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戒赌
高大成被高青的话惊到了:“新吃食?什么新吃食?青儿,快告诉二伯。” “可您还没答应青儿呢!” “呃…这债也要抢着背吗?” 想起自己腹诽高大牛夫妻的话,高青囧了一下,随即便丢开,和高大成磨起来:“不同意?那我就不说,让您晚上睡不成觉,天天茶饭不思地想着这件事!” 高大成被高青拿住了罩门,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脸上却是充满了欣慰和无奈。万氏、高杨、高菊、高柳见了,都在心里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报答三弟一家的大恩大德! 然后,高青就与高大成神秘兮兮地走到一旁嘀咕起来,越讲越兴奋,越讲越投机,只把看着这叔侄俩的高大山等人弄得是莫明奇妙,频频摇头。 于是,事情就此议定。三百两银子的借债由高大山、高大成一家一半;村里的“豆皮”摊子归四房所有;东镇上的摊子归了二房;刺绣所得按人头计件,谁绣了谁得,绣了几件就得几件的钱;野兔生意,养的猪、鸡等物归三房。另外,高大成和高大牛每家每月交上两百文铜钱做生活费。高二妞的嫁妆则由三家到时共同承担。 同时,高青还向大家宣布了一则消息,罗颂贤开的手工作坊由王掌柜出资,自己参股经营,顿时又把大家吓了一跳。待问清楚,才知道事情是由布娃娃引出来的。大家在感叹之余,也是由衷地为高大山他们高兴。 第二天,高大山依旧出门找活干,高大牛却留在家里与赵氏忙起“豆皮”摊子来。喂猪、喂鸡、养野兔就由张氏、高二妞、高华、高兰、高萍共同分担。张香秀依然跑楮大夫家跑得勤。高青见了,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等她去捕捉的时候,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她也就丢开手,专注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 原来,这几日罗颂贤因忙着手工作坊的事,无瑕顾及家里,没想到他爹罗长远将家里他和他娘一起所藏的银钱找到,又跑去赌牌九了。奈何罗长远手气不顺,很快便输了个精光,想到马氏在“豆皮”摊子上做事,肯定有钱拿,罗长远就不管不顾地跑去找马氏要钱。马氏说没钱,他就将马氏连打带骂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罗颂贤知道后,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但罗长远是他爹,他总不能忤逆犯上,将他爹收拾一顿吧?想来想去,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他就跑来找到高青,希望她能帮着出出主意,看怎么样才能让他爹戒掉赌瘾? 高青一听说那罗长远不但是个赌棍,还是个打女人的家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直骂“人渣!”要知道,她生平最恨没本事却拿女人出气的男人了!很想建议罗颂贤,要想他爹不赌,一是死;二是断手断脚。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样不仅将罗颂贤推入忤逆不孝的境地,还会让马氏这个可怜的女人失去头上的一片天。 据高青从赵氏口中所知,马氏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自从到了摊子上,做事手脚麻利,又爱抢着干活,而且连女儿罗大妮也被她带去帮忙。从嫁给罗长远那日起,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以夫为天,不敢与罗长远对着来,要不是罗颂贤争气,她现在的日子还指不定怎样呢? 高青想到时下古代女子的地位以及“三从四德”对她们的束缚,实在是为马氏感到悲哀,对她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同时,她却为张氏、万氏和赵氏这三个女人庆幸,因为他们遇到的高大山、高大成、高大牛,都是有担当,有责任心,勤劳肯干的男人。 其实高青穿越到大蔺朝这么久,看了村里这么多的“当家人”,大部分都是爱护妻儿的老实汉,只有极个别“老鼠屎”惹人嫌,其中以罗颂贤的爹为最。 不过令高青纳闷的是,罗长远是怎么染上赌瘾的呢?问了罗颂贤,她才知道,罗长远是三代单传,爹娘三十岁上才有了他,把他当个宝贝蛋一样疼着、宠着,因此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性子。两老活着的时候,他手里的银钱有限,一般也就小赌而已,但在两老相继因病去世后,他就变得无拘无束,赌得越来越凶,直至倾家荡产。如果不是罗颂贤有个厉害的舅舅,他娘和meimei就差点被当作赌债卖掉了。 高青斟酌再三,细细想了很久,拜自己博闻强记的脑子所赐,前世在网上看到的那篇关于“怎么戒赌?”的文章如今想起都还记忆犹新。她记得那篇文章说,一旦染上了赌瘾,应该通过两种力量来戒除它,即因力和缘力,也就是主观和客观两种力量,但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还是心理治疗。 