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账目问题

    孙姨娘对孙淑婷说道：“婷姐，既然逄嬷嬷愿意教你，那你就多学点，总归对你以后有好处……知道的多了，也就不会被别人轻易的伤害”,略带一丝感慨，“咱府里还算是好的了，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那些百年大族，勋贵之家，几代人下来，龌龊的事情只会更多。”孙淑婷还要参加选秀，前途还不知在哪儿，孙姨娘很是为她忧虑，多学一些也是对孙淑婷以后生活的一重保障。“你学这些也不要告诉别人，聪明人的底牌越多越好。”为了以防万一，孙姨娘特意嘱咐了一句。

    孙淑婷点点头，“姨娘，我会注意的……您看，说了半天也还没让您体验一下珍珠粉的效果，”孙淑婷起身，拉着孙姨娘去了盥洗室。

    孙淑婷让洗干净脸的孙姨娘躺在美人榻上，把孙姨娘的头下点了一个抱枕，稍稍抬高头部的位置。

    孙淑婷用干净的双手，把已经调好的装在瓷瓶里的珍珠粉，均匀的涂在孙姨娘的脸上。

    孙淑婷一边涂，一遍对孙姨娘说道：“姨娘，你身体放松……肩放松，不要紧绷着……眉毛、眼睛不要乱动，不用一刻钟就好了”。一会儿，珍珠面膜就敷好了。

    看着时间，孙淑婷到了时候，就把面膜给孙姨娘洗了下来，然后让孙姨娘自己试试,皮肤是不是滑腻了一些。

    孙姨娘用手摸摸脸颊，是滑腻了一些，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正的效果。“好像是有一点作用，感觉不是很明显，”敷面膜的时候，孙姨娘觉得很舒服，“要不多试几次看看？”孙淑婷询问着孙淑婷，这一次的成功给了孙姨娘很大的信心，也愿意多尝试几次。

    “好啊！这还有这么多呢！净面后均匀的涂在脸上就可以了……不过不能用的太勤，平均三天做一次就差不多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能让女人变得更漂亮的东西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拒绝的，哪怕再辛苦麻烦都没有问题。

    “那你说说怎么弄的，”孙姨娘对此很感兴趣。

    孙淑婷就对着孙姨娘详细的解释如何做面膜，其实最麻烦的面膜已经调制好了，只要教会孙姨娘如何敷面膜就可以了。

    孙淑婷等着孙姨娘确实会了，才对孙姨娘说道：“姨娘，睡觉前做效果最好，有空我教教含音怎么做，让她帮你敷面膜，那就最方便了。”

    孙姨娘很是积极、自信，“这么简单，我教教她就行了，你每天也不轻松，有空多休息休息吧！”

    孙淑婷答应了下来，又陪着孙姨娘说了几句话，就拿着她的首饰回了留香阁的住处。

    晚上孙淑婷把各房的账册整理到很晚才入睡。

    第二天，五月三十下午，和赵管事、罗管事一起核对完当天的账目后，孙淑婷就拿着账册去了太夫人那。

    孙淑婷抱着账册进到太夫人的屋子，看了眼周围伺候的丫鬟。

    太夫人看孙淑婷的模样，知道她有重要的话要说，就吩咐丫鬟带着孙淑湘到面前去玩会儿，屋子里只留下王mama伺候。

    等人都下去后，太夫人对孙淑婷说道：“怎么了，婷姐，有话就说，在府里还没有能难倒祖母的事。”太夫人看到孙淑婷抱着账册，知道她要说的话该与厨房里的事情有关，先给孙淑婷吃了一颗定心丸。

    “祖母，这是我接管厨房后，半个月内各房的开支用度账目，您先看看。”孙淑婷把账目摊开，摆在了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让逄嬷嬷把眼镜拿来，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的看着孙淑婷记录的这半个月的账目。没把事情了解之前，太夫人不会轻易的开口。

    只见孙淑婷给太夫人的账册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每天各房购买了什么，价格是多少，金额以及总额，还有上报的需要更换的厨房用具。

    单看各房的每天花费金额总计，感觉还不明显，等太夫人比对每天花费的细则时，就发现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价格几乎没有变化，而且需要更换的餐具数量有上升趋势。

    太夫人管理公中事务多年，不用孙淑婷提醒，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采买贪污和厨房的mama们有偷窃的行为。

