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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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侯在门外，等菲儿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手上拿着的白和药膏，小桃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菲儿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吗？跟我说说，我替你出气！” 小桃摇摇头说道 “不是的，菲儿jiejie，谢谢你，我家姑娘这几日怕是下不了床了，我就怕万一要是让我家姑娘接客，她的身子那可怎么办啊？” 菲儿一听也为难了，看着小桃两眼红肿，她也没有了办法，小桃也只是随口说说，看菲儿也跟她一样犯了愁，就说道 “菲儿jiejie，我得了，姑娘还等着我呢！改日等我家姑娘好了我再来谢你！ 倒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儿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了，想了想小桃刚刚提过的情况，她硬着头皮走到了房里，打算跟小姐说说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帮到她们。却说小桃拿了药回到了厢房，她进去后先点亮了蜡烛，看绿萼在一旁昏沉沉的睡着，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绿萼的旁边，轻轻的替她褪下了衣服，白皙的肌肤上青紫斑斑，小桃小心的替她涂抹了药膏，在半醒半梦中，绿萼舒服的呻吟出声，小桃欣喜的念道 “姑娘，你好了吗？” 绿萼只觉得身上的阵阵凉意让身体麻的变得很舒服，听到小桃的问话，她支吾的应了声，替她穿好了衣服，小桃起身倒了杯水，从白色的瓷瓶里倒出了颗药丸闻了闻，一股芳香扑鼻而来，她忙喂绿萼服下了，绿萼睁了睁眼睛，刚想开口说话，哪知道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彪子端着碗东西走了进来小桃警惕的望着他就说道 “别担心，我这可是给你家姑娘送药了，诺见了没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你家姑娘服了？” 小桃意识地回道 “不、不用了。我家姑已经用过药了！” 彪子看到小桃手中还拿着一个白色地药瓶。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后欺身一把躲了过来。他拔开瓶塞嗅了嗅。脸色变得奇怪起来：娘地是好福气。这是有名地疗伤圣药玉肌丸。治疗跌打损伤和皮外伤那是最有疗效地！看彪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药瓶。小桃壮着胆子说道 “彪爷。这药是菲儿jiejie给我地。我赶明个还要还她呢！” 彪子听了怏怏地把药瓶放下了。见绿萼背对着身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彪子说道 “媚娘说了无论如何都得把这药喝了。我过来就是看着你地。快点喝。喝完了我立马走人！” 绿萼身子一颤，她挣扎着就欲起身上前搀着她坐了起来，绿萼看了看彪子复看了看桌子上的药，哑着嗓子说道 “你去跟媚娘说我不用喝这个了，她不是在我房里放了东西的吗？我日日闻着她还担心什么？” 彪子一听就笑了讥讽的看着绿萼说道 “姑娘这话怕是说错了吧？既然你话都说开了，那好，媚娘安置的东西呢？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看哪？” 绿萼顿了顿，她俏脸发白，彪子也不废话，推开小桃，上前按住绿萼把药硬灌了下去，灌完后他拍了把绿萼的背，见咽下了药就松了口气说道 “好了，我的差事办完了，您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离开了，小桃看着绿萼冲下了床就使劲抠着着喉咙拼命的干呕着，可是药入了腹中怎么可能轻易的吐出来？小桃着急的说道 “姑娘，你先别急，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绿萼的脸色越发的白了，她站立不稳，由着小桃扶着她躺到了床上，绿萼泪水涌了下来，见小桃问起，她失神的回道 “这哪是什么药啊？这是祸害我们女人家一辈子的东西啊！小桃，前几日我不是让你把房里的一小包麝香给扔了吗？媚娘肯定是知道了，尤其这次我出去，她是怕我再有什么心思，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 绿萼刚刚喝下去的是媚娘专门给院子里的姑娘们准备的秘药，其中加着马钱子碱，小桃不明所以，绿萼惨白着脸说道 “我们身为女儿家一生都盼着嫁个良人，嫁人以后就会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可是这是哪儿啊？