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夜寒被贬
所有人都跑到村口的广场上，叶瞳站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各位，咱们直接把话摊开了说吧，各位无非是想让我把烧木炭的法子教给大家” 众人心知肚明，没有反驳叶瞳的话，叶瞳接着说道：“我是个外来人，如果各位再继续逼迫，那我只能离开村里，去别的地方谋生，相信各位也不愿意我把这门技术教给别的村”，叶瞳这一说，弄得几个村妇心焦，嘴里直呼：“别，你不能走”。 “各位不是要交代吗？行，明天后，我会把烧木炭的方法告诉大家，但是，这是有条件的，到时候我会把我的要求写在纸上，如果大家同意了，我立马教你们烧木炭。当然，为求公证，明天我会去镇上，请一位有分量的公证人，到时候，不怕你们反悔”。 叶瞳说完，村里几个人嚷嚷起来了：“什么条件啊，无非就是给你点钱，我们挣了钱，难道还给不起你？” “就是，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没问题，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你别狮子大开口，要是出格了你休想得到一分钱” …… 听到这些嚷嚷，叶瞳冷笑，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我要的不是你们那几分钱，而是你们的一辈子。自己只想做个平凡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奈何现实逼人，再不反抗，不就成了软柿子？ 叶瞳：“各位安静，既然我答应你们，自然不会反悔，具体是什么条件，明天大家自然能看到，若你们不同意的，可以不签字盖章” 村长再次吸了口烟，缓缓开口道：“各位，既然叶姑娘已经做出承诺，就没有反悔的，等明天叶姑娘请来公证人，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继续商量，就这样，大家都先散了吧”。 几个人不依了：“要是她今晚跑了怎么办？她总得让我们放心吧？” “就是，当年孙寡妇就是连夜跑了的” 这话一出，吴婶不同意了“哪个嘴臭的再提一下孙寡妇试试”，这一吼，场面立马安静了不少。 叶瞳：“各位放心，我房子还没盖好，还带着两个儿子，跑去哪里？明天我去镇里会把两个儿子留在家里，这样你们放心了吧？” 村长：“她住我家，我女儿跟她睡一个屋，她跑没跑我女儿还发现不了吗？” 赵氏听见村长提到她，连忙出来说道：“就是，今晚我就不睡了，看也给大家看住她”。她这一说，顿时出现了几声哄笑声“行了，既然商量定了，那等叶姑娘明天请来公证人再说吧” “走吧，大家都散了” …… 赵风言与叶瞳并排走着，叶瞳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赵风言把手搭在叶瞳背后：“妹子，想什么呢？” 叶瞳抬头，眼神纠结中带着一丝坚定：“赵大哥，我能带村里人一起发财，但必须把他们都掌握在我手里，你同意吗？” 赵风言似乎猜到了什么，低头沉默不语 叶瞳接着说道：“赵大哥，如果不这样做，我只有离开村子了，但那样的话，村里人只怕不同意”，此时的叶瞳，真可谓逼上梁山了。 赵风言缓缓开口：“如果他们同意，你想怎么做就做吧，但不可伤害他们”。 叶瞳：“好” 赵风言没有把放在叶瞳肩上的手拿开，继续这样走着，还没走多大会儿，就听到村口有摩托车“突突突”的声音。二人回头，只见村里来了三辆摩托车，两辆摩托车上载着几个麻袋，看样子像是米粮或者棉絮之类的东西，另外一辆是沈夜寒和沈离络，沈离络一脸的不高兴。叶瞳看到车上的沈夜寒，一颗担忧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回来就好。 原本脸色很黑的沈夜寒看到叶瞳，立即漏出了笑脸，但看到赵风言搭在叶瞳肩上的手，脸立马塌了下来，没有吩咐沈离络停车，直奔自个家去了。 叶瞳没有多想，跟着赵风言继续往家走，身后传来村里人的议论声：“沈大官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抗日前线了吗？” “应该是打胜仗了吧？” “我听在县城的人说，夜寒是被撤职了” “啊？不能吧？打胜仗了还能撤职？”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没打胜仗吧！” …… 叶瞳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又不由担忧起来，沈大哥到底是打了胜仗还是败仗？转身刚想询问一下赵风言的意见，却见到赵风言死死盯着沈夜寒离去的方向，犹如一条饿狼见到猎物一般，久久不肯移目，直到三辆车消失不见。 赵风言这几年离家到底做了什么，村里人谁也不知道，就连村长问他，他都是随便敷衍几句了事，如果说他没点故事，打死叶瞳也不相信。看到赵风言这样的眼神，再根据现在的国内局势，叶瞳多少能猜出点什么，但叶瞳不想管。 叶瞳：“赵大哥，你说沈大哥为何回村了？前不久听说他去了抗日前线”。 赵风言听到叶瞳的问话，缓缓收回视线说道：“谁知道呢，估计是打了胜仗，派回来省亲了吧”。 叶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到村长家没多久，就听到三辆摩托车往村外开去的声音。叶瞳奇怪，这都没回来多久呢，就走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瞳做了几个大饼，夹rou馅的，给两个孩子吃过之后，自己端了几个出门，打算去沈大娘家问问情况。 叶瞳才走到沈大娘家门口，就见沈夜寒将麻袋往家里抗，沈离络以及另外两辆车上的人都走了，此时的叶瞳更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官不用跟下属一起走吗？ 