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恐惧导致攻击
“织瑛，你的眼睛？！”谢子轩诧异的说道。 “怎么了？子轩哥。”少女一脸不解的问道。 “有……有莹绿色的反光，就像猫晚上那样。”谢不大确定的描述道。 “哈，你说这个呀，我可不是什么猫咪。”卢织瑛捂嘴笑了笑后接着说道：“是美瞳啦，我过生日时同学送的礼物。” “哦，原来如此，那你一直带着不难受么？” “是有点不舒服，但它们总是让我想起过生日那天的回忆。还有，我的手太脏了，不敢这样摘下来，也怕弄丢了。”卢织瑛边说边把双手藏到身后，一副“我不给你看”的调皮样子。 “不说这个了，我扛着你爬上去试试。咳，放心，我绝对不抬头。”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反倒像是欲盖弥彰，搞得卫生间内的气氛再次尴尬起来。 不过，生死关头卢织瑛也没太计较这个。她先是用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接着又脱下小皮鞋，以此减少不必要的噪音。然后踩着水池踏上了谢子轩的肩膀。后者也像他保证的那样没有抬头，但说脸不红心不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卢织瑛真不愧是个“练家子”，她轻轻松松的便平稳地站在谢子轩肩头，并仔细研究起那款嵌入式的排气扇来。时间不长，经过少女的一番努力，那东西终于被她拆掉了。接着谢子轩抓住卢织瑛的一双玉足，颇为顺利的将她推进了通风管道里。 “子轩哥，你等着我。”少女说完得到对方回应后，就用嘴叼着手电筒，缩起肩膀艰难地在狭窄的管道里攀爬起来。 这种关乎生死的等待，最是令人焦躁不安。谢子轩既担心卢织瑛自己跑掉了，又担心她被那几个吃人老娘们抓住弄死。 一圈、两圈、三圈，他围着应急灯一圈圈的踱步，像一头蒙着眼睛不停拉磨的驴子。而楼上继续传下来的吱嘎声更加剧了那烦躁的心情，使得他越走越快，最后导致头晕才不得不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的怪声终于停歇了。而心情愈加沉闷的谢子轩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挪动重物的声音！半分多钟后，卫生间的木门被人轻轻拉开了一条缝隙，同时卢织瑛的声音也从门外传了进来，令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子轩哥，你还好吗？” “嘘……我很好。织瑛，你真的做到了？！”谢子轩拎起手提应急灯缓缓推开木门，果然看到卢织瑛正拿着手电有些小激动的站在门外。同时他还注意到，那斜顶住木门的是一排被搬空东西的金属货架。 “是呀，还好超市里没有人。咱们现在是救你的同学，还是……逃跑？”卢织瑛似乎对上楼有些抵触，好像担心再次被抓的样子。 “当然是救人，不过你别担心，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在超市外面等我们好了。”谢子轩将应急灯交给少女，并拿过回了自己的手电筒。 “好……好吧。你要多加小心，那些阿姨可不好惹。”卢织瑛有些担心的低声提醒道。 “恩，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二十分钟后还没见到我们出来，你就赶紧自己逃吧。” “好的，子轩哥，你们一定要安全出来啊，外面那么疯狂我自己肯定是活不下去的。”卢织瑛有些沮丧的说道。 “没那么糟糕啦，肯定还有很多幸存者的。而且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谢子轩微笑着安慰道。 看着少女依依不舍的没入夜色之中，谢子轩其实也有一点犹豫。因为他对陈启彬陈少爷并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反感。再加上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上楼救人明显就是送死。 可那货毕竟是自己的同学，大地震后这几天没少帮自己的忙，而且吃的喝的他也从来没私藏过。所以最后谢子轩还是咬了咬牙，决定上去碰碰运气。能不能救出人不好说，但好歹自己努力过了，至少以后不会留下太多遗憾。当然，是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谢子轩先是打着手电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可惜插在包上的刀不见了。然后他又找到了陈丢下的钢管短矛，便拾起来当做防身武器。不过那把打铅弹的気步枪则被他“无情”的抛弃了，毕竟这玩意儿的威力实在太小。 通往二楼的楼梯在超市另一侧，谢子轩尽量让自己的脚步不发出任何声音，这让他上楼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但却不会轻易惊动那些老女人。 谢子轩刚走到二楼，竟再次听到了吱嘎声！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回头，俗话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 ****娘的，继续！ 整个二楼有一条并不宽的走廊，两侧各有一个房间，左侧朝北的门牌上写着“员工休息室”三个字，那里面静悄悄的。而另一侧朝南的则是储物间，吱嘎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休息室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储物间倒是有光线从门窗里透出。但因为玻璃是磨砂的，因此还没有仔细查看的他，尚未发现那里的具体情形。 谢子轩纠结了几秒后，先是用手电快速照了下黑咕隆咚的休息室，发现里面竟然有两个站着如僵尸般的女人！还有那名断了手的风衣汉子，但他的裤子却不见了，露出并不怎么雅观的下半身。 因为那里站着两个人，吓得谢子轩连忙用手遮住了手电筒，生怕她们发现自己。心跳在加速，冷汗在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努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直到半分多钟后，如雕塑般的谢子轩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开始慢慢向后退，来到了另一扇门跟前。 透过磨砂玻璃他发现，那里面空荡荡的，想来早已被人搬空了。但房间尽头似乎是有把椅子，上面正坐着一个人，看体型有些像陈启彬，但他身上居然还坐着另一个不停扭动的……女人？！ 这就是吱嘎声的来源吗？陈启彬那小子自己跑楼上享清福来了？可刚才的求救声为何那么痛苦？难道他是被迫的？ 想到这里谢子轩忽然打了个寒颤，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先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并没有上锁，于是轻轻推开房门打算进去救人。可他刚把门开到一半，看清骑在陈启彬身上的病号服女人后，那该死的门合页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光着两条腿不停耸动的女人，立刻停止了对陈的侵犯，并将脑袋转了几乎180度，向着门口方向扭来！ 谢子轩见状吓了一大跳，恐惧像脱缰的野马在他心中急速狂奔着！ 然而，恐惧除了可以令人屁滚尿流外，过度的刺激还会导致攻击！只见惊骇中的谢子轩死死握着短矛不退反进，猛地冲进储物间！他用尽全身力气，像抛掷标枪般将武器抛向了几米开外的病号服女人！ 噗！磨尖了顶端的钢管短矛，瞬间便从后心处刺入了女魔头的躯体，使得利刃直透右胸！暗红色的血浆呈放射状自她胸口喷出，溅得奄奄一息的陈启彬满头满脸！ 接着那女人又痛苦的挣扎了十几秒后，终于趴在陈的身上不动了。但她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字、一声惨嚎都没有，显得极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