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另一种吃法
PS: 二更稍后 杨光录与秦知兴回来时,正在田地里干活的忙丢下手中的锄头耙头跑去瞧热闹,他们如何不晓得?秦家的两抬骄子早早地就从村里出来在渡口上等着了。想是秦家报答杨光录的援手之恩,所以才从家里安排了两抬轿子过来,不然以杨家的光景还坐不起轿哩。 两人被各家的下人抬进轿子,众人当然瞧不到他们血rou模糊的破烂屁股,倒是不断地听到那撕心裂肺般的呻吟声。杨光录见这么多人围着,便骂咧道:“瞧啥瞧,没见过老子么?” 众人啧了两声,有力气骂人说明打得还不够重,再瞧瞧秦知兴,毕竟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好歹顾忌着些脸面,不会当众骂这等难听的话,除了疼痛难忍时呻吟两声倒也不曾说过半句话,脸色却是阴郁得怕人。 两家的下人不断地赶着众人走,见实在没啥热闹瞧大家才一哄散了,锄地的锄地去,耙田的耙田去,除草的除草去,手上忙不停歇,嘴巴的作用也不浪费,津津有味地说道着,连秦家的老底都扯出来了。 原来这秦家与池家一样是外来户,不过是比池家先来三十几年,在青山岭村也有三十来年的居住史了,听说秦家是为躲难才来青岭村的。秦知兴的爹不知是在俞州哪里的一个山寨里当伙头喽啰,这伙人专打家劫舍,后有一回作案时被俞州府衙缉拿住,后来官府又前往山寨捣巢,二当家带着寨子剩下不多的喽啰奋力作战,秦知兴的老爹与另一个伙头便趁机将寨子里的所有财物席卷而空,东躲西藏了十几年,直到那宗官司渐渐尘封寨子里的人都差不多灭迹了后才在青山岭村安心定居下来。 如此隐密的事旁人如何得知?那是从另一个伙头那里听来的,当时逃生时秦知兴的爹还没想过要将那个伙头灭口的。若是有什么事两人也好商量出对策;到了青山岭村定居下来分财产时秦知兴也没动过那个念头,直到两人一同看上了秦知兴的娘时,秦知行的爹才将那个伙头灭口了。 秦知兴的娘长得极美,两人都很属意她,而秦知兴的娘属意的是秦知行的爹。那个伙头心有不甘,多次趁秦知兴外出时意图染指她,秦知兴的爹回来得知后什么都没说。但在有一天傍晚,那个伙头便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自个家里头,当旁边的邻居看到他满身是血的从屋里爬出来后,吓得魂都飞了三分。那个伙头心有怨怼。临死之前将两人的事全部都捅了出来。 那时村里头只这两家算是富裕的,秦知兴的爹不知用了啥法子堵住了那家人的嘴,因此并没有报给官。这事就这样了了。几十年过去,就在秦家以为这事没人知道后,许是唯一知道内情的那家人良心不安,这个秘密便像家宝相传一般传了下来,又有那守不住口舌的子孙在外头乱嚼。这事便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了,但事情已过去了那么多年,死的又是与自个不相干的人,谁有那闲心思去理会。再说了,这世上多的是冤头债,莫道还能清得个完全?不过是为村人茶余饭后的话头多添个乐子罢了! 像秦家这样的背景自是不敢与官府的人结交。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若有那有心之人看中他家的家产,想要翻案揖拿他们也是极容易的事。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也是蛮横霸道如秦家在杨光录兄弟身上失了力后,会在这场官司上甘愿输给池家的原因。 所谓官有官道,民有民道,秦家官道不能走,但总会有别的路子能报复池家的!碧清因与心上人私奔而能逃过一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东方挂起了一轮红日,仿佛刚打出来的鸡蛋黄一般。山和尚啾啾啾地扑棱着翅膀飞出去了,檐下的燕子也飞出暖窝窝去抓虫子,照人到露台上转转看看绿色,打消未醒的睡意。 鸡和猪叫食的声音此起彼伏,照人听着身里身外都觉得舒心,为啥?因为这样家欢和睦牲口满栏的美好日子可是她做梦都求着的呢。如今家里和和美美的,既有余钱又没有因财富而累赘的苦恼,谁不欢喜? 走着走着,瞧林子边脚开着几从黄紫不一的小花,她便踱过去采了几把,用竹筒装上水养,堂屋里放了几枝,自个屋里放了几只,又到照天房里去放了几只。见照天屋内沾积了些灰尘,不唤春烟便拿起自制的鸡毛掸子扫了起来,然后沈丘山夫妇房内,自个房内,堂屋里,逐个的拍扫干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早饭时,照人瞧见桌上的白豆腐块儿,奇怪道:“娘,咱家磨豆腐了么?” 吴婆子摆上碗筷,代答道:“不是咱家磨的,是夫人早上去村里头买的。今儿赶集,村里头好些人家磨了豆腐到镇上去卖哩!” 原来如此,但她娘也太勤快了吧,一大早的下山去买豆腐。她突然奇想,要是她家做一个小磨子,也不必多大,自家磨豆浆磨豆腐吃也方便,不必老是走大远的路去水库下的碓房里磨。这里的物种纯净没有基因和激素污染,味道必定好极,每天早上喝一杯,多美的事儿啊。或者磨点米粉做小点心、磨些陷儿,这都是极方便的事情。 等她爹娘坐齐后,她便将这提议说了出来。沈丘山惯来是宠女儿的,笑着道:“这主意好,往日里咱只拿豆子磨豆腐花、豆腐吃,却没听说过吃浆水的,爹也想尝尝闺女能将豆浆做出个啥味儿来。今儿将好赶集,爹便去镇上让石磨铺子的师傅打制一个,半来个月就成了。” 章氏嗔怪道:“就你贪嘴!” 他们夫妇俩并不对闺女层出不穷的“怪”想法感到惊奇,因为“书”上都有嘛,必是他们孤陋寡闻才不知道,像他们闺女常常读书,会知道也不奇怪。 “以后咱家就能常能吃到豆腐喝上豆浆咯,小喜弟,喜欢不喜欢哪?”照人一把将喜弟抱上椅子,在她腋下轻挠了两下,惹得喜弟咯咯笑个不停。 吃完早饭后,沈丘山果然到山下赶着牛车去赶集了,连阿五也没带,若不是东西多多需要个人他轻易不带阿五的。半辈子劳碌惯了,叫他干坐着享福他还享不来哩,手上总要找点事做才觉得心里头自在没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