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刘暨
雒阳,丞相府。 魏平看着已经重重包围丞相府的兵甲,脸上浮现一丝怒色,冲着士卒前面的一位男子怒喝道,“云暨君,你要谋逆乎?” “哈哈哈。” 云暨君刘暨乃是一位颇为肥硕的胖子,此时笑起来更是满身肥rou颤抖,看着已经白发覆头的魏平,刘暨摇头叹道,“魏相,何必执迷不悟,汉室殿下谁人为君于魏相何干,只要魏相相位依在不就可以?只要魏相同意拥护刘非殿下继位,魏相依旧是大汉的丞相。”“逆臣!” 魏平几乎已经气的颤抖起来,白须轻颤,“君上还未死,尔等便拥立刘非为君,乃是篡位贼子,让老朽拥护,绝无可能!刘非呢,刘非何在?汉室数百年来还未有弑君之事,他欲要破此先例乎?” 汉室君位之争不论多么激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汉室数百年还从未有弑父而上的殿下,因为那是不忠不孝,人神共怒之事,可是如今刘非在刘宏还未死去并发动政变。想要弑君而上,这样谋逆之人,颇有气节的魏平怎会拥立?况且,这大汉乃是他与刘宏等君臣六七年幸幸苦苦所成就的,怎会让刘非继位败坏大汉江山? “魏相,刘非殿下也并未想要弑君,当今君上如今还昏迷不醒,而雒阳之外诸侯并起,正是应该另立新君之时。刘非殿下允文允武,聪智过人,成为大汉的君主又有什么问题?况且,他上位后,这些诸侯肯定不会在如此仇恨汉室,诸侯之祸也可消除。如此两利之事,魏相若真是为了汉室江山,就该拥立刘非殿下。” 刘暨看着魏平并没有着急进攻相府,毕竟魏平位列三公,在朝中与民间素有威望,若是能够心甘情愿的拥立刘非无疑是最好的事情。当然,如若魏平不愿的话,刘暨还是要将其带走,因为今夜刘非若要登位,王后卫姬的诏令以及魏平,御史大夫高巩两人的应允还是要有的。 “刘暨,你也是汉室子弟,先祖也是立有功勋之人,何以如今为逆臣贼子?” 魏平死死的盯着刘暨。 “哈哈哈哈,魏相,你还知本君乃是汉室子弟,先祖也是为大汉立下赫赫功勋的,可是你们与那刘宏联手削爵,削地之时为何没有想到我等功勋?我等诸侯,封君何等罪过,刘宏欲要将我等往死路逼?” 刘暨阴翳的眼神看着魏平,“你看看如今汉室天下,诸侯起兵之因在于什么?还不是刘宏一手所做?想当初,刘宏登上君位时,本君也是立有功勋,结果爵未成候,就连这小小的云暨君之位也怕那刘宏给削了。刘宏如今昏迷可以说是天赐良机,若是我等再不反抗,等死不成?” “哎。” 魏平盯着刘暨,“尔等已经受汉室之恩,却不偿报,反而满心怨恨。为了一己之利,不顾国之利益,如今更是欲要谋逆,篡夺君位,尔等,不配称之为汉室子弟!” “称不称得上,也不是魏相可以说的。既然魏相执迷不悟,就恕本君失礼了。” 刘暨怒喝一声:“全军听令,攻下丞相府,请魏相挪步!” “诺!” “誓死守卫丞相。” 丞相府的守卫也毫无畏惧,高呼道。 “杀!” 两边士卒皆是拼命厮杀,只是他们却都是穿着汉军衣甲!火光顷刻见便已经布满了整个丞相府,只是此时整个雒阳城内却是没有多少人在意了,比起丞相府,未央宫内的那些大火才是真正的令人惊讶。未央宫乃是象征着汉室权威之地,此时却是厮杀声,惨叫声震天,火光几乎让整个雒阳都能看见,已经许久没有在雒阳遇到战火的民众,紧闭家门在家中瑟瑟发抖。思绪一下子回忆到六年之前,同样是一场足以燃烧到整个雒阳城的大火,那一年大汉国君刚丧,那一年,刘宏刚刚继位,也是那一年,紫金色的齐军旗帜在雒阳城下飘扬! 齐军的烽火连在未央宫内都能清晰可见,时隔六年,未央宫内又燃起战火,不免让民众生疑,难道未央宫内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大汉君王,那位雄君刘宏又可曾在? 养心殿。 刘非看着近在迟尺的大殿,面色微微发白,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有着几分激动,又有着几分畏惧?因为这里面,便是有着大汉的君王,刘非的父亲刘宏! 对于刘宏,刘非乃是出自骨子里的敬畏,哪怕他知道刘宏已经昏迷不醒,哪怕他知道,今日政变几乎已经成功,可是还未踏入这养心殿,他的心中便是已经过了几分畏惧。
“刘非,你敢加害父王?” 在刘非身后,缚着一人,正是刘冯。此时他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刘非,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只怕他已经将刘非杀死千万遍。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会被人用绳子束缚起来,而束缚他的人还是他的兄长,同为汉室殿下的刘非!\\ “孤是不会加害父王的。” 刘非冷冷道:“父王如今也已经昏迷,根本阻止不了孤成为大汉君王。” “哈哈哈哈,刘非,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庶子殿下就能得到君位?父王那位置,岂是你能够做到?” 刘冯盯着刘非,脸上尽是嘲讽之情。 “住嘴!” 刘冯毫不留情的给了刘冯一个耳光,冷笑道,“刘冯,你有什么值得在孤面前炫耀?若不是你是王后之子,你以为你能够得到这一些?你以为凭借着你那毫无脑子的勇武能够争得储君之位?告诉你,就算父王不喜刘远,也不会将你立为储君,因为父王不会让你败坏这汉室江山!” “胡说!” 刘冯一张脸都已经涨红,看着刘非,满是欲要杀人的目光。 “哼。” 刘非没有与刘冯再争辩,看着他身旁有些畏惧的刘恢,“你看住他,不要放他跑了。” “大兄,你真的要进去么?” 刘恢看着前面的养心殿,目光中满是畏惧,他从来没有想国干如此谋逆之事,只是他的兄长刘非已经决定,他向来唯兄长马首是瞻。 “嗯。你们在殿外等候吧。” 刘非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养心殿深吸口气,正欲走进,忽然被一人叫住,“殿下,且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