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送花生
二妞平生头一次议亲,就这样覆灭在萌芽状态,文家如何做想二妞不知,她倒是一下子放宽了心,还为自己敏锐的第六感而沾沾自喜,好强大 又过几天,二妞提着煮好的花生,准备去看望大妞,虽然碰上文家的人会有些尴尬,但总不能为了别人的感受,她就连自家jiejie姐夫的门都不上了吧,话说她已经好久没去过了,也不知道小外甥又长了多少。 头年种花生,产量还算不错,许是品种的缘故,花生粒不是很大,不过人工种植的还是比山里野生的肥胖一点点,她专门选了个大的给大妞送去。 “何老爹,咱们先不进书院,去铺里看看吧。” 前些日子齐家派人来,说是门面铺子已经可以办交付,这事郑大虎派何林出面去与齐家的管事洽谈的,早就说定了的事,按部就班与别人付同样的钱,再把房契什么的办下来就成,这样的事都不复杂,没几天就办妥当了,只是二妞一直猫在家里,还没亲眼瞅过呢。 何林的身上就带着钥匙,将马车在铺面前停住,架好脚凳让二姑娘下来再去开小门。 二妞前后瞅了瞅,自家的铺子从书院大门开始数,正好是第三间,地理位置不错,进到屋里,内里纵向比横向深,二妞目测了一下,总共约有六十来个平方,还算宽敞,二妞点点头再外里边走,看看院子去。 穿过后门,二妞来到传说中的后庭院,抬头便傻了眼。都不用她转悠,站在这里就能一目了然,三面四间房,中间夹着个天井,这哪称得上院子,后厨房还差不多。卖相到是挺精致的。可是这面积?二妞对如此的精打细算佩服得无以言语。 何林还要去京里送货。二妞没在铺子里多做停留,匆匆看过之后就离开了,今天带的东西水分十足,靠她自己的双手可提不进书院去。 大妞的变化不是很大。二妞重点观察了她的肚子,是长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还不是很明显,她也不知道正不正常,问过说是昨个才请了大夫来把脉,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大姐。那边没给你气受吧?”二妞挤眉弄眼的往文家那一侧示意。两家隔壁邻舍的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毕竟是自家拒婚,文夫人要使脸色给大姐看,也不是不可能,大姐现在怀着孩子,少受点负面情绪的影响才好。 大妞抿嘴笑道,“你啊,少cao点心,人家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文夫人再没上过门就是,即便是在门外遇见,也是点头而过,这话大妞当然不会对meimei讲去。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妞小小唾弃了自己一回,不过也没想着以后改善,就让她永远的死性不改好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二妞用布袋兜了些花生,准备送去齐家,这才从地里收上来的鲜花生,用盐水煮出来另有一股风味,上回齐老头来家还拐了爹爹一坛竹叶青回去,这次给他加道下酒菜。 从齐家回来,用过午饭后二妞没急着走,明天就是沐休,想等了哥哥们下学后一道回家,今儿中午大郎几个没到闵家来用饭,二妞只好托姐夫给哥哥们捎口信,免得几人直接走了。 好不容易盼得下学,明明瞅见几个哥哥从门口晃过,就是不见人进来,忍不住好奇出门来看,只见不远处聚集了一堆人,除了三个哥哥,徐修永霍尚也在,还有好些不认识的。 二妞侧头想了想,还是踱步过去,拉住身处外沿的大郎的袖子,小声问,“大哥,你们这是做啥呢?” 大郎倾下身为她释疑,二妞越听眼珠子瞪得越大,小心肝也是砰砰直跳。 原来,今天下午,齐院长的老冤家领着十来个弟子来踢馆,最后白鹿书院胜出,如今聚在门口二妞不认识的这些个人,都是书院的教师子弟,今儿白鹿书院赢的也是险象环生,这伙子人至今意犹未尽,下学后聚在此处还在八卦着哩。 竟然还有如此趣事,二妞大开眼界,可惜她不能亲自目睹,甚为遗憾。 大郎拍了拍前边的二郎几人的肩,示意他们离开。 郑家几兄弟拥着二妞往闵家院子走去,三郎一边走还一边给她进行实况转播,二妞听得津津有味,并未留意到从人群里朝她探来的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不久前才洋洋自得过的第六感,回炉再造去了。 与大妞打过招呼后,几人准备回家。 有大郎他们在,大妞放心的很,二妞说是不让张武用马车送也是依了她,送走几人前,又将一袋花生给徐修永和霍尚两人提回去。 