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送行上
第二天孙淑婷还是提前半刻钟来到静室，逄嬷嬷在辰时四刻准时到来。孙淑婷给逄嬷嬷见礼后，逄嬷嬷就开始继续教导孙淑婷规矩。 时间在学习、纠正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差2刻钟就是午时初的时候，孙淑琴和孙淑雅一起来到静室，俩人规规矩矩的给逄嬷嬷见了礼。 逄嬷嬷看了看眼一直认真练习的孙淑婷，对一旁练习姿态的大小姐孙淑婷道：“大小姐，奴婢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教导二小姐和三小姐规矩，请您在一边也听着点，顺便也好好巩固练习一下”。说完逄嬷嬷就开始教授两位小姐规矩了。 逄嬷嬷把需要教授的姿势，每一个都从头到尾的做了一遍，边做还讲解动作要领。讲解完毕后，手把手的教导两位小姐们分解动作，力求每个动作都到位。一边的孙淑婷边听边纠正自己的动作，尽量力求完美。 半个时辰过后仅仅教会了几个动作，就这样还是把孙淑琴和孙淑雅累的不行。 到时间后，疲惫的两姐妹拜别逄嬷嬷，硬撑着走出静室，由守候在外面的贴身丫鬟搀扶着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送走两位小姐，逄嬷嬷接着回身检查孙淑婷的练习情况。孙淑婷的情况让逄嬷嬷基本满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鼓励孙淑婷道：“大小姐，您的仪态好了很多，就是有些动作还有点僵硬，显得不自然，更放松一些的话，会更好些……这就需要您多多练习了。” 接下来的两刻钟，逄嬷嬷和孙淑婷两人在不断的重复指点、演示、纠正的练习。 午时四刻的午饭时间，孙淑婷和逄嬷嬷一起在静室的餐桌上用了午餐。餐后歇息了一刻钟后，逄嬷嬷就安排孙淑婷去内室的竹塌上休息。 从逄嬷嬷的作息安排中，孙淑婷看出逄嬷嬷很注重养生，十分明白劳逸结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两刻钟过去，未初的时候，孙淑婷在丫鬟冬梅的呼唤下醒了过来。等完全清醒后，孙淑婷用温毛巾擦擦脸，稍微拢拢松散的头发，去到外室继续接受逄嬷嬷的教导。 孙淑婷的一天就在这高强度的训练中过去了。直到躺在浴桶中开始沐浴，孙淑婷紧绷了一天的肌rou才渐渐的松散开来，呼吸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孙淑婷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在二房的满芳院，孙淑琴正陪着自己的生母李姨娘从二太太房里出来，一起回到了李姨娘的内室。 李姨娘正色叮嘱孙淑琴道：“琴儿，你有学习的天分，一定要跟着先生好好学，知道吗？” 孙淑琴听话的点点头：“姨娘，我会努力的。” 孙淑琴疑惑道：“姨娘，是不是太太又难为你了。” 李姨娘否认道：“没有的事，太太就是吩咐我一些家里要注意的事，你也知道你爹就要上任了，家里事情乱，姨娘也就是帮把手。” 一直以来李姨娘都没有对自己的孩子诉苦，毕竟孩子年纪小，还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敌视嫡母，恐怕会被扣上不孝的罪名，坏了名声。孙淑琴才8岁，孙环耀才6岁，李姨娘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不过随着孩子们年纪的渐长，见识的增多，很多事情都会心知肚明，不再是简单的否认就能让她们相信的了。 这次没能跟随老爷上任，李姨娘也很遗憾。二老爷以前虽透漏出要李姨娘跟随上任的打算，不过二太太要带五小姐孙淑娇一起随任的事实也是李姨娘不能改变的。 在二房，一直以来二太太很得二老爷敬重，可李姨娘等人的受宠也是二太太所嫉妒的。现在大少爷和二少爷都长大了，不再需要二太太随时随地的看顾，亲生女儿又带在身边，就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二太太不愿意给其他女人和二老爷加深感情的机会，积极的促成了跟随蓬莱上任这件事。 李姨娘权衡再三，主动对二太太提出留守在家，帮忙照看大少爷和二少爷。背后更是对二老爷进言要为二老爷向太夫人尽孝，祭拜二老爷生母。 二老爷对允诺李姨娘的事情不能兑现，很是愧疚，李姨娘借此获得了二老爷更多的怜爱。 背地里李姨娘还隐晦的促成了另外两名妾侍的随行，打破了二太太想独自陪同的美梦。 对于不能随侍二老爷，李姨娘也怕几年后二老爷对她情分淡薄。不过二老爷是一个念旧的人，李姨娘相信从小伺候的情分和作为唯一一个能和二老爷一起回忆他生母的身边人，都给了李姨娘一些耐心等候的底气。 这些事情李姨娘都不能对孙淑琴讲，虽然8岁的女孩已经开始懂得人情世故。 