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手
陕西省，西安市。 西安，古称长安、京兆，国家区域中心城市，举世闻名的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居四大古都之首，是国家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影响力最大的都城。 六七月份的天总是阴沉沉的，路上的行人或多或少的被这天气影响到了心情，匆匆忙忙赶路回家的人到处可见。 一个身背双肩包，身材修长，脚踏白色运动鞋的少年，出现在视野之中，因为雨天的缘故，他的脚步有点匆忙，为了躲雨朝着一旁的便利店跑去。 “砰“ 因为匆忙，赵青衣没有注意到对面来人，和一个小女孩撞了个满怀，或许是因为雨天的缘故，小女孩脸色微微发白，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精致的小脸蛋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 小女孩站起身便忙着和他道歉，这倒让赵青衣突然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额“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刚才也没有注意到你，对不起。 好似是着急离开，道完歉，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便掉头朝一辆黑色捷达跑去，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妇女，或许是小女孩的母亲，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检查着是否受伤，待确定无事后，微微回过头冲着赵青衣淡淡一笑，点头示意一下，便带着小女孩上了车，汽车的轰鸣声响起，黑色捷达慢慢的消失在赵青衣的视线之中。 “呼“ 吐出一口浊气，摸出一支香烟。 “啪“ 一丝烟雾从赵青衣的嘴里吐出，看到这个小女孩似乎是让他想到了什么，小时候跟着老头，似乎也在某些时候感觉到亲人的温暖。 赵青衣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便因为父母的抛弃沦落进行乞的行列，或许是他母亲在怀他的时候营养不良，导致他的身体又小又瘦，大大的脑袋和身体很不搭配，丑陋极了。 因为长得丑，身体还淡薄，所以经常会被同龄人欺负，就连行乞的时候都会被别人排挤，得不到他那一份食物。 所以间接导致了赵青衣从小就拥有一种孤僻的性格，很少有朋友，即使是在碰到老头子以后。 说起老头子和赵青衣的关系就不得不说他俩刚认识的时候，赵青衣七岁那年，大雪，天气很冷，大多数的乞儿蹲在一起报团取暖，唯独只有他，被众人排挤出了那个取暖的团体，在这种天气中没有冬衣，又找不到一个可以遮挡风雪的地方，再加上他这本就瘦弱的身体，一个不好便有可能一命呜呼。 估计也是赶上好运了，被挤出乞丐窝的赵青衣一个人在大街上找着食物和容身之所，或许是周边人家看他可怜，竟有一家人家选择让他进了院门。 这家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的名声在村子里一向很好，之前也多次为他们这些乞儿施舍过食物。 也是因为感激，赵青衣跪在中年夫妇身前磕了三个响头，或许是可怜也或许是同情，中年夫妇答应让他在家中住到明年开春雪化的时候再走。 就这样赵青衣算是有了家，为了报答这一家收留的恩情，赵青衣白天挑水砍材，晚上做饭洗衣，中年夫妇知道这个孩子心眼好，实在，开春雪化的时候也就没有提要让他走的事。 也算是欣然接受了他在这个家的位置，待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比刚来的时候稍微壮实了一点，也就算是长出个人样了，一扫以前那种瘦小不堪，头大身子小的旧面貌，出落成一个大小伙子了。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四年的时间，赵青衣十一岁的生日也成了他噩梦的开始。 一次事交通故带走了中年夫妇的生命，这也导致赵青衣再一次的成为一个没人管没人疼的孤儿，由于中年夫妇没有孩子，家里的房产地产便被同村的弟弟得去了，赵青衣很正常的被中年夫妇的弟弟赶出了家门。 由于年纪不大，并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逼不得已下，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乞丐窝。 他不知道的是以前的乞丐窝早就被一伙从外省来的人口贩子所掌控，刚刚回去没多久，他便被买到了另一个省份。 期间被打断手脚做过乞丐，也被当做佣人童工呼来喝去。 直到十五岁那年碰到老头子以后才算是结束了一生的苦难，第一次认识老头子是在大街上乞讨的时候，由于残疾人相对来说更容易博得一些人的同情，赵青衣的双手双脚便被人贩子敲断砸碎，放在一块木板之上，由于骨头是刚刚断裂，怕他叫喊出声，便在嘴中塞了一块布子，不能出声的赵青衣只得趴在木块之上哼哼唧唧，来减轻痛苦。 周围来往的行人以为他是哑巴只会哼唧，便觉得他可怜，给的钱也就多了起来，周围站着的三个人贩子，看到这一幕也是暗自开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赵青衣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来，这人衣着得体，修剪整齐的八字胡微微上翘，嘴角中点着一个烟斗，一口一口的烟从他的嘴中吐出。 