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五年不见
长卿是他的属下,一直以来忠心耿耿,要是发落了,岂不是寒了众人的心。 但是男女私通,这罪名说大了,是jian夫……yin&妇,要沉塘的,他又如何能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姑息助长? 一时之间犹豫不决。霜子走到皇甫北楚身边,痛心疾首跪下来道:“妾身知道意儿罪责难逃,本该受罚。只是,无论王爷怎样处罚,请让妾身代她受过。” 皇甫北楚大惊,问道:“为何?” 霜子认真说道:“意儿跟着我以来,忠心耿耿,做事妥帖。普天之下,只怕这样忠心的人,我一辈子只得她和清水两个。名为主仆,情深却如姐妹,意儿犯事,本是我管教不严,还请王爷成全。” 沈雪如听她假惺惺的一番话,冷笑着说道:“别试图卖弄你的姐妹情深,意儿要罚,你也要罚。你方才不是说是你管教不严么?” 霜子听她话里话外的刺,也冷笑着说道:“妾身的罪责,自然不会推卸,妾身只是求王爷,将意儿的责罚与妾身的责罚,都一并由妾身担着。”说着冲皇甫北楚一拜:“清水还在这里,妾身若是放任意儿不管,只怕也寒了她的心。” 清水却早已经哭着跪下来道:“霜姨娘,奴婢绝计不敢。” 意儿也带着哭腔在一旁喊道:“霜姨娘,有你这番话,奴婢即便是死,也死的瞑目了。” 霜子冲意儿怒道:“住口,谁也不许让你死。” 这番表演看在沈雪如的眼中,无非是霜子以自身的安危,来博得皇甫北楚心软,放过意儿,免得霜子受到太多责罚。 在皇甫北楚眼中,长卿却是自己的贴身侍卫。意儿犯错,霜子有责,那长卿犯错,自己也有责。 二来。若是因为两情相悦而责罚长卿和意儿,只怕满堂侍卫中,必有不服而心寒者。 霜子句句是为意儿,实则句句在提点他。 楚王府门风固然重要,下人们守规矩也很重要,可长卿是他多年来培养出来的心腹,若是就此变心,那可得不偿失。 罚是要罚的,却是要怎么样罚的看起来重,不至于让下人们造反。又伤不了他。让他明白呢。 霜子看皇甫北楚眉头紧蹙。大声冲意儿说道:“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若是真觉得委屈,又何必当初?” 意儿一脸错愕。小声嘟哝道:“奴婢没有。” “没有?你还狡辩?”霜子满脸怒容:“你的罪责,我都替你担着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霜子大力挥动着手臂,很是激动:“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好办了。” 霜子诚恳的冲皇甫北楚说道:“王爷,意儿这丫头气死我了。与其杖责或者关起来,倒不如罚她五年内不得与长卿在一起,若是五年后有所悔改。再行定夺。” 皇甫北楚有些诧异的看着霜子,略微不太明白。 霜子又冲沈雪如说道:“这个处置法子,不知道jiejie满意吗?既然他们是有情人,那meimei觉得,除非要了人命。否则,没有什么处置的法子,是让有情人分别,最最厉害的了。” 沈雪如自然是不干的,正要反驳。皇甫北楚却冲长卿大声问道:“你可愿意接受这处罚?” 长卿一听,基本于自己无厉害关系,看一眼意儿,单膝跪下:“属下对王爷感激不尽。” 意儿也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奴婢也知道了。” 沈雪如还想说什么,皇甫北楚已经高高举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母妃那里,我自会回她。” 霜子已经令人扶着意儿,小声安抚她了。周围人议论纷纷,无非是觉得意儿可怜。 长卿倒是无所谓,毕竟王爷包庇他,大家都看得出来。意儿与人私通了,这事情传出去,要是五年后,长卿愿意娶她还好,万一变心了,只怕就永远嫁不出去了。 霜子何尝不懂?却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毕竟意儿对长卿没有情意,她是知道的,只能拖一时,在找个好机会,为意儿再谋出路。 意儿一直浑浑噩噩,回到柔院坐下也是惊魂未定,霜子也不敢逼她,只喂着喝了些驱寒的汤水,才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 清水迟疑了半响,才问霜子到底去哪儿了? 霜子这才将她自己搬东西进离院,却撞见长卿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与皇甫瑞谦终于突破那一层关系,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实。 清水怒道:“不用问了,肯定是沈雪如捣的鬼。” 霜子摇头叹气道:“即便猜得到,又能如何?她没有骗我诓我,是我自己恰好在她算的那个时间进了离院,吸进了迷香,毫无证据可言。” 