李姨娘接着对孙淑琴道：“姨娘懂的不多，不过也知道我儿的琴棋书画是好的，模样也不差，说不定哪天选秀就入了贵人的眼。”李姨娘捧着孙淑琴的脸蛋仔细的瞧了瞧，把孙淑琴夸的羞红了脸。 孙淑琴看自己姨娘的样子的确不像有什么，心中舒了一口气。 孙淑琴就怕二太太给自己的生母难堪，从小孙淑琴就知道最疼自己的只会是姨娘，在二太太眼中，自己还不如她跟前的二等丫头分量重。 孙淑琴暗立心志，将来自己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让姨娘在二太太面前抬得起头来，不会让二太太一辈子总是高昂着头俯视自己的生母。 晚饭准备好的时候，二老爷孙志杰又来到了李姨娘的院子。 今天是二老爷离府前的最后一天，这几天为了补偿李姨娘，二老爷一直歇着李姨娘的院子里，二太太和其他女人虽然也吃醋，不过想想李姨娘要留守在家，也只是当面说几句酸话，没有和以前那样台前背后的给人小鞋穿。 餐桌上，孙淑琴和弟弟孙环耀按照商量好的，两人一起站起来，端起茶杯，余光互相扫了一眼，同声对二老爷孙志杰道：“爹爹，女儿/儿子以茶水代酒，祝爹爹前程似锦，步步高升，也希望爹爹保重身体。”说完二人似模似样的和二老爷碰了碰酒杯，各自喝尽了茶杯中的茶水。 二老爷高兴的连连道：“好好，琴姐和耀哥都长大，懂事了。”二老爷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尽了，又对两个孩子道：“以后爹爹不在家，要听姨娘的话，孝顺祖父祖母，知道吗？”看着两个孩子都点了头。 等两个孩子都吃完了，孙淑琴回了留香阁，环耀由自己的大丫鬟音泉服侍着下去休息了。 等儿女都离开后，二老爷把跟前服侍的丫鬟们都打发了下去。 二老爷拿起一个酒杯倒满，放到李姨娘的面前，又把自己的酒杯续满。 端起酒杯对李姨娘道：“慧娘，这杯酒你一定要喝，你伺候我这么多年，为我生儿育女，服侍我姨娘尽心尽力，这杯酒我敬你。” 李姨娘把酒一饮而尽，拿过酒壶先给二老爷满上，又给自己倒满，才端起酒杯对二老爷道：“妾身不能陪伴老爷，望老爷多加保重身体。”说完就含情脉脉的看着二老爷。 二老爷被李姨娘看的心头火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姨娘也喝尽杯中酒，酒气上涌显得面色更加红润、妩媚。 李姨娘眼带悲伤的道：“妾身不怕别的，就怕时间长了老爷忘记妾身。”说完就眼中带泪的哭了出来。 二老爷孙志杰心疼的忙把美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慰，身体的摩擦加重了二老爷的火气，二老爷抱起李姨娘自去歇息不提。 三月十七清晨，李姨娘早早的起来服侍二老爷起床梳洗、用餐。餐后李姨娘刻意比二老爷早一刻钟先行去了二太太那里。今天是二老爷离府上任的日子，二房所有人要一起到太夫人那请安。 李姨娘给二太太请安后，还没有听妾室们讲几句酸话，二老爷孙志杰就步履矫健的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笑语嫣然的对二老爷请安。 在二老爷孙志杰的面前，大家不敢把争风吃醋之语放到明面上，徒惹他不快。 二老爷等自己的女人和儿女都到齐了，就带着家人去了太夫人的芷兰院。 太夫人慢悠悠的用完早餐不久，就听到门外的丫鬟禀报说“二老爷到了”，忙让人把他们迎了进来。 等二老爷带着家眷给太夫人请完安，太夫人招手让二老爷和二太太到自己跟前，问道：“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吗？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驿站要及时让人带信回来。”前一句话是对二太太说的，后面的两句话是对二老爷说的。 二太太回应道：“娘，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您放心。” 二老爷孙志杰连连安慰太夫人：“娘，都打点好了，您就别cao心了。” 太夫人感慨的用手比量着道：“从这么小你就在我跟前，现在忽然要离开，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对二老爷来说，太夫人虽然对他没有大老爷和三老爷尽心，也相差不多。与其他家庭的庶子相比，二老爷觉得自己应该知足，起码嫡母没有刻意的苦待自己。 离别在即，二老爷感念太夫人的恩德，听到太夫人的话更是愧疚：“孩儿不能侍奉跟前，真是不孝。” 太夫人反而劝慰二老爷：“你为皇上办事，那是为国尽忠。我这把老骨头还行，再说不是还有勃哥、辉哥、琴姐和耀哥在我眼前替你尽孝吗？你就放心去吧，孩子们我会帮你看着的。” 二老爷夫妻听了再次起身感谢太夫人，陪太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就领着家眷回到二房的满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