愿不愿意跟我走？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赵青衣说话，反应奇快的赵青衣，连忙发出嗯嗯嗯的声响，有些激动，受了这么多的苦，赵青衣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次受苦，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赶快答应，那么他也没有几年好活的，毕竟像这样打断手脚不许痊愈，还不许吃饱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活过多久。 周围三人也像是感到了赵青衣身边那个老头的存在，慢慢朝他靠拢过去，也就是在刚要接近老头的时候，黑影一闪，靠拢过来的三人便被放到在地，那是赵青衣第一次见老头出手，很简单的招式，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出拳踢腿，便将三个大汉放到在地，。 老头拖着放有赵青衣的木板，和一个被打晕的汉子一直走到一个没人的小巷，将中年汉子扔在地上，掏出一把匕首丢给赵青衣。 “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带你走。“ 这句话缭绕耳边，虽然对于自己所吃的苦，他对这三个大汉心存恨意，可是让他动手杀人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杀人是要坐牢的，赵青衣看着老头说到“ 不杀，你和他一起死，冰冷的话语瞬间就击中了赵青衣的神经，他不死就是我死。 颤颤巍巍的爬到中年汉子身边，抓刀的手因为被扭断的原因还是使不上劲，老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上前一步抓住赵青衣的手。 “呲啦“ “啊“ 一声尖叫，有赵青衣的也有那中年大汉的，可是大汉刚刚发出的喊声便被一阵骨骼清脆的断裂声戛然而止，早在大汉被刀子扎醒的瞬间，一支强有力的手就已经捏断了他的喉骨。 微微倾斜的脑袋让赵青衣害怕极了，一股股液体情不自禁的从双腿之间流出，呆滞的注视着对面大汉死不瞑目的双眼，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疯狂哀嚎。 “砰“ 老头一记手刀斩在赵青衣的后脖颈，将他直接打晕，反手将他扛上便大摇大摆的朝着人群中走去。 以后的日子，就是跟着老头学武，学医，学习所有可以用来杀人和自救的技巧，老头子是个杀手，杀手榜上有名的杀手，而被老头子看中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吃了小半辈子的苦，受了小半辈子的欺辱，这样都还能活下来的人，实属不易，老头子说过，这种人最适合当杀手，因为这种人的心是冷的，对于任何事物，都保持着一种陌离的状态。 “仇杀“ 二十一岁那年，老头子也死于一场仇杀，做杀手的，这辈子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你，对于这样的事情赵青衣也见怪不怪了，不许他报仇，是老爷子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貌似对于他来说并不管用。 就在今天，西安市中心广场附近的一座小区里赵青衣为老头子报了仇，亲手结果了那个杀手，杀手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在满眼的不甘和仇恨中被抹断了脖子。 “唾“ 便利店门口的赵青衣，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的雨好像快要停了。 一口浓烟从他的嘴里吐出，将烟头扔在地上，着火的烟头，刚刚触碰尚还湿滑的地面，便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不大一会儿便被整个浸湿。 是时候离开这座城市了，生活了六年，也遭了六年的罪，该走了。 “青衣，快，就要出发了，别总是让大家等你。“ 瓮声瓮气的，一辆白色Jeep停在了便利店的对面，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名叫胖子，具体要说姓什么，还真没人知道，圈里人都叫他胖爷，和赵青衣算是过命的交情，胖子之前为了救赵青衣，胸口和腿上分别中了一枪，按胖子的话讲，就是多亏了胖爷我rou多，不然早死八百回了，也就是从内天开始赵青衣对胖子的感情也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都说杀手没朋友，可是他这不是就有一个吗？ “嘿，我说，你怎么没动静了？快点，大家还在营地等着吃饭呢。“ 赵青衣赶紧朝车上跑去，刚一打开车门，便看到车里除了胖子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叫谢伟，三十岁出头，头上的头发少的可怜，比地中海还要不如，微微挺起的肚子，十足的领导范，对面坐着的那个女的他倒是认识，以前一起出过任务，叫田心，和他差不多大，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还总是对别人以微笑示人。 “嗨，青衣，又见面了。