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莫名的尊重
她摩挲了下右耳唇,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可整体看来,她此时的表情却是那么冰冷。“去给我准备些吃的来,我很饿。” 北雪抱拳离去,夜云离看着那斜背着长剑的背影离去,微微一笑,目光淡定而自然,她觉得她与这个北雪之间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那一抹白消失,夜云离转身翻腾起着房间里的每一样物件,并给每一样物件都做了较为准确的评定,这房间里的东西虽然在这个世界是平庸了一些,可这要是拿回现代去,哪一件不是古董宝贝?夜云离忽的哼笑一声,又自嘲了一番,自己的尸体都被炸成了碎片,还做什么美梦想要回去?她将那美梦扼死在摇篮之中,更何况,这个世界有‘夜浩然’。 白墙上的一副墨竹吸引了她的视线,她不由自主地走进几步仔细观察,目光游离于那墨竹的竹叶上。那叶子画的甚是细致。她又回想起外面那层层积雪,又想起那风中带着的潮湿的咸味儿。这里是北方肯定不会错,这竹子又画的如此细致,想必也是临场作画。 她将那落款处的印章分辨了许久,才隐约的看出是‘苍海’二字,其他的字却看不出来,隐隐约约的又见那一行细小的字体,像是写着‘四国,五百六十五年’。那字体略有狂乱,她又没学过书法,看这字实在是有些困难。 她眼眸忽然一敛,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五百六十五年,四国?她绝对不会记错,她醒来那天,囚牢里的女孩说这里是北夜,夜城囚牢。怎么又是四国了?她哼笑一声,肯定不会是日本的‘四国’了,难道是指这个世界里有四个国家不成? 不待夜云离继续思考下去,门外那有节奏的敲门声将她游离的思绪拉回,“进来。”北雪将饭食放在圆桌后,便立在一旁。 夜云离此时也是饿了许久,自是坐在圆凳上,提起筷子刚下手夹菜,她倒吸了口气,拿来的却只有一些清淡的饭食,连一块rou都没见到。她抽了抽嘴角,当她是尼姑不成?连块rou都没有?虽然在囚牢里没亏待她,但她依旧是想吃rou。 就在那素食即将入口时,她又停了下来,眼眸犀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北雪,半眯着眼看着他,稳声说道:“北雪,试毒。” 他的美眸依旧是清澈的见底,没有一丝犹豫地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将每一样饭菜尝过一番后,才又将筷子放回到白瓷筷架上。 夜云离等了约莫有半盏茶的时间,见北雪并无异样后,才温润的笑了笑。她喜欢他,那个云淡风轻只会服从命令的他。 她将五脏庙填饱之后,又是对着北雪说道:“北雪,你坐。” “是。”他坐下之后,就再无其他动作。 而夜云离则是站起身,来到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发饰。他的长发则是在头顶盘旋成一髻,又用白玉缎带固定好,并象征性的插了一直玉簪。垂下的两条缎带直达腰间,背后那把剑上的白色流苏悬在他右侧的肩头,伴随着沉稳的呼吸而慢慢的抖动着。 她根据那抖动的次数来判定他每分钟呼吸的次数,她知道,武功越高的人呼吸的次数越少,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她算了一下,北雪每分钟的呼吸次数只有为数不多的六、七次。“习武多少年了?” 她这一问题让北雪眼波流转了片刻后,才回道:“五岁习武。” 他没回头,而夜云离此时正映着那摆在他面前的汤看着他的表情,虽然隐隐约约,但也看得个大概,她嘴角微微挑起,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你可以教我习武吗?” “可以。” 这武功在古代是必不可少的,她一直对那飞檐走壁,一个翻身几米高的轻功很感兴趣。更何况,在这种世界里生存,会武功就好比是拿了枪一般,对于自己在夜战学过的一些硬功夫只能在近身搏斗时使用。有句话说的好,‘打不起我还跑不起吗?’这轻功要是十分了得的话,打不过对方,脚底抹油逃跑就是了。 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身子也有了了解,这身体肯定是自幼习武,否则是难以应付她那些现代化的高强度训练的。
话说回来,她又一次的感谢了这身子的主人,虽然被莫名其妙的关了五百天,但她不是也见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夜浩然’了吗?也算互不相欠了。她地吸了吸鼻子,稳定了情绪后,才问道:“我在囚牢里关的久了,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现在是四国五百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他依旧如此淡然。 她不会傻到说自己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又或者说自己借尸还魂了,又或者说自己失去记忆等等…根据她与他们的接触来看,他们应该对她没有什么了解,她的身份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这到是让她安心不少。 五百七十二年,那幅墨竹是七年前所作的了,而这墨竹又是南方物种,这外面冰北雪地可是骗不了人,很明显,这苍海是去过南方的。夜云离吸了口气,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好像都与她无关吧?想这么多与自己无关的事,累的是自己啊! 不过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没确定这里任何人的身份之前,所有人都与她有着关系,这样才得以生存! 求生之道,就是不能放过身边任何一个事物,任何一个可利用的人脉。 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勾心斗角之中,又想起了那个保护了她二十年的夜浩然。她又垂眸看向北雪,那飘逸如仙的身姿,竟然让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尊重。她多想吻上他那如樱花般的冰唇,可是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在他面前,她会觉得自己很脏,竟然不舍得染指那如雪般纯洁无染的身姿。 而北雪好像是意识到了身后人的异常,缓缓站起身,微垂着头,恭敬的又站在她的身后。她略有凄惨的笑了一笑,此时她的心很是复杂,一方面是不认识自己的‘太子夜浩然’另一方面又是对二十一世纪的‘夜浩然’的无比思念,她就像一只皮筋,两边用力的抻,用力的扯……任何一方都不想放手,似乎是在考研她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