这是妓院——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媚娘怕的就是我们碰上这样的事情，若是院里的姑娘肚子大了，怎么接客？再说客人们也都不喜欢麻烦，就算是知道想好的姑娘有了身子，巴不得避的远远的。呵呵，媚娘本来在我的房里放了麝香的，可是被我找出来后给扔了，这次我回来她是想绝了我的念想，这药我喝了这一辈子就别想再有人要了，呵呵！不能生育也就罢了，还是个妓女， 是要老死在这个地方了！” 小桃惊呆了，听绿萼沉痛的说完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击在了头顶。 小桃哭着拉着绿萼的手说道 “姑娘，那怎么办啊？王公子还等着你呢？” 绿萼摇摇头说道 “小桃，我跟他是有可能了！哈哈，本来他只是一个卖字画的，哪里会有钱替我赎身？现在我已经废了，不能给他生儿育女，再说他娶了我也会被人笑的，苍天啊，你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呢？” 小桃看绿萼面如死灰，就慰着说道 “姑娘，我们大夫看看，也许能治好呢？” 绿萼摇了摇头，她借着这次拜神许愿机会跟王生相会，就是想为以后打算，可是哪知道王生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儿子娶个妓女过门，威胁着要跟王生断绝关系，俩人本来约好私奔的，可是王生抛不下老娘，绿萼见状就回来了，谁知道现在媚娘给她灌了药，绿萼悲上心来想到自己的处境，她绝望了！看着一旁的小桃，绿萼平静的说道 “小桃，我饿了，你去给我拿几块儿糕回来好吗？对了，我想吃杏仁酥，你可别拿错了！” 院里特制杏仁酥是招待贵客才用的，小桃虽然有些为难，可她还是点了点头，替绿萼盖好被子她就出去了。等她离开后，绿萼挣扎着起身，拿起了她平日里练舞用的红绫带抛到了房梁上，现在的她心如死灰，拿着两端系了个死结，她闭上眼踢开了椅子！ 小桃匆匆忙忙的来了，今日里谁都知道姑娘的事儿，饶是她不停的给管事的说着好话，一旁的还受了几个丫头的奚落，一两个钟头过去了，小桃什么也没有拿到。最后还是菲儿看不过眼，回房给玉玲珑说了声后给小桃包了一包雅室里吃剩的点心，虽然没有拿到绿萼要的，小桃还是回来了，等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她凄厉的尖叫声惊动了其他人。彪子先到了，看到绿萼悬梁自尽的时候他楞了楞，回过神的时候扬手就给了小桃几个巴掌，等媚娘得信得时候，她脸色变了：幸好现在客人少还都在观赏着歌舞，估计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要不这事儿传了出去可就麻烦了！媚娘咧咧的赶走了不相干的人，她进去后见绿萼没了气息，狠狠的说道 “彪子，你个废物，我不是叫你盯紧了她吗？现在人死了，说怎么办吧！ 彪子瑟缩着不敢回话，看着小桃抱着绿萼的尸首痛苦着，媚娘厌烦的说道 “嚎什么嚎？老娘还没死呢？真是丧门星，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丫头，愣着干吗，拿张席子卷了她丢了算了，待会儿徐大爷来了要是看绿萼的舞，我可怎么回呀？” 小桃听媚娘说要把绿萼的尸就这样的丢出去，她跪在地上求道 “媚娘，求您发发慈悲，赏我家姑娘一口薄棺吧？小桃求您了？” 媚娘没有多余的耐性给她拉扯，小桃绝望的看着绿萼的尸首被彪子胡乱的卷了卷，彪子正待出门，菲儿气喘吁吁的看来了，她对着媚娘说道 “媚娘，等等，先不慌！我家小姐说了，绿萼的丧事她包了，这是买棺材的钱！” 菲儿说话的功夫给了媚娘一锭银子，约莫有五两的样子。媚娘伸手接了过来，对彪子使了个眼色，彪子忙下去了，媚娘这才说道 “菲儿啊，你看看，不是我媚娘心狠，院子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绿萼这个死丫头也算是你家小姐可怜她，可是有一桩事儿我可拿不定注意，待会儿徐大爷要来看绿萼的歌舞，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菲儿撇了撇嘴，她自然知道媚娘肯定是提前收了人家的银子的，想起了来的时候小姐说过的话，菲儿说道 “这事儿我们家小姐也知道了，媚娘，我们家小姐说了，待会儿她会替绿萼出场的！这样总行了吧！” 媚娘脸笑的跟朵花似地，她连声说道 “那敢情好，还是我们家的玉玲珑好，你看看，简直是天仙下凡救苦救难来的，那我去安排了啊！小桃，这里就交给你收拾了啊！” 看到媚娘离开了，菲儿松了口气，小桃含泪上前感激的看着她说道 “菲儿jiejie，你又帮了我一次，我们家的姑娘好惨啊！” 菲儿叹了口气说道 “唉，都是一样苦命的！小姐听到消息就让我赶快过来，真想不到，不过你们家的姑娘实在是太软弱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喊人过来了，趁着现在人少赶紧把你家姑娘的事儿办了吧！”