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采枝
ps： 哇咔咔，采枝出现了~~若是读者看了本章，有任何不明白地方，可以返回前文不收费章节“第二十六章”再看看~~另外再小小地剧透一下，“正牌男主”已经出场了，很早之前就已经出场了。 原本颜老太安排了素素和初卫到护城河放河灯，因着家事，便不了了之。素素乐得清闲，早早上榻休息。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第二日辰初四人便搬回非无院。 此后，颜老太又挑了两个黄道吉日，由萧亿安帮着主持接灶神、开火等仪式。从大厨房上接了火种，一路护着送进小厨房锅灶烧火孔，点燃早已铺里面碎木屑和松明。 瞧着灶膛里火光通红，茗妍忍不住拍手跳起来，欢喜地说：“女郎，女郎看，曾听老人说，头一膛火烧得旺，便是说日子会红红火火，不愁吃喝，越活越富足！真好，今天是好日子呢！” 素素笑了笑，心道：日子必须红火！ 此间诸事按下，已至八月上。估摸着庄稼熟稔了，农民必会家忙农事，素素便又向颜老太请示，想要出府一趟。 颜老太只问了一句“去哪儿？”旁倒也没多说。 素素得了允可，却并不立时出府，而是下午又与颜诺报备了出府计划，让他把老罗“借”给她。 老罗是丞相府大管家，走到哪儿都有几分脸面。若是再遇上被关城门外情况，只消他出面与城门官说几句话，便可放行无阻。上一次确定被关门外后，他反倒叫车夫慢下车速，便是因为有这分考量。 当然，好是自己能及时赶上。毕竟，劳烦别人一次。便会欠下一个人情。 颜诺交代了几句“留心安危，早去早回”，便也答应了。 得了颜诺准许，素素这才次日一早带茗妍出门。 一听她说“上次那个村庄，落锁院子”，老罗眉心不由一挑。轻车熟路指挥马夫往郊外田庄去。 采枝家院子，依然落着锁。 拨弄了两下浆锈铜锁，素素不甘心地踮起脚尖，越过院门朝里探视。院里空空荡荡，竟无一件物什。连只瓮瓦罐子也没有。 不应该啊……就算进个城、赶个集，甚至走个亲戚，都过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素素暗忖着，眉心不由皱起，心下怀疑，难道这里根本不是采枝家？当时采枝年纪尚小，即便记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间院子，明明与她描述分毫不差。若她是胡说，这也太巧了吧？ 诸多念头闪过，素素神情不由凝重，杵门前，不移不动。 老罗见此。只道她思量什么。他想不通，何以自家女郎对一间破落空院子如此念念不忘？ 恰此时，有几个孩童路过。见素素等人衣着光鲜。他们不免好奇，远远驻足，朝这边探头探脑。 老罗总归是老练，当下取出几枚铜板，迎上去询问：“小孩。我问你，这家人哪儿去啦？” 几个年纪小点孩子皆瞪着眼。茫然摇头。唯有一个十来岁瘦弱孩童想了想，反问：“你是说陈三叔家吗？” 老罗哪知道这家姓陈还是姓，指着那挂着铜锁院门，说：“就那家。” 小孩又想了想，突然放开嗓子叫嚷：“阿嬷！阿嬷！有人打听陈三叔！”便有一个五六十岁老妇人风速从某个门里跑了出来。 老妇人把村上孩童护到身后，谨慎地盯着老罗看，打量半晌，才问：“你们是谁？找陈三什么事？” 素素这时方回过味儿，携茗妍近前，对那老妇人福了一福。“阿嬷莫怕，我家和陈三叔家是远亲，这位是我家管家老罗头。请问阿嬷怎么称呼？” “远亲？没听说陈三还有亲戚……”老妇人沉吟着，瞧素素有礼有节，并无恶意，便引他们到她家坐。 老妇人自称姓陈，是陈三堂嫂。 “……巧娘这孩子倒是真有本事，六岁时跟人学认了几个字，七岁就能帮村里人写年节对子。”陈大娘给素素等人倒了热开水，边介绍陈三家情况。 巧娘，便是采枝小名。“采枝”是前世颜亦欢给她取名字。 听着陈大娘话，素素眉心已然拧到一处。前年陈三一家搬去了江寒城里，说是送巧娘去学医。 这两年，每到年节，他们也会回村，免诊金为村里人看病。因而大伙儿对陈三一家是赞不绝口，都夸巧娘好本事。这小小村庄里，巧娘已然是“神医、仁医”般存。 所以刚才看见老罗，陈大娘直以为他们是来找巧娘看病。 素素心思纠结，恍恍惚惚回了城。 江寒这么大，采枝哪儿？况且，今世她已是个受人景仰“天才仁医”，再也不会屈身做伺候人丫鬟。 