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蔷薇花(10)
暄夏一回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毫无一人,“维明。”她试图喊了一声,回应她的是声音在分杂的走道里回荡,和烛火的妖冶,说不出的寂寥和瘆人。 难怪刚才耳边忽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维明清朗中带着一丝讨好的声音。 她顺着原路匆匆返回,她发现的应该是早的,不应该走失了很远,只是这里的地形太过于诡异,还就真的没找到维明。她正准备放弃寻找时,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很轻易地就把她拉到了一旁。 “赛尔亚!” 她轻呼,赛尔亚暗黑色的瞳孔里,是意味不明的神色:“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好?” “是很好。”暄夏点头,从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讥诮和嘲讽之色,赛尔亚慢慢点头,笑的温柔而邪气:“meimei喜欢就好,若是爱上他,那就更好了。” “你什么意思?”暄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原剧情中,赛尔亚让原主嫁过去,是为了让她杀掉维明和他的亲信,好让他轻易地夺得维明的土地和财富。 可是一直到现在,赛尔亚都没有说过要让她动手之类的话,反倒给她和维明之间留了机会,像是,在培养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样? 如此反常的情况,让暄夏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她小心地盯着赛尔亚,赛尔亚笑了:“我当然是希望我亲爱的meimei得到幸福,她能和她的未婚夫永远相爱下去。” 扔下这句话,赛尔亚扬长而去,棕色末端微微卷曲的头发,无风自动,洒脱恣意。 赛尔亚刚离去,暄夏就在转角的地方发现了维明,这个贵族公子,此刻正蹲在地上,紧身的裤子勾勒出他腿部修长的线形,他不胖却浑身都是结实有力的,看到暄夏来了,维明抬起头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你总算过来了。” “怎么回事?”暄夏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在你后面看你拐了一个弯,跟着你拐了过去,就没看到你了。”维明也很疑惑。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了?”暄夏继续问道。 “是的,毕竟主人不在,客人随意走动,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再说了,我在这里等着,你才能找到我啊。”他说的振振有词,有那么一瞬间,暄夏感受到了一阵重重的无力感。 如此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暄夏抽动了一下嘴角:“那我要是不来找你呢?” 维明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呢,安娜小姐你那么善良。” 暄夏彻底选择了一言不发的沉默。 接下来的路很好走,她在里面兜兜转转,很轻易地就走到了两个人最初用餐的地方,绿萝还在一旁的小房间等她,她看到暄夏和维明走来,维明一路上带着儒雅的笑容,暄夏对他也不是很排斥的样子,脸色顿了一下,赶快迎了上来。 “维明公爵,我带您回房间吧。”维明愣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暄夏,见暄夏没有半点挽留他的意思,满脸遗憾着跟着绿萝离开了。 两人走后,暄夏自己回到了房间中。 她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快了吧。 这个剧情,不对的地方太多,多到她都懒得去细细分析,现在的她,就像是拿着一份错误地图的旅行家,与其相信地图,还不如,靠自己的直觉和本能,摸索着前行。 之后的日子里,暄夏都没有见到维明,赛尔亚没有给出解释,她也懒得多过问,三天后,跟着她出嫁的名单列了出来,陪嫁物品相当丰厚,甚至比某些小城主的所有资产,都要富足。 看着单子上长长的一列人,暄夏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了,原来这个城堡里面还有过这么多人啊,她竟然都不知道。绿萝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临走的那一天,赛尔亚骑在高高的马上,他会护送暄夏一直出了他的领地。除了上次从窗户吊下去,这还是暄夏第一次看到城堡外面的情况。 好大一片蔷薇花海,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诡异。 不知在蔷薇花海中穿行了多久,暄夏坐在马车中,听到维明说话的声音:“这里的蔷薇花开的真特别。”
“那是。”赛尔亚笑了,笑声听在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这些花儿,可是用了最名贵的养料,精心养护出来的。” 维明眼睛亮了一下,立刻虚心求教:“养花竟然还有这样的诀窍,可不可以告诉我,等回去我让家里的花匠,好好学学。” 赛尔亚放声大笑,腿踢了踢马肚子,马儿吃痛,加快速度跑远了,留下落在后面的维明,一头雾水。 不知在蔷薇花海中穿行了多久,他们才来到城堡的最外围,出了这座城堡后,天似乎一下子放晴,再也没有那种阴暗的灰蒙蒙感觉。 果然是中世纪欧洲的感觉,四处都是低矮的哥特式建筑,浮华的艺术风格,在这里展露无遗。行路没有多久,赛尔亚就拒绝了骑马,而是和暄夏共坐一辆马车,他的理由是自己和meimei从未分别过,出于对她的思念,想要多陪一陪她。 从道理说来,似乎无可厚非。 所以当维明一脸殷勤地告诉暄夏,他非常乐意让她同哥哥多相处一会时,暄夏对着他讨好的表情,心中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就多谢你了。” 赛尔亚坐在马车上,似笑非笑看着她:“维明对你很好。” “你想让我做什么?”暄夏很警觉。 赛尔亚噗嗤一笑,“我什么都不会让你做。” “那你上马车做什么?”这次轮到暄夏很是惊奇,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等着赛尔亚告诉她,他上次给她喂下的东西是致命的毒药,毒发的时候人会生不如死,只要她乖乖杀掉维明,就会给她解药,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然而赛尔亚似乎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修长的手指放下了马车的卷帘,单手托着腮,嘴角是他标志性万年不变的嘲讽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