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无颜

    他俩虽快却逃不掉明灭的凝神眼，只是一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明灭也理不出头绪。

    幻月目光灼灼，盯的明灭心里直发毛，心道牧云与他算账，自己还是离的远一点儿，一个移形换位就到了媚儿身旁，刚刚站定又想到女儿还在那里，身形一闪再闪，将女儿也带了过来。

    这一切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在场的人好像看戏一般，都看得莫名其妙，神情各异。

    幻月和牧云是唯一知道雨燕和黑帝关系的人，看到雨燕对明灭的态度，二人都说不出的惊讶。

    “他，他，他是谁？”，幻月忐忑不安的向牧云问道。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那只奇袭他的雨燕一击不中之后，竟也落到了明灭的肩上，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好像在争辩什么。

    片刻之后，后来的那只雨燕忽然跳到明灭脖子后面，踩着后领襟仰着头看了片刻，继而显得十分激动，用鸟喙使劲叨着明灭的脖子。

    明灭痒得难耐，来回晃着脖子，后来一把抓到面前就要训斥它，却见它两只乌黑的眼珠儿竟滴着两颗泪珠儿，不禁诧异的一愣。

    雨燕激动的嘶叫一声，一下从他的手里冲了出来，在他头上盘旋几圈之后才又落到他的肩上，两个小家伙昂首挺胸的立着，好似两位将军，那架势睥睨世间，全然不把众生放在眼里。

    牧云越看越觉着诧异，他是所有人中最为了解雨燕的，心想这怎么可能，雨燕只有在大人面前才会这样，想到这里，哽咽道：“公子，你，你，你到底是谁？”。

    “牧云前辈，你怎么了，我是…”，明灭突然反应过来，赶忙改口道：“我是无颜啊”。

    “无颜？”，牧云念罢，悚然一惊，‘啊’的一声，忽然忆起一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黑夜之帝，有面无颜，无颜…，主人”。

    他激动的大吼一声，拱手拜倒，明灭看得莫名其妙，心想他怎么了，什么黑帝白帝的，有心问个明白，突然想起他身后还站着幻月，心道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一个瞬移就到了牧云跟前，见幻月兀自发愣，咫尺之间杀他易如反掌，胆气自然一壮，喝道：“不准妄动”。

    “是”，幻月下意识的答应道，在场的人又是一呆。

    幻月在修罗界地位超然，而且是个异类，这里人人争强好胜，他却不然，反其道而行之，住的是琼楼玉宇，吃的是美味佳肴，日日有美女为伴，偏偏法力高深莫测，无人敢来招惹，今天竟对一个陌生的年青人如此恭敬，难怪他们不理解。

    明灭扶起老泪纵横的牧云，苦笑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牧云心想真是天意，竟有命重新见到帝君，而且还无意中拜在他的麾下，转念想想又觉着过于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即使是自己老眼昏花，雨燕绝不会错的，想到这里，更是感慨万千，悲伤道：“大人，你让我找的好苦，我天上地下寻你，最后还在阴间安家，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会在九幽地府找到你，你…”。

    “牧云前辈，你，你怎么了？”，明灭听得莫名其妙。

    牧云见明灭不认自己，心里越发难受，转念一想，心道大人定是经过万世千劫，将前世都忘却了，但他把自己从镇魂印里救出来，不能不说是天意，想到这里，越发感慨，认真整整衣衫，恭敬道：“帝君在上，属下牧云归报来迟，望帝君恕罪，属下愿誓死追随”。

    明灭呵呵一笑，道：“这话你已经说过一回了”。

    牧云闻言一愣，心想难道帝君想起前世了，继而恍然大悟，暗暗埋怨自己糊涂，当时在罗浮山的时候，自己的确说过誓死效忠他的，想到这里会心的一笑，转头看向幻月。

    连牧云都认定了明灭就是黑帝，幻月自不例外，何况他心中有鬼，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说，你当初是如何加害帝君的”，牧云喝问道。

    “我，我没有啊”，他边说边看向明灭，明灭自始至终没有找过他的麻烦，他心中存着侥幸。

    “哼，瞧你的样子就知道做贼心虚了，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会一见大人就吓成这幅摸样”，牧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