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锒铛入狱
当小方子和小圆子一脸愤怒地将一名宫‘女’扭送到自己面前,并将一个身体上面写着“梅娘”二字的浑身扎满了细针的小稻草人‘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相对比起生气归宁更多的是感到好奇。,:。 她很好奇,是谁会挑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她正大受宇文诀宠爱之时——来挑衅自己。 要说有人会偷偷在背后扎小人诅咒她,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树大招风,她如今深受宇文诀宠爱难免会遭人嫉妒。但奇怪就奇怪在,这原本应该是躲起来偷偷在背地里进行的行为,眼前这名宫‘女’竟然就这样大喇喇地蹲在她的梅苑院墙外干得是光明又正大? 这与其说她是在扎小人诅咒她,倒不如说她是在向自己挑衅,又或者……她就是故意想要让自己发现。 不管是挑衅还是故意,这都引起了归宁的好奇。 所以归宁在接过小方子递过来的象征着自己的“小人”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好奇地问道:“像你这样蹲在小人的‘门’口扎小人,难道不怕反过来被小人扎吗?” 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也是明显一怔,很显然她也没有料想到归宁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还以为归宁会大发雷霆。然后愤怒地质问她究竟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而归宁意料外的反应也让这名宫‘女’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便选择了沉默。 倒是一旁的小方子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娘娘在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了?” “没关系,”归宁挥挥手,别有深意地道,“她不答话大概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那宫‘女’闻言顿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许是担心自己若是继续沉默可能会让归宁发现更多的破绽。于是‘挺’直了背装作一副硬骨头的样子不服气地道:“没想到竟然会被发现,既然被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归宁微一挑眉,看了下这才刚刚落下的日头,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眼前这宫‘女’分明就是在撒谎。尽管此刻太阳已经下山,但要发现一个蹲在院墙外鬼鬼祟祟的人这实在不是一件难事,说什么没想到会被发现根本就是在胡扯,这话听起来分明就像是早就背好的台词。 但归宁却不动声‘色’,一边猜想着宫‘女’真正的用意一边顺着话接问道:“脾气倒是‘挺’硬的,说吧,是谁吩咐你这么做的?你该不会想要说,没有人吩咐你这么做,你就是单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举动吧?” “事实就是这样,没有人吩咐我这么做,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哦?原来如此。那你知不知道宫中最忌讳的便就是这等‘巫蛊之术’。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砍头的大罪?你若是‘交’代出幕后的主使者,也许我便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 那宫‘女’听了倒也不害怕,反倒冷静下来了,头一仰脖子一硬,道:“没人指使便就是没人指使,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归宁瞧着不禁觉得一阵有趣。 眼前这宫‘女’着实有趣得紧,她方才不生气不动怒时这宫‘女’反倒是一脸的紧张跟惊慌。此刻自己当真追究起来了她反倒是不怕了,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等不怕死的忠心倒是可嘉,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派来的人,怎么竟挑了个这么沉不住气的,实在是漏‘洞’百出。 正当归宁在心里这样寻思的时候,一旁的小方子却再度发话了,他说道:“娘娘,您也不用费心思问了,这宫‘女’奴才认识,她是才和宫里的人,名字好像是叫‘春’‘花’。” “才和宫?”归宁微蹙了下眉,像是在回想才和宫里究竟住的是什么人。 一旁的小圆子瞧见后立刻解释道:“娘娘,才和宫里住的是妃品级以下的人。” “哦,原来如此。”归宁点点头,侧目对身旁的娜扎道,“既然知道她是才和宫里的人,那娜扎你就去问问看,看看她的主子究竟是谁。” “是,奴婢这就去打听。”