叶瞳对着沈夜寒笑了笑：“沈大哥，你回来了？” 沈夜寒刚把麻袋抗到肩上，听见喊声回过头来一见是叶瞳，也露出了笑脸：“是啊，叶姑娘来了？”。 叶瞳：“我做了rou馅的大饼，给你拿了几个”边说，边腾出一只手帮沈夜寒扶着麻袋，两人往屋里走，沈大娘早就迎了上来：“叶瞳也来了？” 叶瞳：“嗯” 三人将袋子放进了房里，沈大娘跟叶瞳去了堂屋，沈夜寒去自个屋子换了身衣服，也来到了堂屋。 只见沈夜寒将中山装换了下来，穿上平时农民穿的短衫，少了一些威严，多了一些农村汉子的野性，结实的身材，粗犷中带着一丝细腻的脸庞，总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沈大娘：“来，寒儿，来尝尝叶瞳做的大饼，可好吃了”。 沈夜寒：“哎，叶姑娘还会做大饼？” 叶瞳笑笑：“吃的多了，多少也学会些了”。 沈大娘也不避着叶瞳，直接问道：“寒儿，我看你把衣物都拿回来了，这是打算住多久啊？？” 沈夜寒低头吃着叶瞳的大饼，听到母亲的问话，停了一下：“长住”。 听到这两个字，沈大娘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只以为发生什么事让儿子丢了官位“长住？寒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军营里发生什么事了？” 沈夜寒呵呵笑了起来：“娘，你想多了，我这次打了胜仗，营长放我长假呢”。 沈大娘不懂政治中的个中玄机，听到儿子打了胜仗，高兴得直乐：“呵呵，我儿子真棒”，叶瞳却是知道的，一个军官打了胜仗，怎么可能会让他休长假呢？明着是领导体恤下属，实际上，这就是所谓的贬官。 结合历史，现在这个时期，正是国民党消极抗日最盛行的阶段。前不久，沈夜寒安排王夫人看了受灾的具体情况，更是得罪了某些躲在暗处的大人物，叶瞳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也猜出了七七八八，这场上层人物的斗争，吃亏的，就是这些底层的虾米。想通透这些，叶瞳不禁为沈夜寒感到心疼，心疼他的人，更心疼他这样的人生在这样一个时代。 沈夜寒转头刚想夸奖叶瞳做的大饼好吃，却见到叶瞳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难道，她真的是间谍？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她难道不知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将自己心底所想表现出来吗？但是，为何她会出现这样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同情，带着一丝丝的心疼，她为何同情自己，为何心疼自己，是自己看错了吗？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叶瞳的眼神清澈，沈夜寒满眼的探究，久久的不愿分开。 沈大娘看到二人似乎看对了眼，心里虽然高兴，但仍然出声制止了“既然寒儿放长假，那以后可就有时间陪娘了，也有时间陪叶瞳了”。 二人同时收回视线，沈夜寒露出笑脸，嘴角上翘，眼睛带笑，说不出的迷人：“嗯，我会多陪陪娘的”，说完，转头玩味的看了看叶瞳：“还有叶姑娘”。 听到这话，叶瞳笑脸一红：“沈大哥多陪陪沈大娘吧，我，我先回去了”，说完，立马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沈夜寒：“娘，我送送叶姑娘吧” 沈大娘直笑：“好，好，去吧，不用太早回来” 叶瞳：“不用了，沈大哥坐了一天车，也该累了，没多远，我自己回去吧”。 沈夜寒：“没事，走吧”，说完，自己先走了出来，叶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沈夜寒。 叶瞳：“不用的，沈大哥” 沈夜寒：“你给我送来大饼，我还没谢你呢，送你是应该的，走吧”，不由分说，拉起叶瞳出了大门，叶瞳只到沈夜寒下巴，两人就像大人拉着小孩一样。 叶瞳跟在沈夜寒身后，两人一直没说话。叶瞳想到明天自己要做的事，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沈夜寒，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还把自己带到他的家乡。明天，自己就会把他家乡的人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他知道，会不会怪自己。这事应该让他知道吧？ 叶瞳终于下了决心，对沈夜寒说道：“沈大哥，村里人要我教他们烧木炭，如果我教会他们，周围的树林肯定要遭殃。所以想通过一些手段来约束村民，至少不让他们乱砍乱伐” 对于叶瞳所说的事，沈夜寒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虽然还没确定她是否就是间谍，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这女孩不会害村里的人。 沈夜寒：“如果你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那就去做吧”。 叶瞳感激的看着沈夜寒，能得到他的理解，叶瞳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谢谢你，沈大哥，村长家到了”。 沈夜寒：“嗯，去吧，明天见” 叶瞳：“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