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二章 幽灵朋友
幽灵朋友 蔚八一的头上挨了母亲重重一巴掌！“呸！你怎么还是改不掉胡说八道这个臭毛病？！又是上辈子不上辈子的，爸爸的老婆不就是我吗？你学会这样骂人了，是吧？！”蔺医生气急败坏，她根本没法理解蔚八一说了些什么，她只是气恼，没有想到女儿会用这样隐晦的比喻来骂自己！ 蔚八一无限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没有骂你……呜呜…..我又不是说你。白雪……呜呜……是上辈子蔚十一的后妈变的，她想害meimei…..做坏事就……这辈子就会变成畜牲！”语无伦次。 蔺医生不明白女儿在说些什么，一会是爸爸，一会又扯上了蔚十一！反正肯定又在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了……她几乎绝望了！看着自己恍恍惚惚、神神道道的女儿，不知道她小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祈祷：阿弥陀佛……但愿女儿的精神是正常的、身体是健康的、能平安长大…… 转眼到了冬天，江山的冬季非常寒冷。 距离寒假前的期末考试还有最后两天了，同学们期盼着寒假和春节的就要来临了！ 而期末考对于蔚八一来说是一场浩劫，她书包里藏着几张惨不忍睹的测验卷，她几乎可以预料自己期末考试的结果。 有一个大胆计划在蔚八一的脑子里酝酿、盘旋了好几天，今天，她决定一试！ 放学以后，她在学校附近徘徊了一会儿，冬天的日短，很快就混到路人稀少、天色墨黑了。 蔚八一来到部队营房里的橘树林里，大声呼喊：“喂！小男孩！你在吗？” 只有寒风呼啸，没有回应。 蔚八一穿过橘树林，来到干枯的营房护城河边，朝着对面贺村大队的桂树林大声呼唤了几声，桂树林是上一次小男孩的魂魄出现的地方。 依旧没有回应。蔚八一沮丧地转过身。却倏然看见小男孩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蔚八一开心地笑了：“嘿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叫蔚八一，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叫起来方便。” 小男孩：“土、土根” 蔚八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还真是土！” 土根羞怯地静等蔚八一笑个够。 蔚八一又问：“你帮了我两次，我们应该算好朋友了，对吗？” 土根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样才算好朋友，人和鬼能不能成为好朋友。 蔚八一只得换个方式问：“那你说，你愿不愿意帮我？” 土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蔚八一：“好！你听我说。我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肯定是考不出来的。后天一大早，你跟我一起去学校。别人看不见你，我能看见你，考试的时候，你帮我偷看别人的考卷，然后把答案告诉我……” 土根虽然没有完全听懂蔚八一的话，但是他隐约明白了一些意思，于是摇摇头：“不行，我、不、认、识、字，还有，我，白天、要、躲起来，不能，看见，太阳。” 蔚八一低头一想，也是。别说语文、英语、数学应用题，就是1、2、3他都未必认识。 “那好吧，这样。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学校，到老师的办公室里把考卷偷出来，我只看上几眼，你就马上放回去，怎么样？你能钻进门缝对吧？……” 土根立即打断蔚八一：“不行！” 蔚八一震惊：“为什么？只有你能帮我了！……你是被后妈逼死的对吧？如果你不帮我，我考试不及格，我、我后妈就会活活打死我的！打死我，你明白吗？！” “她，不是，后妈！不会，打死你。”土根冷冷道：“我、我也不帮你偷、偷东西。” 气急败坏的蔚八一，没想到土根竟如此坚决地不愿帮忙。 她指着土根咬牙切齿道：“你太不够意思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看，你要是不肯帮忙，我再也不会理你了，你没朋友了！你！你就一直在这里当孤魂野鬼吧！” 土根呆呆地看着蔚八一，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见他眼里闪着泪花。 土根的身后，隐藏在黑暗里偷听这场对话的幽灵们，悄然从草丛下、树枝间、土沟里……冒了出来。五、六张惨白恐怖的面孔，有老有小，有的面容洁净，有的却含着血、带着伤……这里的游魂还真不少！他们示威一般站在土根的身后。 蔚八一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逃回家了。 …… 期末考试的结果不言而喻。 打骂和责难是难免的，好在除了一点作业、不用天天念书寒假如约而至。 晚饭以后，mama和爸爸一起洗碗、收拾桌子，蔚八一和meimei在一旁看小人书玩。 蔚志鹏问蔺医生：“唉，季参谋的家属应该生了吧？昨天派车送到江山医院去的，怎么没动静？” 蔺医生头也没抬：“已经回来了，生了个丫头，和前一个一样，还是那个毛病……”蔺医生没有说出是什么毛病，只是用手指在人中处，上下滑动了两下。 蔚志鹏很惊讶：“啊？还是那样！都好几个了吧？肯定是遗传的问题。” 蔚八一最喜欢偷听爸妈说话了，这几乎成了她学习成长的一部分。 “那个毛病是什么毛病啊？什么毛病啊？季叔叔不是还没有孩子吗？怎么有好几个了啊？”蔚八一忍不住好奇地问。 蔺医生指着蔚八一：“去去去，带你meimei进里屋去。” 蔚八一拉着蔚十一进了卧室，百无聊赖地拧了一整子收音机频道和音量旋钮。 窗外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悄然打造这一个白色世界。 外屋，隐隐传来父母商量过年、买年货、给老家寄钱的事情。 因为有个小碳炉，屋里是暖和的，玻璃窗结了一层厚厚的雾气。蔚八一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画了个猪脸。蔚十一也挤过来：“我也要画、我也要画。” 蔚八一利落地对玻璃的领地进行了划分，“这块和这块，你画，其它的是我的。” “不要、不要，我要这边、这边……”meimei把手指伸到了蔚八一画的猪头这边来。 蔚八一一气之下，用手掌把“猪头”擦了个干净。玻璃立即通透了，借着屋里射出的灯光，蔚八一可以清楚地看见，窗外－－－－土根，苍白的面容！ 蔚八一愣住了，隔着玻璃，土根在窗前焦急而期待地凝望着屋里的蔚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