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要挣钱
里克挥汗如雨地舞动着手里的大勺，虽然眼底时不时会掠过一丝悲伤，但流露得更多的，是喜悦，这是蔷薇到厨房时才出现的，之前，厨房里的低气压令所有伙计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条大汉。 马洛老板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为危险地在他手里跳舞的盘子担心了，一大早开始有客人上门之后，他的小心肝就一直悬着，任是谁，也架不住厨房里不时传出的碎瓷声，那可都是钱啊！为了留下这个约克城最好的厨师，我忍！ 蔷薇埋头工作，一桶又一桶井水提了回来，一摞又一摞净碗洗了出来，较之前天，她的动作干净利索，决不拖泥带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干这活好久了呢。 为了保护她鲜嫩的小手不被冻伤，每当她完成一定工作量时，里克就拿出海豹油让她涂抹在手上，并用两块棉布包好，乖乖地在灶火旁坐着看他做菜。看着她闪亮地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工作，里克觉得很安心，爱莲娜，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安静的蔷薇此刻正在脑子里愉快地和小杰聊着天，现在她知道所谓的智脑是什么了，她也已经明白，今后一段时间里，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挣钱，挣多多的钱，为小杰提供充足的能量。小杰说当它第五个能量格充满的时候，它就可以出现在她面前，不再需要通过她的视神经看外界了。 为了能够早日让小杰长大，我要加油！ 看到蔷薇握紧的小拳头，里克嘴角开始往上翘：“小蔷薇，在想什么心事呢？” “里克大叔，我要怎样才能挣到很多的钱呢？” 清澈的目光直透进里克的眼底，他突然想到今早路过广场时，那棵老桃树上绽放出的令他心神俱震的嫣红。 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他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困惑了一阵，直到蔷薇扯着他的袄子，以探究的眼神望着他时，他才回过神来：“啊，小蔷薇想要买什么东西吗？大叔这里还有几个铜币，你可以先拿去用。” “里克大叔，我想买魔晶呢。” “呃，魔晶啊，那可是高级玩意，一颗三级魔晶要5个金币呢。小蔷薇还不是魔法学徒，要这个干什么用？” “我，我想攒下来，将来学习魔法的时候可以用得上呀。”蔷薇可不敢把小杰要吃魔晶的事情告诉里克，mama说过，绝对不能暴露小杰身份的。 其实，当时爱莲娜说的是不能暴露戒指，可现在，小杰的出现已经让蔷薇忘记了它是一枚“戒指”，智脑小杰，成了戒指的代名词，不得不说，小杰的洗脑工程进行得很顺利。 听见蔷薇的回答，里克一阵神伤，一个这么幼小的女孩，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没想到她竟然还想着要去上学！ 在约克城，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能写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象蔷薇这样6岁就能看砖头那么厚的书本，整个城市都找不出一个来的。 爱莲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把孩子教育得这样好，绝不可能只是个乡下来的农妇，可惜，现在探究她的身世已经没有意义了。 里克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他觉得心又在痛了，手里的勺子不住地翻腾，仿佛要把心里的忧伤全部倒出来，炒掉，吃下去！ 好吧，既然爱莲娜的目标是要把小蔷薇培养成才，那么，就由我来替她完成这个愿望吧，明天就去打听魔武小学的入学要求！ “小蔷薇想要上学读书吗？” “想呀，mama说过等我7岁就送我去上学的......”蔷薇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想起来了，mama不在了，她的学费得靠自己挣了。小杰，我又多了一个目标呢。 锅里的菜在大勺的蹂躏下痛苦地滋滋惨叫，“当”地一声，蔷薇吓了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勺子敲在锅沿了，她不解地看向里克，大叔怎么了，在生气吗？ “小蔷薇，你放心，大叔一定会让你读上书的！” 蔷薇看着里克拧在一起的眉头，觉得好奇怪，她要上学，关里克什么事呀？难道还得他同意才能去么？ “笨丫头！他想供你上学呢。” 小杰一言惊醒梦中人，蔷薇悟透里克的意思后，感动得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里克的大腿：“大叔，你真好！可是蔷薇也要努力！” 说完，拎着桶奔向巷尾的水井，里克呵呵笑着，扭头捞起菜装盘：“上菜！” 马洛今天非常满意，菜上得快，碗碟也很干净，客流量比昨天整整多了20个人。当晚饭供应结束，夜间泡吧的客人还没来时，他点算着黄的白的金的钱币，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要把这迷人的光彩牢牢地锁在眼帘内！ 然而，他愉快的心情没能保持多久，里克跑来跟他说要求加薪的时候，他差点没气得晕过去！ 里克低沉的嗓音在他耳朵里成了嗡嗡叫的蜜蜂，他勉强集中精神，总算听到他大概的意思，要供蔷薇上学？攒学费？ 天啦，这个愚蠢的光棍！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本来还以为他是想多攒几个钱好娶妻生子呢，谁知道竟然是帮别人养孩子，而且还是最费钱的那种！ 里克喜欢爱莲娜他是知道的，曾经他也帮里克向爱莲娜提了这事，但那妇人就是沉默着不松口，以至于现在...... 哎，也不知道这是里克的运气还是霉气。 马洛无奈地瞄向里克：“80个银币，不能再多了。” “100！不然不干！” “85！” “95！” “88！” “90！” “89！不干拉倒！” 最终，还是里克率先低下了他那颗不怒自威的大头颅，以月薪89个银币的价格结束了战斗。在这个约克城最出名的老狐狸面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让一旁观战的伙计们羡慕得五体投地了，跑堂的打杂的月薪才30个银币。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今晚，注定是个会让马洛的神经遭受最严峻考验的夜晚。这边刚刚处理掉里克的“无理”要求，蔷薇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递到他面前的纸条。 “这是什么，鸡尾酒配方？”马洛匆匆扫了几眼后，猛然把纸条塞进了怀里，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反常了，便自嘲地傻笑起来，低下头问道：“蔷薇小宝贝，你这是哪来的？是要送给老板我的吗？真是个可爱的好孩子啊。” 里克狐疑地看了看蔷薇，把手伸到马洛面前。 “不给！”马洛急忙转过身去，生怕里克冲过来抢走了他的宝贝。 “小蔷薇，这是怎么回事？”里克蹲下去抱起了蔷薇，软软的轻轻的小身子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 蔷薇怯生生地开口，她说这张配方是她mama留下的，要以500金币的价格卖给马洛。 500金币！围着柜台的伙计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天啊，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如果换成铜币，那就是50000个，足足装满一麻袋...... 里克摇摇头笑了，这孩子还真是大胆，一纸配方竟然也敢开口叫500金币，不过，马洛老板那是什么表情？看他恋恋不舍又痛苦万分的样子，难道他还真想要这个配方？ “拿来给我看看！”里克死死地盯着马洛，眼神犀利森冷，马洛有种脑袋被刀子扎中的感觉，骇然之下匆匆掏出配方塞进里克手里，躲到一边以避开里克会杀人的目光。真是见鬼了，这厨子怎么好象拥有剑气的样子...... 里克仔细地研究了配方之后，爽朗的笑声冲口而出，几乎震破了屋顶。 拜托，好刺耳耶！ 伙计们纷纷用手捂住了耳朵，蔷薇则第一时间把头埋进里克怀里，扯过他的皮袄子把自己的小脑袋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