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房
赵太后丢出一小块糕点,金鱼看见鱼食,金鱼们速度的游集在一块抢食,她又丢出一大块鱼食,原本抢夺小块鱼食的金鱼立刻拥向大块鱼食。"人和鱼一样,首先考虑的永远是最大的利益。我问你,现在采女大乱,倩嫔禁足,谁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四贵回答:"奴才看不出来。" 赵太后又问:"这**最有潜力的是谁?” 李四贵立刻说到:“薇妃娘娘。”又转念一想,“可是,薇妃娘娘已经准备去静心庵。” 赵太后看了李四贵一样,道:“那么她又为何帮一个采女求情呢?" 李四贵想了一会儿,恍然道:"我明白了。她想在采女面前表现她的大度,又可以拉拢倩嫔?" 赵太后笑道:"四贵,跟在哀家身边多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说的这还是浅层面的,你再想深一层——皇后位置空置多年,虽然**一直由薇妃协助本宫打理,可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后,皇上大选,今年必选后,后位只有可能在俐儿和她之中选择,她的优势就是贤德?区区一个秀女倒撼动不了她的位置,而倩嫔却是一箭双雕,成功可以拉拢倩嫔,不成功可以借哀家之手除去倩嫔。" 李四贵这才点头:"既然太后娘娘都知道,怎么将倩嫔娘娘禁足?" 赵太后冷笑道:"这倩嫔也让哀家烦厌了,何况她滥用私刑,不管制这**便翻了天,皇儿大婚在及,哀家也累得再教导这个倩嫔,她不同采薇。这禁足三年和打入冷宫也没多大区别。” 李四贵微微点头:"看来薇妃娘娘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 “简单或者是复杂进了静心庵也需要点时日才能出来了,你以为静心庵是什么地方?进得容易出得难,倒还真可惜了采薇这孩子,若不是为了俐儿,哀家也不至于如此费劲心思。" “俐郡主国色天香,聪慧过人,必定是有福之人。” “俐儿和皇儿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赵太后问道。 李四贵迟疑了一下,“听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回禀,俐郡主曾经见过皇上一次,不过皇上不太高兴,没怎么理俐郡主。” "唉,皇上的性子真是倔脾气,和他父皇是一模一样,这俐儿又被我哥哥宠坏了,皇上不给心,**的女子她怕是难斗过,难啊。所以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好戏就快要上演了。"赵太后冷冷地看着那金鱼,又丢下一块鱼食,日有所思的看着池中的鱼儿争食。 许嬷嬷在太后那里担心受怕,在阎王殿打了个转,心里正是憋屈呕火。回到中元殿,就把所有的采女给骂了一顿。又禁了她们的晚膳,罚抄女戒10遍。想起太后娘娘的凤眼的凛冽,许嬷嬷又打了个冷战。又急匆匆的赶去暗房处理王春芳和乔善雅的事情。 暗房是专门关犯了事的宫女和太监的,这宫女和太监属于内务府管,也不能随便给进牢里。所以为了方便处理,每个宫都有一间暗房,这进了暗房的人,只能说是九死一生,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是惧怕这暗房的,暗房里死出来的人个个形状恐怖,却极少人知道暗房里发生了什么,所以**里提起暗房来,个个都是闻风丧胆。 许嬷嬷在中元殿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停住了。“打开门来。” 旁边的两名嬷嬷把门打开,一个腐烂霉臭之气迎面扑来。许嬷嬷嫌恶的捂了鼻子,旁边的四位嬷嬷也皱着眉头,这暗房已经很久没用过了,许嬷嬷对暗房却是非常熟悉,教训过不少的人。 “哧——”一位嬷嬷把暗房的火给点燃了。暗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子,暗房无天日,只有极小的一个通风口可射入一束光线。现在虽然是大中午,外面阳光射得人扎眼。这暗房却和黑夜一样,也没有风,连空气也不愿意在这里流动。静谧,黑暗,腐烂,罪恶,怨气,一切都在这没流动空气的房子里,封锁,掩盖,直至消亡。
火噼噼啪啪的烧了好一会儿,那股难闻的气味才慢慢淡了起来。 两个女子被一一绑在架子上,无声无息,像是已经死过去了。 “让她们清醒过来。”许嬷嬷吩咐道。跳动的火焰闪在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不知道是火的颜色跳在她的脸上,还是她抹的胭脂太红,一块一块,一闪一闪,格外吓人。 “哗——”两个灰衣嬷嬷,提了暗房里的半桶水泼上两个女子。一个下水道的臭味迅速的霸占了整个房子。 “咳咳——”“咳——咳咳。”两个女子一阵咳嗽。这半桶水也不知道是哪时候的水了,这味道是活人闻到可以死去,死人可以活过来,比那茅坑的味道还厉害千倍。 许嬷嬷几个人也受不了,急忙跑出来。 许嬷嬷拿着衣袖捂着鼻子骂道:“该死,我们还在这里,瞎了你们狗眼,也不去外面打盆水,你们准备连我也熏死吗?” 青衣嬷嬷低下头说到:“奴婢该死,看见旁边有水就拿着用了。” 许嬷嬷怒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激动忘记捂鼻,还想接着骂上两句,实在是受不了了那味道,又闭了嘴,捂上鼻子。 过了好一会儿,许嬷嬷等人才再次进去了。 许嬷嬷扭扭变形的腰肢,“把火炉给点起。太后娘娘没有要你们两个的小命已经是开恩,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出去以后你们就去冷宫服侍那里的娘娘吧。” “嬷嬷,嬷嬷,不管我的事,我是冤枉的,都是王春芳,是王春芳打我。嬷嬷~~~~我是无辜的,嬷嬷,求求你,我不要去冷宫。”突然其中的一名女子激动的喊道。细瞧下去,发觉是乔善雅,只几个时辰,乔善雅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她扯着沙哑的嗓子想求得嬷嬷饶恕。她眼泪一颗颗流出,滴落在衣服上,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刚刚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