“ 田心微笑着伸出双手，赵青衣也赶忙去接住，软软的，握起来舒服极了，没有一点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白色的Jeep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速的疾驰，这一次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伏击点，也不是去做什么杀人的行当。 而是胖子决定带大家伙去旅游，以胖子的话那就叫做，徒步旅行，感受大自然的无限风光，省的你们几个，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一股子霉味儿，天天不是训练就是训练的。 胖子的朋友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商界精英，有我们这样的杀手，甚至还认识殡仪馆上班的小姑娘，说起来，也是在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准备，不过怎么说呢做杀手的嘛，也总得经历这些事情，有个人帮着料理身后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破Jeep上满满的堆着全都是食材，什么牛rou羊rou，啤酒白酒红酒洋酒之类的，应有尽有，胖子对于吃的方面看他的身材就知道，绝对的吃货，不过最可怕的还是这家伙会做饭，做的那叫一个一流，绝对的色香味俱全，人送外号胖老板，有很多次我都调侃他说以后不干杀手这行，我一定找你和你一起开一家餐厅，你做饭我数钱，一定发。 而胖子却大声嚷嚷着，你数钱我可不干，只能让你越数越少，多是不可能了，看来呀什么事还得胖爷我自己做呀，指望你看来只能是喝西北风了。 车上的四人开心的说笑着，似乎是因为和胖子在一起，赵青衣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在车上睡着了。 不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拉开窗帘，入眼处是一片树林，一座山峰高高的耸立在不远处，胖子，赵青衣把胖子叫到身边，这什么地方。 “太白山啊，胖子瓮声瓮气的回答道，早就到了，你在车上都睡了一个多小时了，帐篷食材什么的都弄好了，你起的真是时候，就快要开饭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 “诺“ 内边有条小溪，你过去洗洗脸，清醒清醒。 赵青衣闻言转身朝着胖子之前所指的地方走去，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边，清澈的溪水哗哗的流动着，洗了把脸，待从昏睡中清醒，看了看周围的风景，赵青衣才算是确定了位置，太白山，位于西安市的西部，隶属于秦岭山脉。 说起太白山，就不得不说说秦岭，老话说，八百里秦川，十万墓xue，老一辈的当地人，总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说是只要进了秦岭，拿上铲子，随便找块地方一铲子下去绝对能挖到古墓，虽然话有些不靠谱，不过也证明了秦岭地处龙脉，古墓居多的说法并没错。 不然干嘛那么多古代帝王陵墓，都要埋在秦岭周边？有甚者，甚至直接埋在了秦岭之中，西安市先后历经13个王朝，65位皇帝，有52个皇帝的陵寝是埋在了秦岭周边地区，可想而知这个地方对于古代的掌权者来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分水宝地了。 晚上的食材比较丰盛，胖子的厨艺也算是展现的玲离尽致，大块的牛排羊rou，配上好喝的红酒，众人也是乐在其中，对于胖子来说，那家伙，绝对的大快朵颐，生怕做了一天的饭少吃一口，深夜大家堆着篝火无聊的扯着闲篇，胖子估计是吃的有点多把肚子给撑坏了，一趟一趟的往厕所跑。 “哎呀，他娘的，怎么你们都没事，就你胖爷我一个人没完没了的往厕所跑。“ 说着，又提着裤子往厕所跑去，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赵青衣吃完饭后就一个人提着睡袋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深夜，均匀的呼吸声慢慢传来，赵青衣睡得很熟，就好像初生的婴儿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中一样，暖暖的感觉，好不舒服。 “嘿，醒醒。“ 就在这时，赵青衣被胖子叫醒，没好气的说到，死胖子，厕所在内边，别烦我，刚打算侧身过去接着刚才没有做完的梦，可是胖子却一把掰过他的脸，低声说到。 “你看那是什么？“ 他定睛一看，不远处的峭壁上点点红光闪烁，以为是萤火虫，也就没太在意，可是胖子却拉着他说要过去看看，拗不过胖子也就只好跟着他屁股后头往过走，那闪烁红光的地方离他们露营的营地并不远，也就是一二百米的距离，不大一会儿便走到了发光地带的边缘，神经大条的胖子直接伸手就上去摸了一把，这一把可把赵青衣紧张坏了，你说这要是什么未知毒物，一下还不得把他毒死，赶忙伸手一拦，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湿滑之物整个身体朝着胖子砸去。 “哎呦，青衣你小子是想干嘛啊，刚说完胖子的身体便因为赵青衣的一撞朝着红光闪烁的石壁撞去，这要撞结实了，一人脑袋上非得起个大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