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参加婚礼

    玛丽全身都被裹在了白纱之中，除了纱裙之外，还有头上的花环和短头纱、手上的无指手套，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几年，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而繁琐的衣服呢。她并没有计划在她哥哥和伊莎贝拉的婚礼上有什么行动，来日方长，她才不想在这么大的场合里冒险呢。

    直到被宫女们领到新娘的休息室里等待婚礼的开始，玛丽还是抱定了纯粹的参观念头。

    玛丽早就听说新娘的母亲在几个月前去世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新娘的娘家并没有派出送亲的女眷，新娘的父亲也没有出现，只有一位远亲的公爵作为娘家的代表，此时等在休息室的外间。

    装饰一新的伊莎贝拉低着头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奥地利方面选出的女傧相是巴尔腾斯泰因家的一位小姐，新娘没有话说，她也不敢擅自开口。几个从美泉宫调过来的宫女们垂手站在门口，看见以玛丽为首的婚礼侍童们走进来，赶忙走过去照应。

    其他的侍童都站住了，但玛丽却继续走向伊莎贝拉，两辈子加起来她也算活了三十年了，可见不得眼前楚楚可怜的美女的恨嫁模样。

    更何况，这不又是个能同伊莎贝拉套上近乎的好机会么。

    “伊莎贝拉jiejie，你等急了吧？我刚才听他们说，约瑟夫哥哥已经从宫里出来了，很快就会到了哦。”玛丽一边说话，一边凑到伊莎贝拉的身边。

    伊莎贝拉果然抬起头来，冲着玛丽挤出一个笑容，“安东妮德啊，没事的，我并不着急。”

    “可是约瑟夫哥哥看起来挺着急的，”玛丽便索性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父皇和母后，都说希望你赶快成为我们家的人呢。”

    玛丽知道自己不用担心约瑟夫或者是皇帝和女王是否有这样的表示，反正伊莎贝拉并不会完全相信她这个孩子的话，只要伊莎贝拉能得到安慰，也就行了。

    伊莎贝拉果然看起来心情好了些，拍拍玛丽的头，便站起身走到镜子边细细的检查起自己的首饰和化妆了。玛丽只好招手让宫女们过来帮忙，那女傧相也走了过去，整个休息室，才终于有了些婚礼之前忙碌而又兴奋的气氛。

    玛丽便回去和侍童们站在一起耐心等着，好在过了不多久，就听到响亮的号声从屋外传来，皇帝、女王和约瑟夫大公到了。宫女们和女傧相立刻都有些颤抖和不知所措了，而伊莎贝拉表面上却很平静，她自己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傧相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宫女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玛丽便自己招呼其余的几个侍童，“我们出去吧，跟着新娘，抓住头纱。”然后她便赶紧跟上伊莎贝拉，拾起新娘头纱的一角，又看着其他几个侍童也牵好头纱，才放下心来。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这只陪伴新娘的小小队伍，也算是齐整了，典礼官在最前面引领着新娘，一群人缓缓的走到典礼台前，罗马教皇的特使和主教们站在典礼台上，皇帝和女王站在典礼台边，而约瑟夫则站在他父母的身边。

    玛丽只看到约瑟夫走了过来，他同伊莎贝拉做了什么，神职人员又做了什么，可怜的玛丽就被新娘那长而宽大的头纱挡住了视线，都看不见了。玛丽做了几年女大公，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左摇右摆的乱动，只能耐下心来等着，看到对手边的那个孩子动来动去的尝试看到前面，立刻不客气的瞪了那孩子一眼，那孩子才安生了下来。

    失去了这个好好看看十八世纪皇室婚礼的机会，玛丽心里也觉得遗憾，但想想还是自己改变伊莎贝拉命运的计划重要，毕竟上面还有九位兄姐，她只要不再做侍童，总还会有机会看到的。更何况，按照历史，未来还有一场及其豪华而奢侈的婚礼在等着她呢。

    玛丽一边想着，这场婚礼已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以皇帝和女王为首，新人和近亲们按照严格的顺序在婚书上签字。玛丽随着新娘走过去，一路上，总算有机会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典礼台和珠光宝气的神职人员们。

    管风琴奏响了庄重而优美的乐曲，婚礼就算结束了。而玛丽的侍童职责还没有完全结束，她还要牵着婚纱随着新娘回到休息室里，在这里，新娘卸去了沉重的婚纱，然后回到宫里去参加晚宴。

    约瑟夫大公在外面等着他的新娘，于是伊莎贝拉大公妃似乎就有一点着急，她焦急着等着宫女们取下她的头纱，给她的头上重新铺上香粉，更换首饰，再补上妆，她便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始终都没有看玛丽一眼。

    玛丽摇摇头，但愿这位新鲜出炉的大公妃，能够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吧，这样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才好陆续进行。于是她也就在宫女们的帮助下，取下了花环和头纱，摘掉手套，走到屋外，才发现她的小哥哥斐迪南和小jiejie卡洛琳娜都在等着她，她便跟着他们一起回到宫里去。

    斯特凡大教堂与霍夫堡宫离得很近，不走外面的大路，只要穿过几个花园和走廊，就可以回到宫里。虽然夜幕已经降临，但是在这盛大庆典的晚上，到处都悬挂着灯笼，安插着火炬和蜡烛，于是玛丽和她的兄姐们很快便回到了霍夫堡宫。仆人们把他们带到大厅里，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皇帝和女王坐在正中巨大的华盖下，身边围满了侍从和宫女。新婚夫妇坐在紧挨着父母的一张桌边，皇家的孩子们则被安排在次要的几张桌上，来参加婚礼的其他宾客和大臣们站在四周，要等皇帝咽下第一口食物之后，这些达官显贵们才能做到较远的位置上去享用美食。

    玛丽对这盛宴中复杂的排场和礼节毫无兴趣，她那小小的身体今天辛苦了一番，早有些劳累了。她只要留意哥哥jiejie们的举动，随时准备跟着他们举杯，向父皇母后，或是向新婚夫妇们祝贺。而这宴席上真正吸引玛丽的，确是那专供皇室人员使用的金餐具。玛丽起先还怀疑这餐具只是镀金的，但和她同桌的六姐玛丽亚·阿玛丽亚显然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很快便打消了玛丽的疑问。

    玛丽自从穿越以来，奢侈的东西到是见过不少，却没有眼前这纯金餐具来的豪华，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在灯光下却还有些刺眼。就连放在这些餐具里的食物，似乎也变了味道，有些冷涩的感觉。玛丽的精力被这餐具分去了不少，晚餐也没怎么吃，宴会结束后，她便找到自己的侍女和保姆们，要求回房间休息了。

    和玛丽同时离开大厅的，还有新婚的约瑟夫大公夫妇，他们急着要回房间去享受新婚生活的第一夜。而皇帝和女王则领着其他的贵族们，留在大厅里彻夜翩翩起舞，或者还包括打情骂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