于是,高青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不过却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起到戒赌的效果,只能先试试再说了。找到罗颂贤,她将自己想到的办法一说,罗颂贤先是紧锁眉头,然后仿佛是破釜沉舟般地说道:“只要能彻底将我爹的赌瘾戒掉,你怎么做都行!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望着罗颂贤那双充满了感恩戴德和全心全意信任的眼睛,高青摸摸耳垂,不住地在心里腹诽:你就这么相信我呀?我可是要给你那个爹下猛药,好好教训他一顿哦!想想,还是得先给罗颂贤打个“预防针”才行。于是,高青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颂贤哥,如果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不能怪我哟!毕竟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不会存在什么风险?” 罗颂贤破罐子破摔道:“青儿meimei放手去做吧,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总比他老是这样去赌,不知什么时候送了命强吧?” 见罗颂贤这么说,高青只好点头答应。谁让她觉得,为下属解决一下家庭困难,也是当老板的她应该做的呢? 打定主意,又与罗颂贤商定,高青着手布置起来。这次,当然少不了找夏澜美女与南宫帅哥啰! 夏澜在将染发所需的材料找齐后,高青就帮她把头发染成了黑棕色。所以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而不会引来特别的或者惊恐的目光,但前提是她必须戴上一张平凡少女样子的人皮面具。 其实高青也有些小小的困惑,为什么夏澜有人皮面具,却对胭脂水粉等女子之物不精通呢?问了之后,夏澜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师傅没教!学这个对杀人有用吗?”
“那戴人皮面具的时候也不化化妆吗?” “一戴就行了,哪那么麻烦?” 呃…她忘了这位是直来直去的主,哪知道什么乔装偷袭之类的阴谋诡计?戴人皮面具也只是为了遮住那张绝世容颜吧!于是在高青找她参与罗长远戒赌一事的时候,这位杀神果然很厉害地来了句:“杀了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 高青:“……” 三天过后的晚上,月朗星稀,半夜子时,手气不顺的罗长远正骂骂咧咧地路过四个泼皮被烧死的小山坳。突然,他脑子里一阵晕眩,耳边听到山坳里传来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桀桀”声:“罗…长…远,下来陪我们打牌九,快…来…呀!”声音刚落,他就被一股不明的劲气直往山坳里吸,背后也是阴风习习,“呜呜”直叫。 恰在此时,两块冒着鬼火的牌九向他飘来,而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同时响起:“嘿嘿…你不是喜欢摸牌九吗?来…来…来,咱们正愁没有人陪着玩,你来得正好,快…来…吧!”声音里间或还夹杂着阵阵乌哭狼嚎以及尖厉刺耳的嘻笑声。 此时的罗长远吓得是肝胆俱裂,想叫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一只手死死掐住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出来!而那两团冒着鬼火的牌九在要飘到他眼前的时候忽然一爆,幻化成一个骷髅头的样子猛地向他扑来。他“啊”得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就直接晕死过去,身下一股难闻的味道飘散开来。 高青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见南宫睿向她示意,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黑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夏澜一袭青衣,莲步轻移,拾起两张牌九和那块画有骷髅头的布巾,厌恶地看了眼地上晕死过去的罗长远,才不耐地催促高青:“臭死了,你快点!” 高青摸摸耳垂,嘴里边说着“很快很快!”边蹲下身子拿着沾满颜料的毛笔在罗长远脸上迅速画起来。一刻钟后,高青画完,将周围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遗漏,便趴在南宫睿背上急速离去。 第二天,高青就听说罗长远被吓得大病在床,醒来后看见自己脸上的牌九,骇得“哇哇”直叫,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别找我,我不赌牌九了”等话! 不久过后,青石村里也谣言四起,说那个小山坳是不祥之地,四个泼皮因是枉死,魂魄要想转世投胎,必须找同样的替死鬼。罗长远因好赌刚好被选中,但他祖上积德,保佑他脱此大难,如果是别人,可就说不准了… 高青听后,暗叹:罗颂贤好手段,这样才真正是以绝后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