    对这些事情的处理，太夫人心里有章程，她现在就想考校、考校孙淑婷，毕竟经验是在事情的处理过程中积累起来的。

    “婷姐，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太夫人满是期待的看着孙淑婷。

    听着太夫人考校意味浓厚的问话，孙淑婷明白太夫人也发现了问题，现在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祖母，您看，这是每天采买的价格，”孙淑婷指指每天的价目栏，“这半个月，采买的价格几乎没有变动，这并不正常。从咱们府里用量最大的新鲜蔬菜价格看，这样是不合理的。毕竟当季的蔬菜随着成熟的越来越多，价格应该呈现下降趋势，而不是保持不变。”孙淑婷看看认真听她讲话，点头鼓励她的太夫人，接着说道：“当然孙女也不是仅凭这一点就下的判断，我让人打听了，咱们府里采购的蔬菜价格在集市中算是高的，可蔬菜的质量与价格并不相称，况且咱们买的量这么大，价格上应该更便宜一些才对，所以孙女断定采买的赵管事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孙淑婷看着点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的太夫人，又指指餐具的更换数量，“一直以来，厨房更换的餐具数量都不少，最近没有宴席，还破损这么多餐具很不正常，府里主子用的餐具大多是成套，哪个坏了或丢了，常常要更换一套新的，剩下的都让仆妇处理，孙女怀疑有人钻了这个空子。”

    王mama在一旁听得满心佩服，没想到大小姐第一次管家，对这些事情说起来头头是道，深得其中三味。

    太夫人听孙淑婷讲完，夸赞孙淑婷道：“婷姐真聪明，见微知著，”透过一点小事就窥探出内里，这不是每个管家的人都能有的才华。况且很多账目没有孙淑婷整理的这么清楚，很容易被混淆过去。

    太夫人对孙淑婷讲解道：“你说的很对，赵管事肯定虚报账目，落下银钱了。选择采买的人，一定要选诚实可靠的，虚报账目是最不能忍受的，何况他们规规矩矩的采买，也能落下不少好处”。

    太夫人进一步对孙淑婷讲解采买上搂钱的手段，“在购买吃用的东西上，缺斤少两是常有的事，咱们府里的采买多数有固定的去处，落下一斤半两的谁也看不出来，再加上价格稍微低些，管事们按正常的价格报账，多出来的这部分银钱不就进了他们的口袋，即使不弄虚作假，采买的去处也少不了给管事们孝敬。”

    太夫人端正脸色对孙淑婷道：“婷姐，你要记得，采买的管事稍微落下点银钱是可以的，毕竟是人之常情；但是名目张胆的虚报账目，弄虚作假就不能被接受。要是不加以制止，他们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贪的只会越来越多，最后辛辛苦苦赚来的家业都进了他们的腰包。”太夫人说到这些很是气愤。

    “那怎么处理呢？赵管事是母亲提拔上来的人，查办他也是落了母亲的脸面！”孙淑婷对处理赵管事有些为难。

    太夫人知道孙淑婷的身份决定了她处置大太太的人很不妥当，可还是想听听孙淑婷的打算，就问了出来“你如何想的？婷姐可不是发现问题，不找解决方法的人？”

    以后孙淑婷可能会面临同样的情况，如何处置婆婆身边犯错的人是大多儿媳都要面对的。孙淑婷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太夫人很是关心。

    孙淑婷皱着眉头，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孙女考虑过两种方法，一个是把赵管事贪污的事情告诉母亲，让母亲亲自处理；另一个办法是把采买的管事时常调换，不再由专人负责某一项采买，并让忠心可靠的人不时的调查一下价格，防止集体弄虚作假。孙女觉得第二个方法才是减少贪污的根本。”不过孙淑婷对第二个方法的期望不大，毕竟孙府一直以来的习惯就是这样，不能随意的更改，举动太大，就触动太多人的利益了。

    太夫人笑着听孙淑婷讲述，虽然她同样觉得第二种方法迈的步子太大，实现的可能性不高，可孙淑婷肯动脑筋去想，而且办法还比较合理，太夫人就满意了。“婷姐，不错，能想到怎么多，祖母说说我的处理方法。”

    孙淑婷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太夫人讲：“赵管事是你母亲提拔上来的，考虑到你母亲的面子由你母亲出面的确是最合适，可现在管理厨房事务的人是你，赵管事是在你的管辖权力之内，有权处置赵管事的人也只有你。”顿了顿，喝了口茶水，看了看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孙淑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