人是不是他杀的?这同我可真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唐心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警官,我我真没撒谎我是真不知道” 唐心娇躯微微前倾,玉手敲了敲茶几:“这茶杯印子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刘彪说话间站起身,走到墙角的挂衣架边,弯腰将地毯掀开了一角。
一扇边长大约半米的正方形铁板嵌在地面上,好像是一个暗门。 刘彪从旁边抠起把手,向上一提,露出黑黝黝的洞口:“警官,我这可是什么都交代了。” 唐心慢慢站起身,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我私底下也做一些小生意,碰到合作伙伴来找我,就让他从这里进出,掩人耳目嘛。”刘彪解释道,“从这条通道下去,能够一直爬到一楼的仓库,然后再从那里开后门离开,谁都发现不了。警察敲门那一会儿我们正谈事情呢,所以就就耽误了一会儿工夫,把他放跑了。” “你们谈什么生意?用得着这么隐蔽么?” “呃,这个其实也没啥,我闲着没事儿倒腾点儿血料,现在出售象牙也入刑了,所以不敢太声张” 赵铭知道他说的是假话,眼睛微微眯起:“血料?这同你夜总会没什么关系吧?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卖药呢?” “哎呦,这可冤枉了,太冤枉了!”刘彪脸都吓白了,连连摆手,“有的客人为了玩的嗨一点儿,自己嗑药,我也没法子管啊。这都是他们自己的行为,同我可没有半点儿关系不信我这屋里你随便搜,要是能翻出来一星半点儿,我甘愿接受人民的审判” 他说得信誓旦旦,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赵铭就知道完了,肯定抓不到证据。 “让人将这条通道检查一下。”唐心小嘴一抿,冲着张亮吩咐道。 “是。” 张亮出去叫人,唐心又对刘彪道:“带我们去小虾住过的包厢看看。” “诶,好好好,请这边走。” 赵铭同唐心肩并肩,跟随在刘彪身后,一路下了三楼。 事已至此,两人都不再抱什么希望,今晚的被害人,十有八九就是小虾,他们即便是去了那间包厢,也是要扑一个空。 “就是这一间。”刘彪停下脚步,推开了门。屋子里一团漆黑,他在门边的墙上摸索了一下,按下开关。 这是一间大包厢,空空荡荡,没有丝毫人影。 沙发上一条毯子凌乱的卷起来,桌子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 赵铭走到洗手间,推开门瞧了一眼,转过身摇头:“没人。” 唐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神色。她吁了一小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那张被害人照片:“你看一看,能认出这个人么?” 刘彪皱着眉瞅瞅:“警官,没脸啊。” “嗯,就这样,你能认出来么?是不是小虾?” “这个难度太大了,认不出来,起码得让我看看脸嘛。” 唐心收回了手机,眸底透着丝丝沮丧。 刘彪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咧着嘴问:“警官,没我的事了吧?那我是不是能撒尿去了?” 唐心轻轻一摆玉手,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