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团聚
佳敏睁着眼，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桃花立在一旁，也楞住了！ 刘氏不待桃花说话，一把拉过她来，吩咐她不得高声，并让她去外面把好房门，千万莫让闲人进来…… 刘氏与上官谨来到佳敏床前，百般怜爱地看着她—— 随后，刘氏把她抱起来，搂在怀中，说：“我可怜的敏儿……” 上官谨也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细问：“最近可好？” 佳敏楞楞地看着这两人——眼圈都是红红的，想是已经听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大约是老太太是告诉他们的——她忽然觉得哭笑不得！这两个大把年纪的成年人，竟然玩小孩子的把戏——头一个负气逃家，后一个快马追来…… 不过，他们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让他们给搅了…… 佳敏想了想，耐着性子，问：“父亲怎么会来？难道不记得私离训地可是大罪？！” 上官谨说：“我对外只说是病了，要在家中静养几日，还有你jiejie在那里帮着遮掩……” 佳敏有些讽刺地说道：“你们这对为人父母的，似乎忘记了？——我jiejie还是个小姑娘，她身边只有翠玉和杏花两人可用——她俩也不过是个丫头！” 一句话，说得那二人面上颇有几分愧色。 刘氏为了给上官谨和自己解围，便说：“幸好是回来了——才能处理家里发生的这些大事……” 佳敏听着直想翻白眼——看来刘氏已被上官谨“千里追妻”的行为彻底感动，已经彻底“叛变”了！可那是自己的亲爹亲娘！自己也希望让他们夫妻合美不是？ 于是她又耐着性子，从头仔细盘问父亲：“父亲，你究竟是怎么来的？可是接到了大伯父的信？”自己也知道这不大可能，这时的通信还没快到那种地步！ 上官谨说：“我没有接到你大伯父的信——我是看你母亲带着春哥儿走了，实在放心不下……又想看看你在京里过得如何，干脆骑快马偷着跑了回来——” 佳敏说：“难道父亲不知道？皇上每年这时都要去翠屏山巡狩，北面这条驿道上，请示奏事的官员来往不停，那些随行的皇亲贵戚以及他们的家下人等，也常在周围闲逛——父亲就不怕遇上一两个熟的，露了马脚？”她心想，“我只在兴隆镇上逛了一会儿街，就遇到一个皇子和一个侯府公子呢……” 听佳敏这么说，刘氏大为紧张，看向上官谨，眼神很复杂，既有抱愧、又有埋怨…… 上官谨安慰她们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已经小心提防了。我这一路上总是设法避了众人，常在夜里赶路，白日就歇在林子里。客栈也不敢住的，只叫二柱买些干粮……等进了京，也没敢直接进府。等到入夜，才和二柱回了咱们翡翠胡同的家里。刚才家宴时，我是跟着老太太派去的婆子，偷偷过来的。” 刘氏听上官谨为了追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辛苦，心下更是不忍，甚至连刚才由对张姨娘的恨，而引起的对上官谨的怨——都减去了大半！ 佳敏泼冷水说：“父亲只是幸运罢了！固然行迹太过张扬，容易暴露；岂不知太过小心了，又容易让人起疑？皇上就在外面，那些明查暗访的侍卫，若看到有行迹诡异的人，能不多留意几分？！”她心里恨恨地想，“你就不怕让皇上的人把你当刺客拿了？！” 上官谨不在意地一笑，讨好地看着刘氏——似乎只要能追回妻子，什么风险都无所谓了…… 刘氏更是大为感动。那两人不知不觉中就牵了手，含情脉脉地互相对望着…… 佳敏一看这情景，心道：“完了完了完了！”——这二人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一体”了！自己原先的计划，已经全都没了意义！ 不过，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又为了什么？为自己报仇吗？张姨娘已经了断，上官敬那里，早就知道不可能真取了他的性命……而且上官敬这会儿，肯定已经趁机在老太太和上官谨那里打过了“预防针”，理由就是“他那时年纪尚小，哪里会害人？”——只凭着宋姨娘的一面之词，还真不容易搬倒他！ 再说，自己谋划半天，还不就是为了能让刘氏舒心地过日子？如今她与上官谨，婚姻幸福，夫妇和谐——哪还用得上自己帮她耍什么手段？ 只是，轻饶了那上官敬终究是心意难平！而且，留着他也是个祸患——焉不知他不会对春哥儿再下毒手？ 可是，算计那上官敬要从哪里下手呢？ 这时，只听那夫妻二人又叙起了家常—— 上官谨说：“琳琅，刚你也听到敬哥儿的话了，他不告诉我们实情是他不对——可那张秋芳从小把他带大，一直挟持着他，他那时年纪又还小——确实又有情可原……”又说，“他其实是个胆小的孩子——你看他，看到出了这么多的大事，他吓得跟怎么样了似的！刚才一上马，就被马摔了下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最后又替上官敬求情道，“千万千万，你原谅他这一回吧！怪就只怪那个张秋芳，我们竟然都看错了她，还道她是托孤的功臣……” 刘氏扯了个帕子只是抽泣：“我哪会怨别人？只恨自己昏馈，不识人，竟然把敏儿害成这样……” 上官谨拿过帕子替她拭泪，说：“是我不识人，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佳敏看那二人互相安慰、互相体贴，心里的感觉这个复杂——虽为母亲终于得到父亲的爱而高兴，可也为能后打击上官敬的计划发愁…… 忽然，刘氏问：“爷打算什么时候回东安去啊？” 上官谨说：“一会儿天亮了，城门开时，我就和二柱动身。” 刘氏说：“那我去帮爷收拾行礼。”又说“我再陪敏儿在京里住几日，就带着春哥儿回去。若是宋姨娘好些了，也带着她一起回去。” 上官谨说：“宋姨娘那里，还要你多说些好话。虽然是张秋芳害她，终究也是我们家对不起她。还有，你一定要让她明白——敬哥儿只是一时失手，决非有意的！可以想象，那张秋芳和敬哥儿一直像亲母子一样，敬哥儿看到那样的情景，能不发急？”又叹了口气，说“希望她千万别记恨敬哥儿……” 刘氏听着直点头。 佳敏突然在一旁插言，道：“父亲，你这样回去，实在不妥！现今的天气越来越凉了，我猜圣驾这几日就要回京的——我怕路上查得要比以往更严些……我只怕你回去的时候，不比来的时候那么幸运！” 听这话刘氏又紧张了起来，说：“是啊！爷，不如你且在这里藏几日，等圣驾回京后，再悄悄返回不迟……” 上官谨说：“我惦记蓉儿啊，怕她在那里撑不住场面。” 佳敏说：“你们别急，我倒有个办法，保证父亲能又快又稳当地回了东安城……” 二人齐问：“什么办法？” （PS：通知湄湄，牵着你家小武来出镜——台词不多很重要，武打不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