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将军(完)
夜泷抬起头来,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地张了张口:“为什么?” 暄夏想了想,就把自己在京城中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嫡母恶毒,皇上jian诈。她几乎被变相地软禁在了京城中,还要被强行嫁人,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夜泷,你不是废人,你只是现在不适合再行兵打仗了。”暄夏说道。 “恩。”夜泷点了点头,他道:“新的将军来了之后,因为我父亲是原来受器重的军师,新大将军,对他很是不看重。父亲在军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后来他死了之后,连带的我,处处受人嘲笑。” “伯父,死了?”暄夏的表情,呆了一呆,她感觉这一切有些不真实,那个山羊胡子,整天笑眯眯摸着胡须,表面上看起来很善良,背地里不停地算计着人,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夜清,竟然死了。 夜清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淡淡的沧桑:“他生病了,漠北这个地方环境恶劣,本来就不适合人生存。一病,就再也没好。” “原本因为父亲的身份,我平时就算不做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给我治疗的医生没了,好的生活环境没了,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但是我怕,你回来之后会找不到我。” 暄夏静静地听他说着,眼眶微微红了。 夜泷已经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自从夜清死后,他在这个漠北,就是孤零零地一个人,他不说叶不哭,只是把悲伤,积蓄在心里,积压成了浓郁而阴暗的伤。 “一直到他死之前,都没能看着我娶媳妇,但是他不催我。他说,你喜欢我,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去救我,如果你有办法回来,你一定会从京里面找到我,只要你活着,我也活着,你会找到我,我们就一定会在一起。所以他不遗憾,他相信我会娶你,只是他看不到了而已。” 夜清的话,仿佛一根箭刺在了心里,暄夏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这个老狐狸!她都分不清楚,他的这句话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因为说了出来,能增进她和夜泷之间的感情。 无论这句话的真情假意,都不妨碍她,成功地被这句话所伤到,眼泪直接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夜泷,我们离开,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城市,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暄夏定定说道,话里的语气,坚定到不容反驳。 “好。”这次夜泷也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晚上时,在所有人都入眠的深夜,黑夜中闪过两个人影,暄夏牵着夜泷的手,两个人蹑手蹑脚离开了营地。 出了营地,两人共乘一匹马,有暄夏在,他们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一路挑着小路,悠悠荡荡离开了漠北。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到了某个山水如画的小村子。 村子里面的生活虽然清贫,但是很是惬意,两人在此定居下来,暄夏偶尔会上山采果实,拿到镇子上面去。 她和夜泷两个人都不做农活,她会医术,虽然在小山村里,草药的种类不多,她就带着银针,没事去各个村子,镇子里面转悠转悠,扎扎针,收收看病的钱,日子也很逍遥自在。 在这个村子里面定居了一段时间。 两个人都是闲不下来难以安定的性子,索性又一路悠悠荡荡出去了。暄夏从京城来的时候,身上并未带太多钱财,夜泷也是同样。 她这么久以来,给平民百姓治病,也没有积累很多钱。 一路悠悠荡荡,总归是有一口吃的。 没事的时候,暄夏就在那里调-教夜泷,教他做饭。暄夏自己的厨艺也很好,但是她从来不亲自下厨,只在旁边碎碎念,监督夜泷。 夜泷以前在军中,从来都没有下厨的经验,刚喀什做饭的时候,都是手忙脚乱。 暄夏也不帮忙,就在旁边不停地指挥。 “放醋!” “翻个身!” “把火调大!” “加水少许!” 暄夏在旁边指挥的欢快,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狠狠嗅了一下从锅里面飘出来的香味。 “闻起来,就很难吃。”她感慨了一声,最后还是面无表情把饭给吃完。 两个人慢慢游历一遍,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在这好几年里面,他们的孩子都生了下来,带着一个小萝卜头长途奔波赶路,到底是有些不方便的。
“唉,找个地方定居吧。”望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暄夏觉得自己有些心累,外面的风光这么好,她还没有看够呢,但是有这个孩子在,肯定是不能再继续浪下去了。 越想越觉得心里堵了一团火,她狠狠瞪了夜泷一眼:“都怪你!” 夜泷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暄夏揪住了耳朵。 “要不是你整天放纵,不知道节制,也不会弄出一个小娃娃出来了。”暄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知道夜泷答应下来帮她哄孩子,脸上才缓缓露出一丝欣慰的光芒来,此事算是揭过。 他们最终在一个小镇子里面,安家落户。 到这个时候,夜泷的厨艺已经相当了得。 于是在暄夏的决定下,开了一家酒店和医馆的混合体,家属带病人来看病,还能顺便吃顿饭。 毕竟是小镇子,规模不大,酒店和医馆也不是很讲究,店里面只有夜泷一个厨师,和暄夏这么一个大夫。 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地。 转眼间小团子也长成了大团子,被暄夏扔进了学堂去读书,谁知道这小子根本不喜欢读书,在文化上面没有半点天赋,但是对于打架却在行地很。打遍整个书馆无敌手,最可怕的是,吓得别的孩子因为怕他,都不敢来书馆念书,最后书馆的教书先生,不得不把他扔了回来,表示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想收这个学生了。 “你个小崽子,再不好好学习,老娘回来揭了你的皮。”暄夏插着腰,她已经把自己变出了几分泼妇风范,不过每次她只是说说而已,从来没有真的实行过。 夜泷捏了捏她的肩膀:“娘子息怒,他明明是遗传了你的优良基因。” “我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行不?”暄夏觉得心有些累。 “好好好,我家娘子最厉害了。”晚霞的余晖中,夜泷笑的一脸温柔,他搂过身边的人。 何其有幸,今生会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