娜扎应声就出了‘门’。 归宁则是漫不经心地摆‘弄’起手里的“小人”,半响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说这扎小人当真有用吗?” 小方子一听,立刻紧张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有用没用,既然有人胆敢对娘娘您存有这份毒害之心,娘娘您都决计不能轻饶了她。” “嗯,你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不管它是不是真的管用,这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想必是真的相信这方法能够害得了我的,否则也就不会做这等愚蠢之事了。既然是存了心要害我之人,那我定是不能轻饶的。只不过……”归宁语音一转,又道,“这‘小人’做得未免也有些太过粗糙了,也不知这人是压根不懂‘巫蛊之术’呢,还是根本就没想当真害我。” “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方子不解地问。 “你看看啊。”这样说着,归宁将手中的小稻草人往前伸了伸,方便让小方子等人看清楚,而后解释道,“这草人上面既没有生辰八字也没有捆上我的头发,更别说是以我的血为媒介了,单单就写了‘梅娘’两个字。更可笑的是,这人想必也没细想过‘梅娘’究竟是不是我的名字,好歹也应该要加上个姓氏才对啊。否则,这天底下那么多叫‘梅娘’的人,若这巫蛊之术当真奏效,那诅咒的又是哪一个‘梅娘’呢?或者,干脆写‘梅贵妃’三字也好啊,这样或许可能比单写‘梅娘’两个字更有效。” “嗯,娘娘您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小方子不禁点点头,但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不对劲的地方,不解道,“不是啊,娘娘,这不奏效不是更好么,娘娘您怎么好像还一副替对方感到惋惜的样子?” “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这人比较笨。想要害您,但却又用了这么个不着调的法子。”小方子推测道。 归宁闻言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看了仍旧低着头跪在地上的‘春’‘花’一眼,缓缓道:“的确是……很笨。”
就在归宁与小方子这像是闲聊般的一问一答间,‘春’‘花’早已经是听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此刻还哪里有心思去想归宁口中那一句“很笨”说的是不是自己,只一心想着千万不能叫归宁瞧出个端倪来,此事若是办成了,她也许难逃一死,但若是失败了,只怕等着她的是比死更加痛苦的结果,甚至很有可能还会牵扯到她的家人。 所以,她绝对不可以失败,更不能叫归宁看出破绽。 其实,原本‘春’‘花’以为这件事情‘挺’简单的,只要她不怕死,必定能够事成。 可她哪里想得到归宁竟是如此‘精’明冷静的一个人,在看到诅咒的稻草人时竟是半分不惊半分不恼,用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却又处处点出破绽。 不多时娜扎便就从才和宫回来了,速度远比归宁所预期的还要快。 “如何?”归宁问。 “因为有名字,所以打探进行得很顺利,不过,结果倒是有几分有趣。”娜扎回答道。 “哦?怎么个有趣法?” “这个‘春’‘花’虽然是才和宫的人,但有趣就有趣在就在前不久她刚刚调去了‘春’熙宫。” “‘春’熙宫?那不是庄妃住的地方吗?”归宁反问。 娜扎微一颔首,道:“回娘娘话,正是如此。” 归宁闻言笑了起来,颇带了几分趣味道:“这个结果的确有趣。那这么说……” 拖着尾音望向跪在地上的‘春’‘花’,继续道:“你是庄妃派来的?” “我并不是什么人派来的,这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思,与庄妃主子无关。”‘春’‘花’摆出一副抵死不认的表情道。 对于‘春’‘花’这样的态度,归宁也不甚在意,只是缓缓道:“有关无关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罢了,今日也不早了,我也乏了,今晚你便就跪在这里吧,有什么事等明早我睡醒了再说。” 虽然不知道这个‘春’‘花’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但既然冒犯到了自己的头上,她自然不能够就此放过她,适当地处罚是必须的。 言罢,归宁便起身往屋里走去,也不管那‘春’‘花’究竟是个什么表情态度。 身后的娜扎等人也随后跟了上去,归宁则是在走了几步之后对身后的人低声吩咐道:“小方子、小圆子,今晚你们二人辛苦点轮番守夜看着那个‘春’‘花’。不必现身,在暗处盯着便可。” “娘娘您担心她逃跑?”小方子不解地问。 毕竟归宁如今贵为贵妃,她既然都下令让‘春’‘花’跪在那里听候发落了,她又怎么敢逃? 归宁微微顿了顿,“不,我是担心她会自杀,所以你们今晚无比小心谨慎。”归宁能够看出这个‘春’‘花’并不怕死,似乎是一早就做好了送死的决心,防盗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