今世！ 素素脑中顿时炸出几个惊叹号。何以自己会想到“今世”？莫非自己潜意识里觉得，采枝也经历了前世今生？ 我可以死后穿越再重生再复活，不见得采枝就不能重生、不能被穿越啊！ 思及此，素素不由兴奋起来。催着车夫：“，打马，点回城。”急促语气，倒叫老罗和茗妍吃惊不已。 马车行到离颜府不远地方，忽然听见“劈里啪啦”鞭炮声，响彻街头巷尾。 素素撩开车帘瞄去，见某处建筑上青灰白烟雾袅袅冉冉。 瞧那方位，竟是司喜绸缎庄。 今日重开张，从今往后，“司喜”便会从一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小布店，逐步跃升为江寒，乃至大昭境内大、繁荣红事专营铺子，分店遍布全国。 这便是“司喜”运势。 只怪三年前自己没把握机会，强行入他一股。不然话，今后自己就可以坐享分成，数钱数到手抽筋了……素素心想着。嘿嘿一笑，让车夫转道，“去瞧瞧。” 司喜铺面扩大了三对门幅。因着开张，放了鞭炮又派送利市，引来不少人围观。 不过，围观归围观，真正采买人并不多。毕竟，喜事红事也是要缝时，谁家能够随时有喜？ 开张首日，若能做成一笔买卖。便算开业大吉。而通常，这第一笔买卖买主，总会被卖家长久记住。尤其是生意起步之初。经营艰难情况下。 素素心想，即便合作不成，也需拉个人情关系，保不齐以后还有用到时候。遂与茗妍下了车，往铺子里去。 迎客依旧是那胖掌柜。 素素狡黠一笑。便说：“汪掌柜，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汪掌柜怔了一怔，但也只片刻而已，躬身谦卑道：“有劳姑娘挂念，鄙人一切安好。姑娘您里边儿请。” 素素又笑。若只是称呼还惊不住你，那，情景再现。你总该有所领悟吧？ “小女子想借贵号二楼雅间一用，不知汪掌柜可否行个方便？”她说着，定定地看着汪掌柜。 汪掌柜也定定地看着她，然后，额头上冒出了细密冷汗。双唇哆嗦。甚至连腿也有些打颤，上楼梯时差点跌跤。 这反应。倒大大超出素素意料之外。不应该啊！单凭他能把铺子经营到遍布全国，就不该是个胆小如鼠人。 才进了雅间，僕一关上门，汪掌柜双腿一软，立时跪素素跟前儿。 “若是鄙号，或者鄙人，先前有得罪您地方，还请百花娘子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今日鄙号开张，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他说着，拱手举过头顶，便开始作揖求饶。这厢却把素素惊得合不拢嘴。 什么百花娘子？认错人了吧。 不过听他口气，像是怕人来砸场子…… 素素顿了顿心神，虚托他起，笑道：“别介呀！汪掌柜可真会说笑。贵号老店开，素娘前来捧场道贺，你怎说我要拆你台呢？” “是嘛……如此，多谢娘子。娘子若是看上鄙号布匹绢罗，管开口，权当鄙人孝敬娘子一点小小心意。”汪掌柜讨好地说着，从地上站起。人虽站起来，脊背却仍旧深深弯着，几乎面朝地板。 才说了三两句话，便有伙计叩门禀告，说红香院贾mama来了。 红香院是从前司喜大主顾，因此，贾环佩算是司喜贵宾常客。每当她来，都是汪掌柜亲自接待。 汪掌柜应了伙计，却不敢就此出去，扭脸看素素。 素素一听，赶早不如赶巧。对汪掌柜说：“还请汪掌柜代为迎贾mama上来一聚。” 见着素素，贾环佩自是一惊。 素素也很震惊，因为贾环佩身旁站了个十来岁女童。瞧那眉眼，已然有几分采枝雏形。 “采枝？”她试探地轻唤了声。 便见那女童和贾环佩神色俱是震撼。 遣退旁人，三人围桌坐下，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素素想了想，为贾环佩斟茶，说：“贾姐，初见你时，我便说过，‘洛欢之死，说来话长’。今日，我要同你讲一讲事情始末，若你觉有不可思议之处，还请莫惊慌害怕。” 见她此番神色，贾环佩心里铺了个垫底，喝口茶，点头悠然道：“你且说。” 素素瞧一眼采枝，把自从自己穿越到刚刚病死颜亦欢身上之后发生事，一五一十全对贾环佩说。 “……所以那天，我敢向你保证，洛欢并非被颜家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