清水愈发气愤,意儿小声开口说道:“难怪我们去完浣衣房,又借口杂物房要清扫,将我们调过去,赖着拉着干活,不让回来。原来是想调虎离山。” 霜子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两个是虎啊。”她这一笑,紧张难受的气氛好了许多,意儿面色也缓和了一些,霜子趁机开口说道:“你怎么会……”问出口又觉得不对,小心翼翼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和长卿……” 意儿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桐花在门口争执,她把我掐晕了,醒来时就和长卿被堵在床上了。” 若是在平时,霜子想必还想不到那一层去,此刻她刚经历过人事,浑身酸楚难当,下身也觉得有硬物盯着,刺拉拉的不舒服,便开口问道:“你腰疼不疼,下身痛不痛?” 意儿错愕的看着她,不明白什么意思,霜子又问了一遍,意儿才说:“腰有些痛,那里……”说着羞红了脸:“好像没什么感觉。” 霜子缓了一口气,这才道:“那就好,明儿个我找个接生婆子来给你看一看。” 清水红了脸低头道:“这样还能看?” 霜子朗声说道:“没什么可害羞的,事情要搞清楚。今儿个是没办法,只能让意儿背了黑锅,总不能让她众目睽睽之下验明正身吧。再者,已经被人堵在床上,有肌肤之亲和没有,对看得人来说,没什么区别了。即便两个人没有苟且,他们也会觉得,是时间来不及。”
清水知道霜子是傅余婉,也与皇甫北楚同床共枕过几年,这些事情清楚没什么奇怪。意儿也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事情,诧异的看着霜子,满是惊奇。 霜子笑着说道:“看什么,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啊。” 说着对意儿道:“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最好,否则,我定然要长卿娶了你。” 此话一出,却不见意儿立刻煞红了脸,头几乎要低得看不见。霜子仍旧在自顾着说若是长卿不从,怎么怎么巴拉巴拉的。 就听到意儿小声的说道:“霜姨娘,你还是别为难他了。” 霜子闻言一愣,停住了滔滔不绝的话语,抬头看意儿,却发觉两边脸红的像番茄,几乎快要烧起来,蚊子哼哼的说着:“他人,也不坏。” 清水率先反应过来,冲意儿说道:“这不是假戏真做,你真喜欢他了吧。” 意儿低着头羞赧道:“胡说什么呀。”说着冲霜子道:“我好累了,先去睡觉了。” 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却感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便倒栽着摔倒在地上。 霜子和清水急忙上去扶,才发觉身子guntang,浑身软绵绵的,眼看着天要亮了,又打发着清水去请大夫。 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补充说道:“还是先去叫个稳婆来。”说着似乎不放心,才叮嘱道:“去相国府,叫芸娘过来,悄悄的。” 清水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趁意儿昏迷的时候给她检查一下,若是清醒过来,碍于女孩子的娇羞,指不定胡思乱想。 好一会,天色放光时,清水才带着芸娘从后院钻进来,芸娘看到霜子,不由自主的眼睛就红了,再怎么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不想念是假的。更何况,自从霍屠夫死后,霜子对她也算不错。 霜子见状,安抚了几句,问了下她在相国府的近况,得知过的不错,宋伯对她也是关爱有加,这才放心了,跟她交代了几句。 芸娘是市井妇女,虽然不是专业稳婆给人接生,但是对于生产和女人身体,还是多少懂得些的。 脱掉意儿的裤子,将头蒙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伸出头大声喘着气说道:“没事儿,正经黄花大闺女。” 霜子和清水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叮嘱芸娘不许说出去,才又拿了些银子送她出去了。 天色大亮时,清水领着个大夫回来,过来给意儿开了药,又才摇摇头说道:“受风着凉,按理不至于烧这么高。是不是哪里有伤口感染了,老夫给她清洗包扎一下。” 霜子以为他是说撕裂或者被侵犯的伤口,疑惑说道:“没有啊。” 那大夫看着霜子不解。霜子小声说道,“方才她晕过去,我便给她擦洗了全身,没有发现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