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玉’珠写下最后一笔,吹干墨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把明天要拿给十三福晋看的纲领收好。 已经深夜,不知不觉中月光已经洒了进来。盼儿他们知道‘玉’珠在忙,都不敢进来打扰她的思绪,所以屋子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在黑夜里格外的寂静。 ‘玉’珠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入秋已经有一段日子,长时间坐在那里,竟有些手脚冰凉。‘玉’珠拧了拧腰,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本身今天四阿哥大清早的过来自己这里就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只不过当时被胤禛所说的事情占了头绪,没容的多想,可现在想起来,‘玉’珠却有些搞不清四阿哥的想法了。 本来嘛,自己是他的小老婆,说起来四阿哥也从未和自己客气过,当然,也没有亲近过。其他人可能感受到的相濡以沫,‘玉’珠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可今天,想想给四阿哥‘揉’肩按摩,还有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打趣,‘玉’珠认为这是一对甜蜜夫妻才会有的行为。 ‘玉’珠收回手,倚窗而站,胤禛知道什么叫甜蜜吗?似乎每次他去那些‘女’人那里都是为了尽到责任,他可知道什么叫朝思暮念? 四阿哥是否对哪个‘女’人有过喜爱之情? ‘玉’珠也不知为何,这些问题一股脑的浮现在自己的大脑面板之中,明晃晃,亮闪闪,让她想忽视掉都不得法,只得喊了素琴嬷嬷进来。有的适合,既然越想问题越多,又得不到答案,那还不如干脆就当垃圾倒出去了。 “侧福晋,可是要安寝了吗?”素琴嬷嬷眼下已经有些发黑,守着这么一个总是异想天开。而且行动力超强的主子,不容易啊! “嬷嬷,您坐下,陪我说说话。”‘玉’珠拉着素琴嬷嬷的袖子就往‘床’边走。 虽然在‘玉’珠生病的时候,素琴嬷嬷总是这样坐在‘床’边照顾她,可现在‘玉’珠好好的,素琴自然不敢逾矩。好说歹说,也只是拉了一个绣墩坐在‘床’边。以此‘交’换‘玉’珠洗漱上‘床’。 ‘玉’珠记不得有多长时间,她没有再睡前和人聊天说话了。在她上一世幼年的时候,母亲总是会陪着她说话,或者给她讲故事,或者两个人说些悄悄话直到她睡着。 那个时候父亲的生意正是扩展期,经常忙的夜不能寐,也就不存在什么夫妻二人分‘床’而睡的说法。到了这边,‘玉’珠似乎也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的就养成了一个人睡觉的习惯,不管晚上屋子里又多安静。她都能泰然处之,并完成高质量,高保真的睡眠。 素琴喊了盼儿打水给‘玉’珠洗漱,自己则给‘玉’珠拆开头上的发髻,取了珠‘花’收好。‘玉’珠的装扮越来越简单,素琴对此并不认同,她并不知道什么爱情之类的,但在她一向的经验中,为了能够得到夫君的另眼相待,‘女’人都是变着法子的装扮自己,要是允许的话,恨不得往脸上挂上一石的粉面子,满头都金光熠熠,银光闪闪。衣服上的‘花’样根式层出不穷,彰显了‘女’人在这方面杰出的智慧和创造能力。 ‘玉’珠今晚的行为显然也让素琴嬷嬷有些紧张。毕竟自从她开始服‘侍’‘玉’珠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为此,还特意问了从小时候‘玉’珠的盼儿,得到否定的答案。 ‘玉’珠穿着里衣躺在‘床’上,后背与‘床’铺紧密相连,让她觉得多了一种安全感。很多的时候,她是恨不得长在‘床’上的,因为这样,永远都不用担心背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玉’珠躺好,屋子里没有了被子摩擦的沙沙声,再度安静下来。‘玉’珠没先开口,素琴也揣摩不到‘玉’珠的想法,自然保持了安静。 ‘玉’珠本事想和素琴说说胤禛和胤禛的‘女’人,可到头来也不知道怎么张开嘴,其实她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怀疑,为何今天会纠结着这些事儿不放,她并不指望素琴嬷嬷会给她一个答案,问题却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嬷嬷,你说,爷是不是只有有事儿的时候,才会过来?” 素琴嬷嬷听到‘玉’珠的问话明显的有些尴尬,在她看俩,四阿哥去到府里的‘女’人处还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吗?可现在‘玉’珠这么问,素琴嬷嬷自然不好就这样回答,想了一会儿后问道:“侧福晋怎么这么问?” 