二妞今天送来的花生不少,本就是按三家来算的,让徐修永他们带回去而不是派了何林专门走一趟,也就是说不给徐家其他人送了,花生比不得西瓜,后者徐家的人都认得,送了也是个情谊,花生却是都没见过的,好心好意的送过去,没准人家还不识货呢,只当是给魏氏送点零嘴罢了。 几人在门口,正好撞上才归家来的闵承安,刚才的那一群人还在热烈讨论着哩。 大郎他们并不知道自家与文家曾有那么一出,毕竟没能成事,传扬出去对谁家都不好,郑大虎和姜氏不觉得有必要讲与几个儿子听,不过闵承安是知道的,他见文家的长子文柏愠亦在人群中,匆匆说了两句话,就让众人离去了。 六人一路说笑着走出书院,在大门口,长安已经从马厮领出徐修永和霍尚两人的马,等侯在那了,自魏氏怀孕,徐修永每逢沐休必回徐家后,都是长安来接。 “我明日早早的就出城,你们可一定要等着我”,徐修永骑上马背,又叮嘱了一回。 明天郑大虎要领着几个小子进山打猎,徐修永和霍尚两人,岂会错过,但上回已经与母亲说好了要回家的,只得今晚回去,明早再快马加鞭赶过来。 “你都说几遍了,怎的学了妇人一般啰嗦,快走吧,再啰嗦下去城门都得关了”,三郎不耐烦的道。 徐修永对他将自己比作妇人很是气愤,扬起马鞭佯装要抽他。 三郎笑嘻嘻的往后退一步,猛地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这下看他走还是不走。 霍尚面无表情的对着大郎几个微微颔首,然后甩开马鞭跟上,长安殿后。
“你那一巴掌,永哥儿回来定然还得还给你”,二郎勾住三郎的脖子,幸灾乐祸道。 三郎仰起头,满不在乎,“还就还,谁怕谁,大不了打一架”,揪住二郎的手臂硬扯下来,“大庭广众之下,勾结搭背,成何体统,读书人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二郎正好在他后侧,于是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三郎向前踉跄两下没摔倒,这下也不讲究什么读书人的脸面了,与二郎拳打脚踢你来我往,好不闹腾。 二妞很不屑的给了他们两记白眼,狗咬狗一嘴毛,也不搭理两人,直径与大郎先行离开了。 等到大郎二妞的身影都有些淡了,二郎和三郎才结束内斗,快步追上去。 大郎他们的马都在书院里,反正天色还早,可以慢慢走回去,秋天是野菊绽放的季节,二妞一路走一路摘,大郎三个也是很有耐性的陪着,二妞是个贪心的,花要双手才捧的下,大郎本来想帮她拿着的,小丫头还不让,说是有损他男子汉的气概,却分了一半出来要给三郎。 三郎瞪眼,“我拿着就不损男子汉的气概了?” “你跟我一般大,什么男子汉不男子汉的,过两年再说吧,你若不拿,我就不走了,等到天黑,爹定然要出来寻的,我就说是你的错,让他明白不带你进山”,该耍赖的时候,二妞毫不含糊,该威胁的时候,二妞也毫不手软。 三郎腮帮子鼓了又鼓,气呼呼的伸出手去,从小到大他就没赢过,也许真就像鬼丫头自个说的,肯定是在娘胎里的时候,他把她欺负狠了,所以出来后才全都要反着来。 无奈之下,三郎只能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安慰。 二郎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偏就是一声响都没发出来,二妞手上还留着一半呢,他不觉得手上捧上束花就有损什么形象了,那是二妞拿来绕三郎的话,可还是不想与三郎同一个待遇,那不是贬低他的智商吗? 他又不是三郎这个笨蛋,怕是现在还不明白meimei为什么独独要针对他吧?那天在姐夫家里,这个笨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取笑二妞的事,小丫头肯定给他记着的呢。 二妞心情舒畅的奔奔跳跳往回走,三郎却恨不得将脸埋花里得了,总觉得偶尔碰见的行人,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带着笑的,等到快进村口的时候,才将他手里的花接过来。 三郎才松口气,就迎来二妞一顿奚落。 “你这个俗人,为花痴为诗狂,也是文人雅士,捧几朵野菊花咋哪,看把你一张脸纠结的,都打了十几个疙瘩了。” 二妞轻哼一声,趾高气昂的转身走了,留下三郎满头黑线的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老三,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就从来不长呢,好生奇怪”,二郎摇摇头又道,“以后多吃点生花生,二妞说可以补脑。” 说完后赶紧开溜,老三的拳头可是比谁的都硬。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