有些事儿,‘玉’珠并没有让素琴嬷嬷他们知晓,例如之前灾荒的事情,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儿,直到今天,十三阿哥府里有些窘迫,四阿哥找到自己头上,‘玉’珠才觉得自己这个侧福晋的职责做的不太好,反而更像是四阿哥的下属,虽说侧福晋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下属。 “就是觉得,爷好像并没有喜欢过谁。” 但凡是喜爱清穿小说清穿剧的,没有人不会对四四的心之所系不产生猜测。现在‘玉’珠身临其境,却觉得四阿哥好像一个没有情爱属‘性’的人,他给府里的‘女’人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只怕也只是本着规矩做事,即便和年华不再的宋氏想必,他去年氏,李氏房里的次数明显要多,可‘玉’珠也不认为,那是因为出于喜爱之情,也许喜欢,喜欢他们的‘花’容月貌,但和那种打心眼里的喜欢不同。因为她总觉得,现在这样,胤禛即使失去了他们,心里也未必会有什么大起大跌,或许稍稍难受惋惜一下就已经不易了。 难道这是他成为帝王的一大原因?不懂爱情为何物? 胤禛是一‘门’心思扑在政事上,政事,正事。 政事是很枯燥的,更多的时候,也会因为对手太过强大,而产生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些负面的感觉,当然需要排解,打骂手下,喝酒逛青楼,在‘女’人身上找回荣耀,听书看戏,不一而足。可他们家胤禛呢!‘玉’珠压根儿就没见过他有任何的娱乐。 也许对他来说,写字,下棋,或者吃斋念佛就是娱乐了吧!要不然就是对那‘波’涛汹涌的朝堂乐在其中? 胤禛该不会是被虐属‘性’的吧! ‘玉’珠忍不住怀疑,在她看来,写字下棋,都不是什么娱乐的好选择,写字费神,下棋费脑子,这也是为何她只是会,却不去‘精’通那些的原因。人的‘精’力有限,自然要有些取舍。可这个理论放到胤禛的身上又被打破了。除了玩,胤禛似乎什么都做的很好,完全可以用文韬武略来形容。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
对于‘玉’珠的想法,素琴嬷嬷无从可知,可对于刚才的问话,却又无从回答。她是前皇后的陪嫁嬷嬷,胤禛养在前皇后那里十一年,她也算是看着胤禛长大的,对他的习惯喜好都了解一些。可要说胤禛喜欢什么人,素琴嬷嬷确实一点儿也吃不准,谁让胤禛不管对着任何人都是一号表情。也只得说道:“在奴婢看来,爷自是喜欢侧福晋的。” ‘玉’珠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冷不丁听素琴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还问了问题,侧过身,脑袋枕在胳膊上说道:“嬷嬷这是偏疼我了。” 素琴摇摇头,:“只是觉得,爷待侧福晋有所不同罢了。” ‘玉’珠挑挑眉头,“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自然爷待我们也会有所不同。” 素琴不是挑好话说的‘性’子,但‘玉’珠觉得素琴是那种一旦认定,就死心塌地的人,她觉得自己好,就认为所有人都应该觉得自己好,倒不是违心的这么说,可到底不客观。 素琴看得出‘玉’珠的怀疑,心里从未如此觉得自己口舌不利,缓慢的解释道:“不说远的,就说今天,爷还从来没有在白天去过其他‘女’人的院子里。” 这是个很显眼的证据,不说素琴嬷嬷,整个亲王府的人都注意到了,不少吓人都在讨论府里的风向是不是要转了,几个‘女’人也都暗自提心吊胆,等候着胤禛下一步的动作,观望着这种不寻常是偶然还是必然。 “那是因为他有事儿要我做。”‘玉’珠有些不忿,怎么感觉自己就是那‘cao’心的命呢!而且,他对别的‘女’人就不会这样,就说年氏吧!可见得他是因为有事儿才过去?有事儿找自己,没事儿找年氏,‘玉’珠都对自己的发现无语了。 “那为何爷只来找您呢!”素琴嬷嬷倒是看到了不同的角度。 ‘玉’珠微微睁大眼睛。的确,如果从这个方面来想的话,那又是不同了。四阿哥有事儿想到自己,不也最是说明他待自己的不同吗? “侧福晋,奴婢知道,您一向都是聪慧的,脑子中更有许多常人没有的主意和念头,若是身为男子,定会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在历史上留下nongnong的一笔。可您现在身为王府侧福晋,奴婢只是希望您以后的日子能过的简单些,不需要充满着尔虞我诈利益纠葛,若是再能得到爷的喜爱,也算是有所依靠了。奴婢知道您身价不菲,可那再怎么说也只是身外物。在奴才看来,唯有爷的喜爱或者您的亲骨‘rou’才会让您的‘精’神也有所倾注。奴婢永远也忘不了当初的那段日子,您日渐消瘦,时常恍惚,奴婢眼里看着却只能干着急。” 素琴嬷嬷说道这里就想到了那段可怕的日子,忍不住就哽咽了起来,‘玉’珠连忙翻身坐起,下‘床’搂着素琴嬷嬷的肩膀,把头也埋在肩窝里,闷闷的说道:“嬷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试着按你说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